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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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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木家林琅作者:秋丨阑珊

第6节

贾母和贾政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所有对话,全都被一只隐在软榻下的灰色大老鼠听了去,并且,这只老鼠还跟随着贾政到了他的外书房,将贾政藏信的所有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然后,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了远在国师府的木青和木琳琅知道。最后,在涂旸不遗余力的追问下,这位涂四爷也知道了。

“吓,这贾老太太可真够决断的,果然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了,比之大多数的男子也不差什么了,就是她那两个儿子也比之不及。”涂旸一边摇头,一边还是忍不住对贾母的狠劲感叹。

木琳琅嗤笑,“若是不狠,我娘能那么早就离开人世吗?若是不狠,林家会到现在才只一儿一女吗?若是不狠,那先荣国公贾代善如何只有两个嫡子,庶子一个也不见?!”

涂旸合掌叹道:“果然如同师父说的,千万别小看女人哪,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摇头晃脑了一阵,涂旸终于想起该问正事了,“琅哥儿准备怎么办?亲自去取那些信吗?”

木琳琅点头,“当然了,我还想看看那贾家,如何敢下手干涉三品大员的家事呢。而且我也很好奇,那贾宝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不是比咱们多一个鼻子,还是多一个嘴巴?”

涂旸先时听到木琳琅想去见贾宝玉,心中突生一股不快,等到木琳琅又说了那些话后,心中的郁气突然间又消失了,那张介于少年与正太之间的脸上,一时间笑成了一朵花儿。

“那家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看我呢!那丫的就是个色坯子。我听说他在外头逢人便说:男子是泥做的骨肉,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我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见了女儿就觉得全身清爽!”

木琳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呢,瞪大了双眼,一脸惊奇:“还有这种说法?这人也真够奇葩的,看来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吧!”

涂旸摇头,“你错了,那位可又说了:女儿家未出嫁时,个个都是水中的珍珠,一旦嫁了人,就成了死鱼眼珠子了。”

木琳琅眨眨眼,再眨眨眼,一脸不敢置信,“听说那贾老太太和贾家二太太可是最疼他的,难道在他的心里,这二位也是死鱼眼珠子?”

涂旸撇嘴道:“谁知道呢,不过那二人可是他在荣国府的靠山,只怕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那二人的面说她们俩是死鱼眼珠子吧!”

第29章一探荣国府

木琳琅一脸失望,“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想看他了。”

涂旸开心了,“这就对了嘛。琅哥儿,晚上我同你一起去荣国府呗!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哒。”可怜的涂旸,多年来一直被木青和木琳琅打击着,还以为外界之人全都跟这俩一样都是高手呢。

这让隐身在这个大厅上某处的甲一等人十分的蛋疼,如今的涂四爷,早已经不是他们这些暗卫能对付的了,外人又如何会是他的对手?只是是前面有两个变态挡着,一时间让涂旸以为外头的人也是那种变态高手似的。

木琳琅上下看了涂旸好几眼,小眉头皱得死紧。不过看这货一脸谄媚的样子,怪可怜见儿的,于是免为其难的说道:“行吧,就带你去,到时候可别到处乱跑,要不然往后都不带你玩儿了!”

涂旸一见木琳琅点头了,哪有不应的?忙不迭的应道:“琅哥儿放心,我一定不会乱跑的!”

甲三脚下一滑,差点从隐身之处跌了下来。

涂旸不满了,“你们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嘛!连坐都坐不稳。甲一,从明儿起,全都加强练习!连爷都打不过,怎么能够保护爷呢?真是!”

甲三抹了一把脸,谁跟他们似的,全都是妖孽啊。他们这才叫正常人好吧!

“是!”甲一没有意见,他们这些年的暗卫当的,的确有些郁闷,这位四爷完全用不上他们哪,哎,那两个木爷就更不用说了。

甲三冲着甲一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这些年来,在木家庄住下来,他们的功夫也不是一点没有长进,那位木先生可没少给他们开小灶。只是遇到三个非人类罢了。

就连当今的暗卫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了,甚至就在前几日,在见到了他们这些甲字号暗卫们的表现之后,当今还想着将他的那几个暗卫送来国师府“进修”呢!

只是木青给推了,只让甲一这些人去教。可效果也是不错的哦,那暗一也进入到了明劲初期了。乐得当今差点在国师府长住不走了。

当天夜里,木琳琅和涂旸换好了夜行衣,便直接往位于宁荣街西的荣国府而来。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荣国府里的人早就睡下,守夜的人则是全部都聚在一处吃酒赌钱。门房根本形同虚设。这也是一些世家大族的通病了,家族大了,总有些尾大不掉的东西存在嘛。

“肥仔,贾政藏信的地方在哪里?”肥仔者,耗子是也。

“跟我来!”肥仔闻言,扭着它的肥屁股,在前头带路。

一行人当然不可能规规矩矩的在地上行走,而是运起轻功,在荣国府的上方无声的走着。不一会儿,肥仔就带着两人来到贾政外书房的院子外头。为了稳妥起见,肥仔特地将自己的小弟留了下来,监视着贾政的动作。

“老大!”此时留守的老鼠看到肥仔带着两个人过来了,出于本能,差点转身就想跑。

“站住!”肥仔吱的一声,将小老鼠喝止住了,小老鼠此时正全身发抖的趴在那儿呢。

涂旸的身上有龙气护着,木琳琅身上不仅有龙气,更有融于血脉的上古神兽的血脉,这两人身上的威压,可不是一般的动物可以抵挡的。

“怎么样?”肥仔拍了拍留守的小老鼠的头,给予安慰。对于自家小弟的表现,耗子可是很能够理解滴,想起当日,它被小麻雀骗到国师府,见到这两人的时候,那表现还不如它呢。

“放心吧大哥,今天下午的时候,‘假正经’过来了一趟,将那些信跟他放在外书房密格子里的一些物件放在了一起,很好找的!”对于鼠辈来说,没有什么东西不好找!

肥仔看了一眼木琳琅,只见他点了点头,“辛苦了,你们先去帮我们望望风吧,等一下若是有人来了,要及时知会我们。”不过是白嘱咐它们罢了,以他俩的修为、五感比一般的动物还灵敏一些。

肥仔立即高兴的点头,叫出自己的鼠小弟们四处警戒了起来,能得山神一族的传人的重用,肥仔表示,这鼠生值了!

两人很快就摸到了外书房所在的屋子,看到底下守夜的丫鬟小厮们正在打盹呢!有几个居然还拉着看上眼的丫鬟躲在暗处玩妖精打架去了。涂旸皱皱眉,他家琅哥儿还小呢,可别让这些玩意儿给教坏了。偷偷看了一眼木琳琅,见他似乎并没有看到这一幕,顿时放心了。

此时,木琳琅拿出一根迷香点燃。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木琳琅当初照着檀香的配方制作的,结果却成了药力极强的迷香,而且只对人类有效,于动物却一点用处都没有。木青已经不再对木琳琅的医术抱有幻想了,就连做个檀香也能制出迷香来……不服不行啊!

“三、二、一!倒!”等木琳琅数到三的时候,就见下面的丫鬟小厮们直接睡死过去了。现在就是有人将这些人拉出去填海也是醒不过来的。

“呸!这些人胆子真够大的,居然敢在贾政的外书房里通奸!”涂旸跳了下来,伸出脚踢了踢那几个白生生的男女,一脸的不忍直视。“真伤眼!”所以琅哥儿可别学他们!

木琳琅看了一眼,点头,的确是伤眼,招呼涂旸道:“别看了,先把正事儿办了。”

“好嘞。”涂旸应了一声,也不管这些人在这个寒冷的雪夜里,光着身子,以天地为席会不会出人命,直接往木琳琅远去的地方追了过去。

二人如入无人之境的进了贾政的外书房。两个人直奔放着信件的地方而去。

有了肥仔这么一只耳报神,两人很快就将当年林海写给贾政议亲的信件找到了。同时找到的还有几封不应该出现的信件。

“嘿,四哥,看来这荣国府对皇上也不是那么的忠心嘛,你瞧瞧这些信上都写的是什么?东平郡王,西宁郡王……哇,居然还有义忠亲王的亲笔信呢!这可真是条大鱼哦!”木琳琅乐了,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哪。

涂旸早在木琳琅拿出那些信件之后,就看到上头写的是些什么了,此时接过木琳琅手中的信件,摇头说道:“想不到这荣国府同那么多人有往来,我倒是小瞧他们了。这是义忠皇伯的信……居然还同四皇叔也有往来。当日又将姑娘送进宫去,这么墙头草,死去的贾代善知道么?”

木琳琅轻笑道:“你准备怎么办?将这些信带回去?”宫斗什么的,还是涂旸更熟练些,他就不掺和了。

涂旸想了想,说道:“先放着,咱们先将信抄一份送去给我爹,让他知道先。后边该如何做,自有他作主,咱们可是毛都还没长齐的孩子呢,玩好就成了,这些费脑力的事儿还轮不到我们来。”

木琳琅点头,抽出林海的那封信,仔细看了看,确定无误了,方才从怀中又拿了一张与方才那张信差不多的纸,放了进去。然后开始同涂旸抄起了贾政的这些密信。

当然了,时间太紧,他们也只是抄了几份比较有代表性的信件罢了,只是就这些也尽够了。

等到他们抄完后,也已经接近五更天了。两人赶紧将外书房恢复原样,仔细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发现那些人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方才动身回了国师府。

在离开宁荣街之前,涂旸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荣国府外书房所在的位置,发现那里依然是静悄悄的,不得不配服琅哥儿的迷药,真够牛叉的。

当贾政回到他的外书房,发现只是隔了一个晚上,外书房里服侍的丫鬟小厮们,全都染上了重病。三之天内,有不少人全都得病死了。顿时把贾政给吓坏了,这别是传染病吧!赶紧请来太医看看。

折腾了三天三夜,方才消停了。只是这件事情发生的邪乎,一时间,曾经十分抢手的外书房的差事,成了烫手的山芋,这件事倒是出乎了涂旸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些事跟他也没多大关系,不是吗?

此时的涂旸正在同木琳琅商量事情呢。

“还好师父给了咱们那什么铅笔了,要不然,在别人家的外书房偷抄人家的信件,想不被人发现都难。”涂旸感叹,对自家师父的崇拜又更上了一层楼。

“也不看看大叔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木琳琅对木青的崇拜也不比涂旸少,“你一会是回宫还是回府?”

“先回宫,这些东西还是早点让我爹知道的好,这回木国师后人进京的消息传到上皇的耳朵里了,那位爷可安份了不少。不过我听说了,他还想下旨宣师父进宫面圣呢。不过我爹给推了,如今有了这些信件,看那位还会不会老是想着护着他的老臣?!瞧瞧,这些人胆子可真够大的,就连卖国求荣的事儿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们不敢的?”涂旸撇撇嘴,有些人明明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却还是放不下手中的权利,活得那么累,图的什么?

木琳琅若有所思,“听说上皇的身体快要不行了吧?应该是听说了我那便宜爹重病之后又被救活了的事情了吧!”

“可不就是!”涂旸恨恨道,“前些年,为了强身健体,得到长生,上皇没少吃那些道士们炼制的仙丹灵药。那些本来是为了治病长生的,谁知道越吃身体越差,可不就急了吗?”

“天真!”木琳琅皱眉,“要不是那便宜爹同我有因果,你看大叔会救他不?上皇都老了,还舍不得手中的权势,弄得大周上下不得一心。大叔没送他一颗毒药都算是看在元帝当年的那点香火情了,还想着让大叔治病?不致命就不错了。你瞧着吧,上皇再逼着大叔去给他看病,说不定就会派我出马了,到时候上皇还能活几天,我可做不了主了哦,嘿嘿。行了,我先回屋里睡一会去,忒困了。啊哈……”打了个哈欠,木琳琅眯着眼往他住的院子摸了过去。

第30章父子谈心

当天夜里,当今收到了涂旸送给他的一份“大礼”!

这些年来,他派出去的人,都只能查到明面上的东西,隐于表象之下的隐秘的东西,却是没有查到多少。有时候明明知道那个人有问题,而且是有大大的问题,却又找不到证据,而那些人却依然大摇大摆的在当今的眼前晃悠,当今别提多憋屈了。

特别是四王八公那一波人,这几家人全都是联络有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人家,对于皇帝来说,真的是很棘手的。特别是那四个异姓王,除了北静王之外,全都手握兵权,而且越来越不把他们涂家人放在眼里了,这让当今怎么能忍?

如今有了荣国府的这些往来信件,往后他的人也就有了方向去查找了,也不必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找,危险不说,还没有一点的效率。

当今十分满意,终于不用去同贾元春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周旋了。真不知道,不过是生于正月初一,有个含玉而生的弟弟,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也不想想,他贾家,能上朝听政的一个人也没有,就算是他们的盟友吧,那也是别人家的,跟他们荣国府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哦,有什么好得意的?

“很好,你们两人这一次立了大功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朕有赏!”当今早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了,十分大方的任由涂旸开口。

涂旸眼珠子转了转,笑道:“父皇,儿子不要别的,您只要答应别让老二接您的位子就成了,好不?”

当今没好气的敲了敲涂旸的头:“老二得罪你了?这么不想让他上位?还是你想自己上位?”

若是别的皇子听到当今这么说,第一个反应就是下跪请罪,表明自己从来没有那样的想法,忠心可鉴,日月可期啥的。可是涂旸却不走寻常路。

只见他笑得谄媚的说道:“您老也知道,当初儿子被绑架后头主使的人是谁,除了老二这个阴险的家伙就没有别人了。说真的,老爹,您看您老每天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猪差,干的比牛多,睡的比狗晚,我算是知道了,这世上最累的工作就是皇帝了,真不知道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当呢。”

当今气得吹胡子瞪眼,“合着你这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呢!不对,啊呸,到度是哪个家伙跟你说的这些话的,谁这么缺德呀,瞧这话说的!”

涂旸一脸无赖的吐了吐舌头说道:“这可是琅哥儿说的哦,我觉得这几句话倒真是形容皇帝的生活的,难道不是吗?”一脸笑嘻嘻的样子,完全不怕自己当面说当今的坏话有什么不对。

当今拿他没有办法,“唉,傻孩子,自你出生的那日起,便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你不争,你的那些兄弟也不会放过你的。这就是出身皇家的悲哀,就像你说的,当皇帝的确不好过,即护不住自己所爱的人,也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孩子,这个皇帝当的,真的有够窝囊的。”当今语气十分的悲凉,“你是我最爱的孩子,我这个当爹的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你那些兄弟的手上。你其他的那些兄弟们牵连的太多了,而且也没有一个上位者应该有的魄力,心胸太过狭隘了,一个不小心,这大周,就不姓涂了。朕既然当了皇帝,就要把这个国家完完整整的往下传!因此,这皇位,非你莫属!”

涂旸的生母位份并不高,在涂旸六个月的时候去世的。那个时候,当今还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了让自己不招上皇的眼,虽然暗中做了不少事情,可是明面上的却是个有些窝囊的不得宠的皇子,就连他的正妃侧妃们,那些家世还算好的侍妾们,也都有些瞧不上他。

而涂旸的生母其实是他身边一个十分得用的大宫女,掌管着他的一些贴身事宜,极得他的信任,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感,就这么郎有情妹有意的在一起了。

只是当今实在喜欢她,只让她一直在身边侍侯着,以侍妾的身份,做着宫女的事情。

不过,因为她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当今,虽然当今的后院的女人们时常看不起她,可是心底里却又各种羡慕嫉妒恨。只是可惜了,为了帮助当今上位,这样一位美丽的女性,牺牲了自己,救了当今一命,并且将他最大的敌人,当年的义忠亲王给拉下了马,成就了当今。

可以说,涂旸的生母,在当今的眼中,那就是红颜知已,是心中的净土,是最为美好的存在。因此当今一直最是疼爱涂旸,这种疼爱,并不是皇帝对皇子的疼爱,而是父亲对儿子的疼爱。这也导致了涂旸十分招其他皇子和他们的母族的忌惮,尤其是当今登基之后,由此,还引出了一场劫难。

好在涂旸的运道真心不错,那么一个必死的结局,居然因为遇到了木家人,而生生被他扭转成了因祸得福。

涂旸皱皱眉,这些事情他知道,也明白,可是一想到当了皇帝之后的每一天,都会被各种奏折淹没,再不能像在木家庄里这般逍遥度日了,心里就不愿意。

当今看他的样子,如何不知道涂旸的想法?到底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舍不得逼他,而且如今的他正当壮年,还有时间为他的孩子扫清将来的道路,他不着急的。

让孩子多多历练一番也不错。否则一旦当了皇帝,就再没有机会去看遍这万里河山了。

敲敲涂旸的头,当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别老想着玩,都多大的人了,等南书房开笔了,你赶紧带着木家小子去念书去。别老是在我的面前晃悠,伤眼!”

“知道了!”涂旸笑得一脸痞气,伸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递到当今的面前。

“这是?”当今有点懵。

“我师父说了,您老到底是这天下的主人,咱们的生意赚了钱,而且这次赚的钱还是因为您老的宫妃省亲计划,这可是您老的原创哦。师父说了,钱分您点儿准没错!这就叫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涂旸十分欢乐的说道。

当今一脸囧样的看着涂旸,他这儿子这么实诚真的好吗?感觉他的胸口中了一箭。好疼!

“儿子回国师府了,您老自个儿在这里数银票子玩儿吧。我师父说了,如果您老喜欢数银子,他还能够帮你把银票换成银子,包准让您数钱数到手抽筋。”摆摆手,涂旸立即出了当今的寝宫,那速度,真有如火烧屁股似的。

当今摇摇头,这孩子!李公公则是一脸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内心却有如惊涛骇浪。这位四皇子在当今心中的地位,再次刷新了李公公的三观。心中暗暗决定,对这位四皇子的礼遇等级要上升到同当今一个级别!

荣国府里,贾政回到外书房后,那些被木琳琅和涂旸迷昏的丫鬟小厮全都醒过来了,只是神色苍白,个个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贾政一看这些人的样子,觉得很没面子,很是发了一回火。只是这些人也不敢说自己前一个晚上被人迷昏的事,外书房似乎被人闯了空门。

那天醒来后,所有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中,将涂旸和木琳琅来过的痕迹破坏得一干二净,为了怕被全家发卖到最肮脏低下的地方,他们选择了隐瞒。有什么比共同做了一件错事,更好的同盟呢?

贾政自诩君子,也不做打骂下人的事情,出了一回气,也就丢开手不去管了。那几个小厮和丫鬟全都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这些人不知道,之后的日子才是他们的“末日”。

王夫人最近很是发愁,原先计划着林如海死后,林家的财产就是他们贾家的了。因此当日在画省亲别墅图纸的时候,为了跟吴贵妃等人一争高下,那真的是往高大上了画,这画出来的效果好了,意味着钱要花得多了。

现在林海只是让人给送来了一万两的银子,而因为京城中的众多家中有妃嫔的人家都在集中修建省亲别墅,那些建园子的材料的价格可就高了。昨天她可是接到了贾蔷递上来的下姑苏采买小戏子需要花银钱的条子了,上头明晃晃的可是标明了,要三万两呢!这一万两的银子够什么的?

再说了,园子建好了,那屋子里院子里外总得摆上些珍玩器具,养上一些珍禽异兽吧?可是这些钱打哪儿来?

别的不说,单只古玩书画这一项,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有的。在这一点上,王夫人难得的同意了贾母的看法。薛家到底比不是林家累世书香的底蕴深厚。

“薛姨太太来了!”打帘的小丫头子通报,王夫人回过神,抬头就见薛姨妈扶着同喜的手,笑容慈和的进来了。

“姐姐好自在!”薛姨妈一进来便笑着同王夫人说道。

王夫人笑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哪有真正自在的时候?这不吗?方才平儿过来,说是凤丫头又病了,身体沉重,竟不能管家了,这才遣平儿过来同我告罪,又将库房的钥匙上交了。我这里啊,正发愁呢!”

薛姨妈刚想说话,恰逢宝玉、宝钗、湘云还有三春一同进来给王夫人请安。

薛姨妈看着眼前一众娇客,笑得更加慈祥了,“你们今日怎么来晚了?”

宝钗给王夫人和薛姨妈行完了礼,方才笑道:“早起便听说凤姐姐病了,老太太急得什么似的。这不嘛,上赶着让我们姐妹几个帮她老人家去看看凤丫头到底如何了,咱们可不就迟了。”

“哟,我和你姨妈正在说这件事儿呢,你说说,这凤丫头好好儿的,怎么就病了呢?”薛姨妈一脸惊异,要知道王熙凤可是极要强的人,若不是真的病得重了,她肯定是舍不得放下管家之权,而如今却连库房的钥匙都上交了,只怕这一回真的是病的不轻。

王夫人接口道:“可不是嘛!今儿一早,平儿过来告假,好多事儿都到我这里回了。我呀多少年没有管过家了,这一时间还真不习惯。很是手忙脚乱了一阵子呢!这凤丫头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第31章凤姐病了

宝钗抬手掩住樱唇,笑了笑,没有说话。

倒是王夫人的心腹周瑞家的上前笑道:“还说呢!奴婢听说,昨儿事情多,琏二奶奶忙得来不及吃饭,结果给累晕了,把个琏二爷给急坏了。赶紧拿了贴子,请了太医来诊治。结果太医诊完了脉,对着琏二爷一阵的恭喜,原来是二奶奶都有了三个月的身子了。把个琏二爷喜的什么似的,立即让二奶奶来给太太告假,准备安心养胎呢!”

王夫人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是发现不了,就连手上捏着的手帕的力道都重了几分。

“原来如此,这可是件好事儿呢!”王夫人含着笑意说道,只是不知为何,众人却从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薛姨妈笑道:“谁说不是呢?咱们女人家,还是得有个嫡子傍身方才是最好的,否则任你再如何厉害,也是无甚作用。”

“可不是?金钏儿,你去我的私库里,找些补身子的药材,还有,把我前儿收着的人参也拿上,送到琏二奶奶屋子里去!就说是我说的,让她安心的养胎,万事还有我呢!”

金钏儿福身一礼,“是!”转身去了王夫人的私库里挑东西去了。

喝了一口茶,王夫人又问道:“宝玉,近日看你无精打彩的,可是最近念书累了?”

宝玉摇摇头:“不是,近日儿子身子有些乏,老太太让我不用去家学上学了。而今天气又冷,老太太说了,等到开春天气暖和了再去。”其实,贾宝玉最近正在为好基友秦钟病重之事烦心呢!没有了秦钟相伴,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家学里念书?再加上林黛玉到现在都还没有来京,宝玉心里更烦了。

其实贾家人所不知道的是,黛玉此时正在扬州打点行囊,准备过了正月十五之后,同林海赴京,因为林海的调令已经下了,新任的扬州巡盐御史带着当今给林海的秘信下了扬州。做完了交接,林海终于可以从江南的这一趟浑水中脱身出来了。

而为了黛玉的教养问题,林海不得不低下头,写了一封言辞肯切的信,送到了靖安侯府,给他们府上的太夫人。

这位靖安侯太夫人原是林海的亲姑妈,当日因为不满林海执意要娶贾敏为妻,气得同林家断了往来。可见这就是个烈性的女子。

如今林海为了不让黛玉将来因为“丧母长女”而寻不到好的姻缘,不得不肯求老夫人,让她把林黛玉接去靖安侯府学规矩。

靖安侯老夫人接到林海的信后,虽说对贾敏有着很大的意见,可林海毕竟是她唯一的侄子,黛玉又是林海的嫡长女,眼看自家曾经意气风发的侄子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她,老人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为了不让黛玉再被贾母教坏了,这位老夫人同海的请求,决定将黛玉接到靖安侯府里长住。

此时的贾府众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王夫人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身子不爽利了,顿时将听到宝玉不上学而产生的不快抛到恼后,只是拉着人上下仔细的看着,生怕宝玉真的哪里磕碰到了。

“我的儿,你身子不爽利,何苦出来吹风?袭人也是越大越糊涂了。快,赶紧回你屋子里去!别又吹了风!”王夫人一叠声的说道。

袭人赶紧上前,给宝玉披上了件狐狸毛的大披风,将宝玉带回去了。

王夫人看着宝玉被裹严实带回去了,这才放下心来,回身对薛姨妈说道:“如今我就这么一个可心的孩子在身边儿了,若是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我怎么活呀!”说着便落下泪,又想起早亡的贾珠,王夫人哭得更伤心了。

薛姨妈陪着落了一回泪,“宝哥儿是个好的,又有那么大的造化,于念书上又有灵气,想来再过几年,便可以为姐姐挣回来一副诰命服了。姐姐安心便是了。哪像我那霸王似的蟠儿,成日家也不学好,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王夫人听到薛姨妈提起宝玉和薛蟠,觉得自己被治愈了,她家的宝玉的确比蟠儿好多了,又是含玉而生,这是多么大的造化呀,你瞧瞧,就连宫里的那些皇子皇女们都没有呢。这么大的造化,想来将来封侯拜相的,不要太容易了。

宝钗也上前用自己的手帕为王夫人擦眼泪:“姨妈不用担心,近几日,宝兄弟时常念叼着要努力念书,好让姨妈高兴高兴呢!前儿我看到他屋子里的烛火亮到了三更天,我担心是他屋子里的小丫头子不懂事,没有及时灭了烛火,便去看了看。这才发现宝兄弟还在那儿看书呢!”真相如何,只有天知道了。

王夫人拍了拍宝钗的手,十分满意:“阿弥陀佛,宝玉肯念书可是好事儿,可惜他的身子到底弱了些,念书到三更半夜的倒也不必,咱们这样的人家,很不必同那些小门小户人家的孩子似的,唯有科举一途,我的儿,你往后多说说他。”

宝钗笑道:“正是姨妈这话了!那日我便强硬的让宝兄弟去睡了,没得熬坏了身子,不划算。”

对于宝钗的说法,王夫人表示很满意,果然是她亲自看上的媳妇人选,比林家那丫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她的眼光果然比老太太好多了。

薛姨妈问道:“方才妹妹进来时,姐姐一脸愁眉苦脸的,却是为何?”

“唉!还不是为着凤丫头病了的事儿吗?如今她这一病,我呀,顿时便失了臂膀,任何事都做不好。别人倒也罢了,要是让老太太不自在了,却是我的不是了。”

宝钗笑道:“姨妈也真是的,放着眼面前儿的玲珑人不用,却在那儿忧心,甥女儿可看不过去了。”

王夫人好奇道:“哦?我的儿,你说的是谁?”

宝钗一指探春道:“那不就是么?”

探春正想着这宝姐姐准备推荐谁去管家呢,冷不丁的听到自己的名字,顿时回过神,心下狂跳,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面上却是不显。只是不依的说道:“宝姐姐真坏!我又没管过家,哪里懂得这些了?依妹妹看哪,咱们这里几个人加起来,也不如宝姐姐一个呢!”

转身对着王夫人说道:“太太您说是不是?依我看,还不如让宝姐姐来管几天,也给太太打打下手,想来宝姐姐定是游刃有余的。”

宝钗笑道:“瞧瞧探丫头,我这边刚推举你呢,你反倒来推举我了,这是拿我打趣儿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完,上前掐了探春的脸一把。

薛姨妈笑道:“到底是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妹妹想着,宝丫头说的也没错,三丫头为人机敏,不输凤丫头。最妙的是,她还识字呢,让她来给姐姐打两天下手,姐姐也能轻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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