陈季延冷脸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视线转到比武校场上,此时正是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为了在将军面前表现出色,那些将士使出浑身解数,拼命用拳脚攻击对手,校场沙尘与高喊齐飞,震得校场四围青翠乌槐树上的鸟雀都扑棱棱翅膀飞走了。
看了一会儿,已有许多分出胜负,只有几十个士钧力敌的将士还在苦斗,陈季延却看得失了兴味,转过身去时,钱玉正小心翼翼地端着那碗粗面,出神地望着校场,想是在留心将士们斗武时的技巧。
既然他肯留意这些,就说明他并不像他父皇一般只知舞文弄墨,还是孺子可教,齐国振起,该是有望的。
陈季延欣慰地摸摸胡须,看她端着面不吃,毕竟他心里她是他亲外甥,也心疼她,好言语道,“钱公子可是嫌面太粗不合胃口?还有一个时辰才是军营开饭时候,公子若是吃不惯,本将军可唤灶房给公子铺碗鸡蛋羹。”
“将军厚爱,钱玉愧不敢当。”钱玉忙躬身推辞,手摩挲着陶碗,犹豫道,“草民一介商人,怎敢嫌弃将军们的吃食。”
“那你怎的不吃?还有不到半柱香便要上校场了,你没得力气,被本将军的将士们轻易掀翻在地,可不要怪本将军轻侮你!”
“草民……草民……”干燥的双唇上下动了动,自思不能躲过诘问,钱玉皱眉,慢慢道,“不瞒将军,草民的内人仆役如今俱在军营外不远,与草民一同行至此处,也许久未曾进食,草民自认不能背着她们,独自用食。”
“哦,本将军倒是看错你了,没料到你还是重情重义的多情种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