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孤王有疾作者:白衣慕卿相
第16节
“……”贾代善觉得自己脑仁疼,狠狠的拍桌子,力气重得将茶几上的茶盏都掀翻侧倒,茶水滴答滴答顺着桌面往下流。
“全部给我闭嘴!”贾代善脸色黑若锅底,眸光似刀,扫向屋内的众人,不由庆幸,他饶是冲动一时,也记得不好打扰到他娘。
自从他爹走后,赦儿又病了一场,他娘精神就一直不太好,这些年来一直静养。若非吊着一口气,想看着赦儿娶妻生子,恐怕……贾代善闭了闭眼,他也不知道父母间其实相爱的如此之深。
原以为夫妻相敬如宾,毕竟两人有时候观念完全不一样,他爹说句难听的话泥腿子,发家后也没少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他弟弟一连串也不少,而他娘不过是因战乱又不愿外迁离乡一时落魄的大家小姐。
但这样的两个人最后却……
贾代善瞧着屋里神色各异的莺莺燕燕,忽地没了兴致,“从今后,政儿,还有妍儿他们都记做嫡子嫡女。”
“什么?”贾史氏惊叫道。
“没工夫跟你吵!”贾代善心烦无比,袖子一挥,“你们这些人若是自愿离去,等会儿会给你一笔安家费,若是不愿离开,就近的庄子,自己挑着去住,但是记着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在惹是生非!”
说完,话语一顿,贾代善转眸看向贾史氏,“你也一样!最近给我去佛堂好好念念经!”
闻言,贾史氏怒不可遏,眼眸中透着不可置信,错愕的看向贾代善,“老爷,你说什么?”
“你这个毒妇也给我闭嘴!若非为了赦儿,为了孩子们日后前途,老子休了你!好好去佛堂,替那些未出生的孩子们祈祷祈祷求佛祖保佑他们,在顺带求求佛祖不要把你做下的孽事归罪与赦儿,政儿他们!”
“不……”
贾代善气得脑仁疼,丝毫不想因此事在劳神费力。比起后院私德,他更关心儿子跟前途。
太子在京城遇刺!
新上任的京城节度使,要死的!
而且,他家还有一个新出炉的小皇子。
贾代善挥手命亲卫把住府门,按着他先前的命令行事,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皇宫找儿子。
听到贾代善求见的消息,乾熙帝默默的把暗卫实况转播的密报收好,一本正经的挺挺腰。
看着贾代善劳心劳力的日常,没来由的就涌出身为男人的自豪心。他后宫平平稳稳,其乐融融,儿女成双。
唯一不好的就是儿子太出色了。
真成某些话本所说文成武德,一统天下了。
☆、第67章首次逼婚
乾熙帝在瞥见司徒文突降贾家,心里就一直存着疙瘩,尤其是在听闻贾赦被司徒文抱回东宫,只觉得心中忽地就腾起一股寒意。
多年来对危机的直觉让他能避开很多危机。这种感觉玄而又玄,无法用言语表明,他眼下只知道一点,必须分开两人。
“京城刺杀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乾熙帝面带厉色,有些头疼的揉揉脑袋。贾代化已经透过口风,准备乞骸骨,在家含饴弄孙。他调贾代善入京,接受京淄重军。虽然贾家上下三代,都任过京城节度使,可他也不怕贾家拥兵自重,对方身为臣子挑不出错处来。
可眼下……
乾熙帝手指划过御案,“你去守西北吧,最近那蛮子眼热我华景物产,又蠢蠢欲动了。”
贾代善一愣,旋即跪地领命称是之后,面带踌躇的看了一眼乾熙帝,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惶恐,“臣准备举家前往,不知可否?”历来在外驻守的大将,父母、妻、子总要有一方留守京城。
“带着赦儿去历练历练吧。”乾熙帝叹口气,“老夫人也不宜舟车劳顿,对了……”似想起什么似的,乾熙帝语气陡然提高一个分贝,“把你妻子也带走吧,免得荣国府惹出什么祸端来,朕让你是让你带人历练的,可不是准备收拾你贾家。”
闻言,贾代善嘴角一抽。
“好了,其他也没什么事情。”乾熙帝挥挥手,“你退下吧,至于赦儿,有本事自己去管太子要回吧。”
“……”我要的回还至于第一时间来找你吗?
贾代善听了这话感觉心里有万匹马奔腾而过,这司徒文有时候气势比乾熙帝还足,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见太子就怂一分。
一见贾代善拉长的老脸,乾熙帝也约莫猜得透对方在腹诽什么,可是,他也愁得不能再愁了。
这儿子翅膀太硬了,折断了他心疼,不折,他脑仁疼。有事没有,总忍不住猜想,他到底是替谁养儿子啊?!
这儿子怎么就跟女儿一样胳膊肘外拐,对着贾赦好到能暴露自己掩藏了十几年的才智,乃是功夫。
简直是想了万千种理由,也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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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熙帝腹诽着司徒文,同样的,司徒文也在埋怨着他家父皇。瞅着贾赦亮晶晶的眸子,捏着拳头,一脸无畏着:“阿成哥哥,我日后一定要死的堂堂正正,要青史留名,要让全天下的百姓,乃至后世人都记住我的功绩!”
“……”你会的,未来的皇后!朕的盛世为你而创!
司徒文默默的回道。
贾赦有喋喋诉说了一会,而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阿成哥哥,我要回家了,其实……呃……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李姨娘他们为何要移花接木,还说母亲对不起他们,害死了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这件事追根溯源,真是你母亲做错了,你会如何?”司徒文盯着贾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啊?母亲该是犯不着跟他们计较啊。”贾赦楞了楞,冥思了一会儿,一脸郑重,“更何况,若真追根溯源,这件事错的应该是父亲吧。我记得祖父说过女人的苦大都是由男人造成的,他经常要我牢记这句话呢。说是日后若是真动情了,千万不能三心二意,要一心一意。”
“也是。”司徒文笑了笑,话语中透着一抹嗤笑:“这件事按着常理来说,你爹三妻四妾,作为一个现世的勋贵实权将军,有什么错?你娘作为当家主母,行驶乃至捍卫自己身为主母的权利,那三个小妾就更没有错了,为母则强,为子报仇。”
听着司徒文说出的理由,贾赦凝眉想了一会,张了张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可是还是造成了伤害啊?我弟弟妹妹他们就是最直接的受害者。话不能这么说,呃……”
静默了一会儿,贾赦垂眸,整张脸上写满了落寞,“我形容不出来,就是心理闷得慌。我原以为父严母慈,家中姨娘也是和和睦睦,亲如姊妹,弟弟妹妹虽然有点小矛盾,但是我们一家人还是很温情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冷不丁的被撕开这么一大口子,有人对着我说母亲是杀人凶手,害死了不少未出生的弟弟妹妹们,甚至还有不少鲜活的生命。”
说着说着,贾赦脑海就闪现出他望着李姨娘嘴角流出的鲜血,一滴一滴的伴随着那最后一句遗言,直挺挺倒下的一幕。
“她就死在我面前,咬舌自尽。”贾赦话语加重了一分,“我知道的,死的一种。”
司徒文一顿,还没开口,便又听人大声朗诵道:“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
“停!”不得不打断莫名有些亢奋的贾赦,司徒文愈发想不明白,乾熙帝当年带着贾赦去天牢不就是看了杀杀杀吗?这种奇葩的教育方式,他也经历过,比如在你最爱吃的菜里下个毒,让你养成吃饭前银针宴一针这种普通奇葩级别的,还有升级版的杀死侍候他长大的宫女……可是他上辈子还是健康茁壮的成长,呃……也许也不算健康吧。
毕竟,他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国民中。
就像跟眼前的贾赦一般,被洗1脑了要死的有尊严,而他在这种奇葩的教育方式下,连自己被蛊毒了,还拖着半残不废的身子想着救济受灾百姓。
呵呵。
司徒文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来,“赦儿,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啊。”
“嗯,我知道。”贾赦点点头,目光炯炯有神,“只不过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生命的,绝对不浪费一滴血!”
“你啊……”司徒文顺手掐掐贾赦的脸,目光扫过没有阴霾,依旧纯真清澈的双眸。
贾家后院的龃龉虽然打破了贾赦一贯对家庭温馨的印象,但是这辈子的贾赦不同于上辈子。
家的温情有时候也是有替代品的,相比上辈子骐骥父母之爱,守着祖母的小可怜来说,这辈子有博学的夫子,护短的师兄,还有严厉而又溺爱的父亲……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
默默守着他一点一点长大的阿成哥哥!
司徒文挺挺胸腹,面带笑意。
可是还没一会儿,他又笑不出来了,乾熙帝带着贾代善施施然而来。
更可气的还是寒暄一会,乾熙帝就催促着贾代善带着赦儿离开,丝毫不看他的脸色。
司徒文有些不开心,默默鼓腮帮子,“父皇,您不是说还要家宴吗?赦儿以后就半月住皇宫半月住贾家吧。”
“还家宴呢,现在泥没拔干净,你有心思真舒舒服服的吃顿饭?”乾熙熙看着露出孩子气模样的司徒文,没来由的心里腾出火气,“现在就咱们父子两,你不该跟朕好好解释解释为何会偷偷出宫,还直接光明正大的从人家里抢人的事情?!”
听着乾熙帝的怒喝,司徒文唰的跪下,老老实实的解释缘由:“回禀父皇,那时候我送赦儿归家,分别之后,忽地想起家宴的事情,打算让他准备些给您还有给皇弟皇妹们的礼物,然后就没想到撞见贾家阴私了。那时候看见赦儿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一急,就没想太多,直接冲进去了。”
“真的?”乾熙帝扫了一眼司徒文,细细的打量着对方神色的变化,连细微的表情都没有错过。可看了许久,司徒文始终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
见状,乾熙帝叹了一口气,“哎……除了贾赦能让你动容外,朕似乎已经很少见到太子脸上有任何表情了。也不知道是朕教育的太成功还是太失败。”
“儿臣惶恐。”司徒文适时的露出慌张神色。
“咱们父子间也不说这些虚话了。”乾熙帝眼眸缓缓闭起,“你长大了,翅膀也渐渐硬了,日后也许朕就管不了。趁着朕现在理智还在几分,阿成你尽快给朕娶妻生子,有个大胖小子,立个皇太孙,加个保险吧。”
司徒文:“…………”
张口拒绝的话语不用想也信手捏来,但是司徒文准备叙说之时,不经意间抬眸撞见了乾熙帝面上涌出的一股失落,不由眼皮一跳。
说实在的,这辈子乾熙帝的确对他多有纵容,就像今晚这么掏心掏肺掏窝子的替他打算,明白无误的告诉他,可是……
司徒文眼眸缓缓一闭,“父皇,儿臣惶恐,您如今年富力强,正龙马精神,何……”
“何必什么?”乾熙帝脸色一沉,听着千篇一律的官样话语,心中的火气不由加深,一字一顿咬牙道:“司徒文,知子莫若父!”
眼眸透着深深的失望,乾熙帝凝视着司徒文,“站起来,看着朕,朕永远不想你我父子间有兵戎相见的一天,但是你作为太子,从前很有理智又聪慧的太子,近阶段你的表现完全在告诉朕,你不合格,不是仅仅因为什么越权联系军队,也不是暗藏武功,而是任性随意,懂吗?你越了自古以来君臣相处的那根线!”
“父皇。”司徒文站直了身子,目光微微向上翘起,望向乾熙帝,“儿臣做不到一个您心中完美无缺的太子。只能说,我能尽可能去创造一个盛世,可是绝对不会屈服与所谓的大众主流利益。”
“你……”
“真正的皇帝那是主独制天下而无所制也!”
“那是暴君作为!”
“那孤就用实打实的功绩让他们闭嘴!”司徒文甩袖,“孤就要逆天而为!逆世俗规矩!”()
☆、第68章张大小姐
乾熙帝不知自己该气还是还笑,眼睛望着司徒文,看得仔仔细细,从似墨的黑发,灿若星辰的双眸,白嫩的面庞……从头到尾,一眼一眼的描绘着司徒文的日益丰满的形象。
他的儿子,华景朝的太子,未来的帝皇,从未有过不经意间长大的说法。对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翻翻起居注,甚至还能看到不少批注。
乾熙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过于自傲了,这性子迟早要吃大亏。”
闻言,司徒文浅浅的笑了笑,面色也带了一丝柔和,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辈子与上辈子终究有所不同。父亲待他如孩子,那他便会以父子之情,若是视他为太子,那便秉承君臣相处的界限。
“父皇,儿臣近些年来有做过出格的事情吗?”司徒文弯腰作揖回问道。
“……”
乾熙帝静默了一会,无言。司徒文在政务上还真让人没话说,可是瞅瞅人这笃信的模样,就忍不住想抽一顿,太气人了,“有,你现在难道不算吗?你给朕老老实实的选妃,等你大哥成亲了,朕便给你赐婚,不管怎么样,先名分定下来。”
“父皇,请恕儿臣不能应允。”司徒文淡然下跪,“其他您说什么我都可以改,但唯独娶妻生子一事,还求父皇谅解儿臣现在还小,而且……您未来儿媳妇也还小。”
“咳咳……”乾熙帝忍了又忍,饶是面不改色多年了但还是被司徒文的惊得连吞口水都被呛到,“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朕似乎听见了未来儿媳妇?”
“嗯。”司徒文干脆利落的点点头,“儿臣心中早已有人。”
“谁?”乾熙帝心惊。
“我……自己。”司徒文一脸无辜的说道:“试问普天之下,比容貌,家事,才学,谁能与我匹配?”
乾熙帝:“…………”
乾熙帝直截了当的甩袖走人,作为回复。
见状,司徒文抬眸望天笑了笑。
在他眼中,帝王无私事这一说法可完全行不通,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就能让所有朝臣,全天下人都闭嘴,不敢唧唧歪歪一词半句。
抱着这样的信念以及未来规划,司徒文悠哉悠哉的入睡,丝毫没想到打击来得如此之快。
在接下来半月之中,乾熙帝雷厉风行顺着黑衣杀手又揪出京城中的一匹勋贵朝臣□□,还没等菜市场上的鲜血流干,这边又大赦天下,庆祝自己收了一干皇子。
待收完义子之后,又马不停蹄的派人去边关历练。
一下子这喜剧就成了悲剧,可悲催的是,除了他一个人心痛到不能呼吸,其余人包括贾赦都是欢欣鼓舞的模样。
“阿成哥哥,等我回来给你当大将军!”
耳边徒留贾赦兴奋的话语,司徒文目光追随着贾赦的身影,饶是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也依旧久久伫立,不肯动弹一步。
同样来送行,并且知晓司徒文心思的司徒毅呲牙咧嘴着,他真得打死也想不通这么深情的人竟然是皇宫出来的。
翻阅古今,恐怕就此一人。
“别看了,早就走远了。你现在不是该考虑这么拒绝成亲吗?”司徒毅再一次好心好意的规劝道:“这世间娶妻又有契兄弟的也不少见,你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懂吗?”闻言,司徒文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孤也好心好意的劝你一回,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你,别陷阱去。爱情吶,往往就在一眼之间,一念之间。”
“切!”司徒毅撇嘴,丝毫不在意,反而愈发好奇,“那你怎么跟父皇,还有追着你屁股后头想要把自家女儿嫁给你的大臣交代?”
“孤有疾。”司徒文淡然无比,“爱分桃。”
司徒毅:“……”
“我不想成婚,那就总会有办法。”司徒文脸上划过一道决绝的笑意来。
闻言,司徒毅耸耸肩,“那就别怪我看你好戏了。”
原本不过是一句戏谑的话语,但是司徒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真的看了一场好戏,还是一场时间久,场面恢弘,参演人数众多的大戏,整整持续了四年时间。
而且,这场大戏的胜利者还是司徒文,他以一个人单挑了爱子心切就差指七十二妃的皇帝,集体上书情愿的朝臣,伤痛了未出阁闺秀的心,最终把自己硬生生的扛成怨星。
十八岁未被定亲的太子殿下,当朝老剩夫。
老剩夫司徒文熟稔无比手握刻刀,眉眼间带着无比认真的神色细细的思量着该如何落刀,一下一下慎而又慎,许久之后,雕像轮廓逐渐清晰——一个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的年轻将领。
“赦儿。”手细细的抚摸过木雕,司徒文无奈的笑了笑。就像当年一般,没有想到三年之后还有两年,如今一眨眼,四年已经过去了。
他的赦儿,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的长大了。
幸而……
司徒文回眸望着满院的白里透红的水蜜桃,嘴角一挑,露出笑意来。
昔年,种下的桃树,如今已是硕果累累。
昔年,离开的人,已经也即将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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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有条不紊的朝京城而来。
贾赦得意的回眸看了看自己军袍,虽然只是小小的六品昭武校尉,但可是实打实的靠着自己厮杀得来的,可不容易了。
这四年,他可是非常低调,甚至还玩了一把隐姓埋名,丝毫没有得瑟过自己亲爹,干爹,伯父等等一系列名人,完完全全靠着杀敌的军功积攒到六品。
“老大,前面有茶棚,我们稍作休息片刻?”
“嗯。”看了一眼凑上来的王狗剩,贾赦矜持的点点头,他还发展了六名亲卫。
哈哈哈。
如今也算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了。
一行人簇拥着贾赦来到茶棚,寻了空位便各自坐下。恰巧这时,也有一队人马朝茶棚而来。
相比个个威风凛凛,身穿铠甲,面上还带着一丝杀气的军队,这一批人马虽然有人身穿护甲,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大家族的护卫。
贾赦扫了一眼,望着车队正中间的那辆豪华马车,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是京中哪个家族的标志。
虽然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在茶棚停留,但还是下意识的回避,贾赦对着身旁的下属们小声道:“这应是哪家女眷出城上香游玩的,我们大老爷们的多让让。”
正诉说着,忽地车队中有人掀开车帘,笑道:“哟,几年不见,咱小团子爷们了啊?”
“师兄!”贾赦听到熟稔的声音,回眸,第一眼就看见了被对面掀开帘子探出好奇之色的女子。
贾赦一颤,急急忙忙垂眸,“师兄,快放下帘子啦。”
张凌轩闻言,不解。
“三哥,你……你师弟的确挺好的,看看多替人家女孩子着想。”张执墨垂眸遮唯恐自己泄露出心绪,话语中带着打趣,对着张凌轩说道。
“哼!理学那害人不浅的东西,我张家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张凌轩面上带了一丝崇拜,“终有一日太子殿下定会废黜此等恶习!”
闻言,张执墨嘴角抽抽,只道:“我自己去上香还愿也就够了,你们师兄弟许久未见,况且……看着他似乎一个回来,你在京中四年了,给他说说最近朝政形式,也让他有个底。”
听了这话,张凌轩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对着张执墨叮咛了几句,便下了车,径直朝贾赦走去。
“你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
“这不是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吗?”贾赦笑笑。他虽然去了西北四年,但是几乎天天都跟阿成哥哥在私信,师父师兄这边也没拉下。
故而,就算分别了许久,但也就像朋友分别回家,第二天再一次相聚。交谈起来,丝毫没有时间的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