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凌妃端起茶盏,抿口茶,无所谓道:“毅儿刚入宫,还是低调一些为好,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惩办了,太皇太后也下了了,我们照办便可。”
“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宫里私下谣言都冲着您来,说是您背后指示,准备给人下马威,否则怎么不早不晚,偏偏就赶巧了呢!”
“放肆!”凌妃怒道:“如今华晋还危在旦夕,前途未卜,我为我儿谋划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狠狠查,看看那个小人在背后挑拨离间!”
作者有话要说:
☆、相处
后宫如何风云变幻不在他的管辖之内,司徒文此刻正拿着糕点逗贾赦玩。
“不吃!”贾赦气鼓鼓着腮帮子,怕拍肚子,哼道:“我……我气饱了!”太子哥哥好讨厌的,当着他的面吃香香的糕点,他伸手了明明够得着,一下子又升高了!
“哟,真饱了~”司徒文伸手揉揉肚子,弯腰,抵着贾赦的额头笑着,“不逗赦儿玩了,这是奖励你练完字的!”边说,把手上的绿豆糕放在贾赦的手中。
“真的?”贾赦立即双眼放光,手紧紧的握住糕点,往背后藏去。
“嗯,不过赦儿还有几处写的不好。”
“哪里?”一听到人说有错误,贾赦老老实实的趴在桌子旁边,偷偷的瞟了一眼司徒文,默默的把糕点放在角落,又看了一眼,确定人不会伸手拿,才伸手翻着自己描好的帖子,十分的不解。他都是一笔一笔,慢慢的描着的,可仔细了,怎么会还有错呢?
“这里。”司徒文随意的指出一个地方来,顺带手指微微曲起,轻轻的敲敲贾赦的脑袋,“你这描红……”说实话,一张都不行!贾赦只描着好看一般,对着字帖慢慢的画上去,压根没有一点笔锋游走的力道,就不说笔锋,他是完全压根没有用力气。描出来的字,能看,但明眼人一眼就能发现问题所在。
但说实话,一下子打击太大。
司徒文揉揉额头,这种枕边教妻的感觉也不错。
“跟着我握笔,重新写一张,好不好?”
“嗯!”贾赦点点头,对于美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司徒文失笑,把人揽在怀里,握着贾赦的右手,慢慢的道:“这描红啊,也是有方法的,要讲究起……”
司徒毅偏头,托腮看着左上角一幕,眼眸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之前虽然在行宫之中,但也见过司徒文几面,虽然不过粗粗几眼,但也有一丝大概的印象。他这个太子二弟最是高贵无比的,而且,他一直跟在父皇身边,耳濡目染之下,身上也带有一层莫名的屏障,对人对事都带着一丝的疏离感。
可是,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一个人,简直是奇了怪哉!
因司徒毅刚从宫外回宫,给人适应的时间,最重要的是,闻雅先生据说今日不适合授课,要等明日大吉大利,才开始授课,故此接下来半日,都是温习功课。
司徒毅就托腮,看着人不辞辛苦的教了人写了一张一张又一张,最终得出贾赦比较好忽悠,还真没发现这小屁孩有什么好的,能让人刮目相看!
当然,如果蠢也算的话,那真挺刮目相待的。
一早上的时间就悄然而逝,得到许可,贾赦立即放下笔,揉揉手,“好酸~~”
“可是赦儿学会写自己名字了对不对?”司徒文很满意的看着宣纸上的涂鸦,唇角弯了一弯,露出笑意。上辈子,贾赦启蒙由荣国公老夫人教导,这字体也跟着人学梅花小篆,还洋洋得意着字写的好看。要知道梅花小篆乃是女子闺阁体,适大家闺秀学习,而且字体娟秀!这辈子重来,他自然要板正回来,贾赦要学也要学他的字体!
“对啊,我好厉害!”贾赦脑袋一翘,指着宣纸,道:“我要带着它回家,给祖母,母亲他们看,我会写字了,而且还认得自己名字怎么写了!”
“好。”
两人凑在一起小声的话说。
身为太子伴读,大半月下来早已见怪不怪。他们还间过更奇葩的事情,练个字什么就小意思了。
但是身为大皇子伴读的两人,神色明显呆滞,直到内监送来了午膳还没回过神来,而且,午膳更是被震撼的头皮一麻,浑身僵硬不得,浑浑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吃下饭,完全就是凭借本能。
“太子哥哥,”贾赦看着自己桌案前满满一堆,正挑着最爱的吃着,看见司徒文不过夹了几筷便放下,不由的把自己的菜碟推过去,“太子哥哥,你多吃一点,不然瘦瘦的,看那个新来的哥哥……”指指司徒毅,贾赦由衷赞道:“跟祖父一样,看起来高高壮壮的!”
“是吗?你祖父乃是荣国公,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将军,流血不流泪的,怎么到你这孙子,听说就成了小哭包了?”司徒毅目光幽幽的打量了一眼贾赦,带着一丝的戏谑神色,好奇问道。
“不是,我叫贾赦!”贾赦放下碗筷,仰着脑袋,好奇的看了人一眼,“你叫什么啊,芸嬷嬷说穿着闪闪的,我都要下跪拜拜的!”
“大哥,赦儿,食不言寝不语。”司徒文放下筷子,抿嘴,不咸不淡的说道。
“哦~~”一想起吃饭用餐的规矩,贾赦哦一声,慢慢埋头,扒饭。
看着人几乎整个脑袋快埋碗里,肥嘟嘟的两手艰难的使用筷子,司徒毅不由噗嗤的笑了一声,果然蠢的让人刮目相看!他若是有这么一个蠢弟弟,看起来也挺好玩的,但是……目光扫了一眼正襟危坐上首的司徒文,默默的叹口气,他还是不每日做梦了。
这弟弟,向来就是鞭笞他前进的动力。
他们相见行完君臣礼,还要行家礼,两重礼下来,都巴不得不要见对方。
而且,从小,不用母妃多言,从外人言语之中,也能发觉自己身份地位的尴尬之处。他是庶子,如今还是长子。
“太子哥哥!”贾赦嚼完半碗饭,看着依旧慢条斯理的司徒文,揉揉吃饱的肚子,开始慢慢的左摸摸右动动,好奇的将餐桌上用餐的几人一个个打量过去,板着手指数了又数,问道:“太子哥哥,为什么你面前的菜碟最多可是你吃的却是最少?”
司徒文眼眸扫了一眼贾赦的饭碗,慢慢的放下筷子,看着大皇子等人同时放下碗筷,露出一丝的歉意,柔声道:“无碍的,你们可以继续吃,赦儿还小,有些东西在慢慢教导,怠慢了你们。”
“太子殿下严重了。”
看新来的伴读连连退却的模样,早已熟悉的太子伴读四人笑笑,最终由穆高枫符合劝道:“程兄,林兄,赦儿有时候会问一些童言稚语,你们莫要……”
这边轻声解释着,另一边,司徒文示意人做好,指出用餐之时存在的错误之处,从不可说话到挑食,碗筷摆放,耐着性子讲了一番,看着人不停的点头称是,才揉揉人的头,道:“为什么会觉得我吃的少?”
“因为太子哥哥,我数过了,你每次最多就夹三下!你看,我喜欢的肉肉,我都快吃完了。”贾赦指指自己的餐盒,很得意的说道:“吃肉,长得壮壮的!”
“因为你太子哥乃是未来的天子,菜不过三口,不能让人发觉自己的喜好。”司徒毅冷哼一声,沉声说道:“而且,你没发觉人用餐之前,还有试菜的内监吗?”
话语刚落,屋内寂静一片,众人神色均是诡异万分,看看司徒毅又看看司徒文。
“没有。”贾赦丝毫没受到屋内紧张气氛的影响,摇摇头,然后偏转脑袋,问道:“太子哥哥,什么叫菜不过三口?”
“菜不过三口……那是因为,皇上是很厉害的人,他若是被别人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一来传出去没准就会有人借机邀宠……宫廷内把这叫做“伴膳不劝膳,菜不过三口。”
贾赦听人粗白话语掰碎了细讲,嘴巴微张,许久才合拢道,拉着司徒文的衣袖,哀叹道:“太子哥哥,你好惨啊,都不能吃自己最喜欢的,就像我最爱吃肉的,红烧肉,还有好多糕点……呃……能不能以后跟人说,把你喜欢的做满一大桌子,然后你每盆夹三口,也就能夹好多次了。”贾赦边说,眉头舒展开了,为自己能想到这么聪明绝顶的法子而十分的开心。
此言一出,原本用膳的安静气氛被破坏殆尽。
“小哭包,真有你的!”
“真聪明!”
……
…………
闻雅站在窗外外面,看着屋内笑闹成一团的众人,露出一丝的笑意,他刚才考察的差不多了,下午再转悠一番,明日就可以正式上课了。
“不成体统!”黄宗远跟在后面,他先前刚夸完这帮人,没想到就一日不提规矩,就如此松散,吃个饭,也没个规矩,简直是羞煞他也,不禁咬牙低声道。
说完,感到一丝的光线,理智回笼,忙出声言道:“闻雅先生,他们素日里颇为规矩行事,今日也许是兄弟相见,多了一丝的随意,但是太子殿下知书达理,翩翩君子之风,文章也是……”
“黄太傅,这些我都已经知晓。先前,我已经翻阅过众人的文章了。”闻雅淡淡的一笑,拦下黄宗远的话语,“他们不过还是一群孩子,不受食不言规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负手一展折扇,飘飘然离开。
用过午膳,一番小憩,众人成群奔赴练武场。
司徒毅看着坐在木马上悠闲摇来摇去的贾赦,不由诧异,“不用扎个马步?”他若是没记错这贾赦乃是荣国公长子嫡孙,贾家乃是武勋。同样是武勋,他外祖父一族孩童会跑之际,就开始学扎马步,打基础了。
“多谢大哥关心了,这贾赦,乃是荣国公自己要求的,而且,入宫若是磕着碰着,难以向出征在外的两贾将军交代。”司徒文目光看着在练武场上一觉多出来的木马,狮子,老虎坐骑,笑笑,貌似很意味深长的说明原委。
“也是。”经人一提点,一想起影影绰绰听到贾赦入宫为伴读的缘由,司徒毅了然的点点头,看向司徒文的目光多了一丝的审视,“真是难为你了!”若不是质子,其背后有贾家两国公,还连着众多的姻亲,恐怕司徒文也耐不下性子,慢慢的教导人。还一口一个美人哥哥的。
也就是因其父祖,这贾赦上书房内一口一个哥哥,众人才不会拒绝。
看人嘴角露出一丝的嗤笑神色,司徒文并未解释什么,只是笑笑,就转身找了一个能看得到人角度,慢慢练习马步蹲。
贾赦身边跟着两小内监,正配合着人玩打土匪游戏,“大王……将军,不要抓俺,我错了!”
“知道错哪里了吗?”贾赦双脚踩着马鞍,一杆木制小枪一指,“你们占……占男欺负女孩子,还抢东西,是坏蛋,我来抓你们了!”边说,往后拍拍,若驾马的动作。
“将军,饶命啊~”
“不对,不对,我祖父不是这样说故事的。”贾赦不满挥手,“我想祖父了,你们一点也不好玩!”
两内监无声汗颜。
“我……”一想起在家里的日子,贾赦爬下木马,又抹把眼泪,他祖父还有父亲都是大大的英雄,他也不能哭鼻子了,撅着嘴,蹬着退,艰难爬上老虎,继续自娱自乐,挥手,道:“我是百兽之王,嗷呜”以前说完之后,祖父也会呼应的。
小嫩嗓子一狼嚎,司徒毅好悬一口气没把箭射偏,转眸看着不远处的各种栩栩如生的动物雕像,环视了一圈周围,拉着同在练习射箭的穆高枫好奇问道:“那些东西,哪里来的?”
“大皇子。”穆高枫一拱手,笑道:“这些都是赦儿的玩器,据说是荣国公给孙儿雕刻出来的。”
“是吗?”司徒毅一摇头,感慨一句,荣国公还真疼孙儿的。这荣国公贾1源未随□□起兵之前,曾随着镇上的木匠学习手艺,原本想着学成之后,娶了妻子回家,但无奈天灾人祸,屋漏又逢连夜雨,因缘巧合之下,投身军营。此后发掘出了自己领兵作战的天分。原以为一个人成名之后,绝对不想提及过往的伤心事。但是荣国公却是截然相反,发家崛起的往事丝毫未曾隐瞒,对于自己木匠头衔也不以为耻。
穆高枫笑笑。看人没什么疑问,告退一声,继续开始练习。
司徒毅又一眼打量了贾赦,又将目光转移到蹲着满脸是汗的司徒文身上,来回打转了几圈,对于宫内皆知太子殿下宠溺贾赦的话语,没来由的觉得心里烦躁不已。
打着想要一个弟弟,学会当好哥哥的旗号,显得他特别不是好哥哥似的。
但是,刚跨出的脚步又慢慢缩回来,贾赦能坦然的叫一声“太子哥哥”,可是他却叫不出一句“太子弟弟”。因为太子一词,就将他们之间划出了一道巨大的鸿沟,无法跨越。而且,他敢保证,贾赦如今还小,等他学完了全部宫规,懂得什么是皇,什么是臣,那时候,天然的君臣屏障就会慢慢的竖起来。
所以,司徒毅搭箭,瞄准,射击,他们还是这样不咸不淡好。
反正,他今年九岁。再过四年,就可以开府出宫了。
到时候,他们之间或和或仇敌,都说不定。如今过分亲近,没准只会添将来的烦恼。
正当司徒毅琢磨该如何相处,这边司徒文也在盘算与人联盟好,还是单打独斗,或者是想个法子,把未来不省心的弟弟们一劳永逸的全部解决完毕。
反正他混了这么多年,能让他爹生不出娃来的法子多的是。
作者有话要说:
☆、教学
翌日,乃是见传闻中大名鼎鼎的狂士闻雅先生的日子,司徒文特意起了个大早,捞贾赦起来,给换了套嫩粉的装扮。
“我不要穿女孩的衣服。”
“不会,赦儿穿起来很可爱,闻雅先生会喜欢赦儿的,乖。”司徒文细声说道。要是他不好装嫩,也想套一件,闻雅先生被称为狂士,还能受人敬仰,连帝王至尊都肯屈尊降贵三次邀请。文采学识,乃经天纬地奇才,自是不必多言。若贾赦能入他的眼,也是多一份保障。
身为狂士自有一份怪癖,闻雅先生爱桃粉之色与白色。宫中不好着白衣,故此一听闻此人,他早早就命人给贾赦准备好衣物。
“不会的。”贾赦睡眼朦胧,指着镜子道:“不好看,粉粉的,女孩子才穿!”
“谁说女孩子穿粉了,他们都没有赦儿好看,能撑得起粉色的,要像赦儿一样白白的才行……”司徒文好说歹说,终于说通了贾赦,两人赶着上课前一炷香来到了上书房。
“怎么成女……”司徒毅话还没说出口,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就刺过来了,讪讪的住了嘴,默默的偏头。其实,他看着司徒文照顾贾赦几乎事无巨细的,也想要个傻乎乎的弟弟来玩,纵然弟弟聪慧也没关系,但别一下子就踩在他上头,成为未来的君主。
若是司徒文没有一开始被封为太子,而是后来依仗原配嫡子的身份继承大统,没准,他心里的不甘会少一些。
坐定还未掏出书本,一道白色的影子就飘了进来,速度极其快。
“你们好,先介绍一下,我是闻雅!诸位都是未来的国之重臣,乃至于未来君王,再此,我先奉劝大家一句,你既然享受了家族的好处,就该承担其责任。权利与责任,就是你们上的第一课!你们没有如同我一般任性自我的权利。”闻雅两手抵着教案,环视了一圈众人愕然的神色,嘴角上钩,露出微笑,随后目光幽幽打量中间的粉红团子,抿嘴笑了笑,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司徒文。
“好了,你们上的第二颗,现在回去换套普通一点的衣服,我带你们出去走走,中间那粉红团子就不用换了。”
众人哗然不解,但因其威名,还有如此令人措手不及的出场方式,都乖乖的回去换了衣裳。
趁着空隙时间,闻雅捏捏贾赦的脸蛋,和声问道:“你叫贾赦?”
“嗯。”贾赦看看一席白衣的闻雅,头发高高束起,一根木簪直通而过,只不过是极其普通的装束,但是说不出来的就是有一股舒服感,慢慢的朝人靠近,“你是夫子吗?”
“不是,”闻雅笑笑,“我有徒弟的,张凌轩,跟你一般大小,粉嫩嫩的正好玩。”
“哦。”贾赦不懂的摇摇头。
“他啊,因为家里有事,要回去三年,我才会入宫来。”闻雅笑笑,三年时间,也够太子和大皇子成长了。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你是贾赦,出身……”闻雅一停顿,想起什么的叹口气,“荣国府贾赦,你唤我一声世叔爷爷吧!”
“爷爷?可是……我祖父有胡子的,脸上还皱巴巴的,你没有很年轻。”贾赦挥挥手比划道。
“这小嘴甜的,我今年也五十了。”
“五十!”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闻雅揉揉贾赦,看见陆续换好衣服的伴读,收敛了笑意,稍微露出一丝为人师傅的正经神色来,“先前,皇上与我一次特权,在宫内随意干一件事,他不怪罪,如今,我便行驶了这特权,带你们出宫一趟?”
“什么?”
话音刚落,嗡嗡声不断。
“你们都是勋贵重臣子嗣,带你们出宫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免得坐井观天,固步自封。”闻雅负手而立,目光看向远方,语重心长的说道。
“多谢闻雅先生。”司徒文上前一步,躬身说道。随后众人一起弯腰致谢。
带着皇子出宫,那绝对轰动后宫。慈恩拄着龙头拐杖,拍板同意,加强了护卫工作。然后四辆马车就缓缓的驶出了皇城,又行驶处内城,停留在内外交接的地方。
闻雅让一行人下了马车,呵呵的笑了笑,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怎么用钱吗?”
“知道,赏银子。”贾赦忙不迭的抢答道。
司徒文牵着人的手后退几步,他不可信会如此简单。
“俗话说一文钱难道英雄汉,现在--”闻雅让小厮拿出早已准备的铜钱,淡淡道:“我先前与你们说过第一课乃是权利与责任!你们富贵生活最基本的支撑动力便是钱,嘘”看着张嘴想要说话的人,闻雅笑笑,“不要先着急反驳,知道诸位父祖一辈都是英雄好汉,为华晋开朝,功不可挡,但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切都离不开你们手中的铜板。”
说完话语一顿,“今日,你们抛却父辈的荣光,看看一文钱背后,你们能收获什么。两个时辰之后,你们在回来集中,再次期间,分开还是聚集在一起,都没有关系。”
众人还在愣怔当中,尚未回过神来,就被侍卫们一路“护送”离开。
“闻雅先生,您这到底是何意?”跟随而来的黄宗远不解开问。
“小儿捧金于市。”闻雅笑得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
☆、眼界
收到自由活动的消息,贾小赦乐呵呵的挥挥手中的荷包迈着小短腿颠颠的跑走了。他长这么大,还只有窝在马车里看过外面各种好玩好吃的。他知道外面要用银子的,很温柔的夫子给了那么一大袋银子。他今日可以把喜欢的都买下来!
“赦儿!”司徒文看人身形“矫健”的涌入人群之中,不由心中一急。这内外城交汇之处,向来三教九流聚集。招呼侍卫隐匿人群之中保护好各家大少,自己迈着步子跟着贾赦远去。
司徒毅离开的脚步一顿,不禁皱眉,特意寻了一个看得着两人的视角,慢慢的跟上去。他才不想说是听到司徒文嘱咐侍卫的话语,才猛然想起他这个太子弟弟如今才八岁,第一次出宫游玩,莫名的就心里一沉。他不比太子长与宫中,在行宫之中早已偷偷溜出来玩过好几次了。但一想起自己第一次上街,在对比如今,难道他真的不如司徒文?
手掂掂手上的荷包,一路缓行,看着不远处笑眯眯的两人,一双黑眸,愈发的深邃起来。
司徒文丝毫不知此刻司徒毅的思量,正稳稳双手护着贾赦,神色警惕,左右打量着周围之人,生怕出点什么事情。对于眼前喷火一米多高的走江湖卖艺的父子俩完全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好,再来一个火。”贾赦仗着自己身形小,挤到人群的前面,哇哇的叫着,双手啪啪的拍着,兴趣十足的看着眼前的杂耍。要不是他要仰着脑袋看好累,真想多看一次。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父子俩投奔亲戚无门,妻儿又患病在身……只好卖艺求生,走过路过的大家慈悲的捧个场!”随着大汉话音落下,一个五六岁衣着褴褛瘦弱枯柴的男孩子双手捧着锣鼓来到两人面前。
贾赦眨眨眼,默默的朝后退几步,一手紧紧的攥着司徒文的衣襟,小声哼哼着,“太子哥哥,他身上臭臭的,祖母说,不洗的白白香香的都不是好孩子!”
司徒文揉揉贾赦的头,斜睨了一眼躬身求赏银的父子俩,眼眸眯起,透着一股审视考量的目光。
双手颤颤巍巍握着锣鼓的李二狗胸口一紧,呼吸骤然间急促起来。多年后,回忆起这一幕,依然记忆犹新。这一刻,阳光泛着金芒洒在人身上,若神仙一般,让人睁不开眼睛。
他张张嘴,面对纯澈闪亮若夜里璀璨星辰的眸子,说不出一个求字,明明一句“大爷,您行行好!”他一个月来翻来覆去说了无数次,可开不了口。
“两位公子,您行行好,给赏点银子吧,小人给您二位救苦救难的菩萨下跪……”李土根看着自己忽地傻愣的儿子,心中顿时急躁起来,恨不得扇两大耳光让人清醒清醒,眼前这明摆着两贵人,却让机会白白流失!
原本聚拢在一旁的平民若训练有素一般朝后一退,给两人空出空隙来。能穿戴丝绸的定然是勋贵。华晋朝明文规定商贾不得穿戴丝绸,况且天子脚下,一块匾额砸下来也七个官。
“好!赏银子,我有。”贾赦得意的挥挥手里的荷包,“但是,你要干干净净的,这样臭臭的不好。”边说,边郑重其事的把荷包里的钱给倒出来。
李土根原本眼眶发红,低声唉语着,看着贾赦开口,心中煞时动荡一股喜悦之色悄然挂上嘴角,余光小心翼翼的顶着荷包,屏住呼吸看人慢慢的掏出钱。
“咚”得一下,铜板与金属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动。
围观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第2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