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烨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道符点燃。

两个喽啰干脆站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眼前的牛鼻子还有什么花招。

道符很快燃烧起来，又一阵风刮过，两个喽啰倒在地上。

“蠢货。”舒烨将烧了一半的道符丢开，鄙夷地说，“江湖中有名的强力迷药‘醉生死’，还迷不倒你们两个小喽啰？”

迷药是舒烨刚被系统君丢到这个世界时，从两个尾随他的大汉身上打劫来的，当时他听见那两个大汉说什么‘象姑馆’、‘脸蛋’、‘身段’之类的，非常好奇，之后还特意找了个路人甲问了下什么叫‘象姑馆’。

知道真相的舒烨，在心里默默囧了，然后当机立断地找了顶斗笠戴上。为此，舒烨在之后无数个黑夜里泪流满面。因为他不光付出了一文钱的代价，还因此惹到了一只煞星。

第3章养成一只剑神（三）

罗刹教。

青石板铺成的台阶，一直从山脚延伸至山腰，半山腰处空地前竖了块汉白玉的牌坊，正面雕刻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罗刹教’，背面雕刻着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众妖魔凶神恶煞地瞪眼朝前往。

空地两排摆放着两条长长地兵器架，上面放满了各样的兵器。牌坊后面是一座宫殿，红漆青砖，雕梁画柱，飞檐叠瓦，十分的大气华丽。

望着眼前的建筑，舒烨觉得他瞬间从一个还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剑修，被比到了贫困线以下。

也许是因为今天下雪的缘故，练武场上空无一人，舒烨穿戴好‘借来’的斗笠和衣服，毫无阻碍地走进了宫殿里面。

“狗奴才，快放开小爷！看我爹回来了，不把你们这群狗奴才剁碎了喂狗！”嚣张的童音从大殿后面的一间房间里传来。

舒烨眼睛一亮，压低了斗笠，蹑手蹑脚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趴在窗户前，将窗纸戳了个洞，往里面看去。

只见装饰华丽的房间里，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态度嚣张，神色傲慢，被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人制住了双手后，还不断的去踹身边的少年。

那少年瘦的可怜，也是一副仆人装扮，双手拿着瓷碗，呆呆地站在一旁，被小男孩踢也不敢躲开。

“哎呦喂我的玉少爷，你现在可是人质，再叽叽歪歪不识抬举，我就把你丢到外面去。”中年仆人双手一抬，将小男孩从地上提了起来，威胁道。

“狗奴才，你敢！”男孩涨红了脸，怒骂，“小狗子，快过来把小爷放下来。”

少年呆了呆，空出一只手去扯中年人的衣服，张了张口，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少年又指指中年人手里的小男孩，不断伸手比划着什么。

“小哑巴，你倒是心善。”中年人嗤笑一声，说，“刚才他让你趴在地上，学狗叫，学狗喝水，你都忘了？”

哑巴少年愣了愣，伸手指了指门，又指了指自己和中年人，然后做出个杀头的姿势。

中年人问：“你是说，怕玉教主回来听了这小崽子的话，将你我杀了？”

哑巴少年呆呆地点头。

中年人道：“可谁知道玉教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四大长老都不同意玉教主改宗立派的决定，即使有三护法和一半教众的拥护，玉教主恐怕也难逃四大长老的毒手。”

哑巴少年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看着中年人，中年人见状叹了口气，有时候人傻也是种福气。

“你胡说！我爹不会死！”小男孩突然朝中年人的手背咬去，中年人吃痛，哎呦一声松开了提着小男孩的手。

玉教主肯定就是玉罗刹，那熊孩子叫玉罗刹爹，他肯定就是西门吹雪了。偷听了半响的舒烨将脑海中的关系捋顺，决定出手救下他未来的小徒弟。

舒烨拔出腰间灵剑，默念口诀，灵剑发出耀眼的光泽，嗖得一下，扎到门框处。三秒过后，哐当一声，大门倒了。

“咳咳咳！”烟尘四起，舒烨出现在门口处，一边猛烈的咳嗽，一边拔下插在门板上的灵剑。

嗖——

他用力过猛，门板被直接甩了起来，砸向房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将屋顶砸出了个大洞，消失在雪茫茫的天空里。

雪花飘飘扬扬地从破洞里飘下，一阵寒风从大敞着的门口刮来。

屋内众人：“……”

“力道没控制好。”舒烨讪笑两下，将斗笠又往下压了压，企图遮住他那张漂亮脸蛋。废话！这种一看就很高档的建筑，一定非常值钱，他可、赔、不、起！

“这位——”中年仆人目瞪口呆了半响，咕咚一声压下口口水，颤颤巍巍道，“壮士，有何贵干？”

“老兄不用客气。”舒壮士哈哈一笑，走上前想拍拍中年仆人的肩膀，以示亲近。他的手还没碰上中年人的肩膀，对方便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壮士饶命，小人家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一岁的儿子，家里还有一只母老虎。求壮饶过小人吧！”中年人涕泪交加，坐在地上求饶。

“呔，妖孽往哪里逃！”舒烨眼睛一转，立刻从壮士模式自动转换张道长模式，右手食中二指并在一起，虚虚地指向小男孩。

被当成妖孽的小男孩：“……”

乘着三人还没回过神来，舒烨伸手去扶中年人：“贫道乃张天师嫡传玄孙，前来贵教是为捕捉千年狼妖。贫道方才听你三人对话，发现那狼妖的幼崽附身于这小子体内，所以他的行为才异常暴戾。”指指小男孩，“情急之下，无意间损坏了贵教财物，还请见谅。”

中年人往前爬了一步，躲开舒烨的手，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长客气了，小人不过是个小小的仆人，什么主都做不得。道长稍等，容小人前去将大长老请来。”

说罢，又往手脚并用的前爬了几步，嗖得一声窜出了房间，速度之快，堪比逃跑时的舒道长本人。

“啧！”舒烨感叹了一声，转过身，对小男孩摆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西门吹雪小包子，叔叔带你去找你爹。”

小男孩鄙夷地瞅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怪力道士，扭过头走了。

“第一，小爷没被狼妖附身；第二，小爷叫玉天宝，不叫什么西门，什么吹雪。小狗子，快跟过来。”

哑巴少年对舒烨傻傻地笑了笑，指指房顶上的窟窿，啊啊两声，手臂张开，围城一个圆，又竖起大拇指，对舒烨不断点头。看样子，竟然是在夸奖舒烨。

“小狗子，你还不滚过来？”玉天宝走了两步，发现身后竟然没人跟着，转过身狠狠地踹了哑巴一脚，“晚上还想不想吃饭了？”

哑巴少年缩了缩脖子，畏惧地看了玉天宝一眼，连连点头，缩手缩脚地跟在玉天宝后面，朝房间外走去。

舒烨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难不成他未来的小徒弟竟然是这么一只熊孩子？

对付这样的熊孩子，舒烨奉行的原则就是以暴制暴，所以他当机立断，喝道：“傅灵绳。”话音刚落，红绳从他腰间飞出，立刻将正往门外走的玉天宝绑地像个小粽子似得。

舒烨走上前，用一只手轻松地将小粽子提起。另一只手中指屈起，往玉天宝的额头敲去，一边敲，一边一本正经的教训他：“小小年纪，别动不动就踢人。”

玉天宝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死命在舒烨手里挣扎：“混账东西，放开小爷！”

舒烨又敲了一下，继续教训他：“你是谁的爷？小小年纪要懂礼貌，别张口闭口骂人。”

玉天宝傻了，从小到大，就算老爹玉罗刹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教中哪个人不是当菩萨似得供着他？今天倒好，先是被个低贱的下人威胁，然后又被一个臭道士欺负。

额头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玉天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咒骂：“混账，狗屎，贱人，我让我爹把你杀了，把你全家都杀了。”

舒烨眯了眯眼，抬起巴掌，朝玉天宝的小屁股打去，啪啪啪三声，玉天宝的哭声更大了：“你快放开我！好疼啊，爹！我要我爹！”

舒烨不为所动，继续啪啪啪得打他的小屁股。

“你放开我，我不骂你了，你快放开我！”扯着嗓子哀嚎了几声，发现没用后，玉天宝抽抽搭搭的说。

舒烨见他不嚎叫了，问：“以后还骂不骂人？”

玉天宝瞅了眼舒烨高举的手掌，立刻道：“不……不骂了。”

舒烨又问：“那以后还欺负人吗？”

玉天宝乖乖的道：“也不了。”

教育完未来的小徒弟后，舒烨充满了成就感，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大宗师的范儿，开山立派不在话下。他顺手捏了捏小徒弟的根骨，然后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

这熊孩子根骨平常，毫无武学天赋。说好的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呢？这让他怎么教出一代剑神啊？

正在舒烨愣神的时候，神识中响起系统君的声音。

“介于宿主智商欠费，系统决定将本世界的剧情提前告之。”

“这是个武侠世界，主角是个有着四条眉毛的浪子，叫陆小凤。他是个麻烦质体，走到哪里都躲不开一堆麻烦。陆小凤有一个庞大的后宫团，未来他的基友一、二、三……会以各种方式黑化掉。”

“为了宿主顺利完成任务，友情提示，遇见四条眉毛的人，你就赶快跑了吧。”

“重申一遍，宿主的任务是找到未来的剑神西门吹雪，他也是陆小凤的基友之一！”

“重要的事情交代三遍，西门吹雪有一个命中的宿敌，白云城的叶孤城！所以宿主一定要记住，叶孤城是一个对西门吹雪非常重要的人物！”

嘀——

叽叽歪歪的系统君由于能量不足，消音了，然而系统君的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来。

“一定要让西门吹雪在决战前绕开叶孤城这个人，不然……等着给你的徒弟收尸吧。”

第4章养成一只剑神（四）

罗刹教内，一间破败的老房子旁，两个手握尖刀的汉子一边说话一边巡逻。

“听说了吗？昨天天上突然掉下来一块门板，正好砸中大长老。”汉子甲一脸八卦的说。

汉子乙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你那还是一个时辰前的消息。我刚从厨房回来，听说大长老被砸中时，正跟‘岁寒三友’三大护法中的寒梅、枯竹斗在一起，眼看就和将寒梅毙于掌下，却被突如起来的‘暗器’砸成了重伤。”

“结果呢？结果呢？”汉子甲连忙追问。

“听说后来寒梅和枯竹趁乱杀了二长老，在大殿里转了一圈后，逃走了。所以二长老才让我们加强教内的巡视。”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不就是改宗立派吗？又不是要解散罗刹教，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几个长老和教主意见不和，倒霉却的是我们这些武功低微的小角色。”

话题从八卦转为对罗刹教上至教主玉罗刹，下至烧火小丫头的抱怨。

灰溜溜的房子里，玉天宝愤愤不平地望着舒烨，刚才寒梅和枯竹肯定是回来救他的，要不是这个臭道士将自己绑走，他堂堂罗刹教的少主，何至于要躲在这种又臭又破的地方？

谈话的声音渐远，舒烨从窗户上的破洞往外面看了看，对哑巴少年道：“可以走了。”

哑巴少年小心翼翼的将门推开一条缝，看了一眼，点点头，首先走了出去。

舒烨二话不说，夹起小声叽叽歪歪的玉天宝，跟着哑巴身后。三人左转右转，专挑僻静的小路走，一个时辰后，出了罗刹教。

“啊啊！”哑巴指指舒烨，又指指眼前的小路，然后指指自己，再指指身后的罗刹教。

舒烨略感诧异，问少年：“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哑巴傻傻地笑了笑，摇头，踮起脚尖，摸了摸玉天宝的头。

“丑八怪，滚开！”玉天宝怒视他。

哑巴眼神一黯，抬起头又笑了，跟舒烨挥挥手，让他快走。

舒烨将玉天宝丢在雪地上，玉天宝疼得哎呦一声，张口就想骂人，但瞅了瞅空无一人的雪地，识相的闭紧了嘴巴。

“过来。”舒烨对少年招招手，然后伸手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昳丽的脸。

哑巴呆呆傻傻地看着舒烨的脸，半天才反应过来，舒烨是在叫他。

“你能分清别人的好心假意，有自己的是非判断，可见并不是天生的傻子。”舒烨摸摸少年的头，继续道，“只是灵智未开罢了。”

他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倒出一颗米粒大小的丹药，递给少年：“这是助灵兽开灵智的药，也许能对你有点用。”

小小的丹药，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少年愣愣的拿过他掌心里的丹药，迷惑的看向舒烨，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舒烨指指嘴巴，哑巴便把丹药丢进了嘴里。

“我走了。”舒烨笑了笑，拍拍少年的肩膀，提起一脸好奇的玉天宝，顺着小路下了山，消失在茫茫雪色里。

顺着祁连山脉往东走，再穿过陕西行都司，渡过黄河，便进入了中原腹地。这里是祁连山下的一个小镇，顺着小镇往前走上二天的路程，就到了边塞重镇张掖。

“张国臂掖，以通西域”，从小镇开始，官道上的行人渐多，除了寻常江湖人外，还有不少的西域商人。身穿奇服，雪肤卷发的西域姑娘，成了小镇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平安酒楼。

刚到晌午，酒楼里便早早地坐满了人。几个大汉坐在窗前的桌子旁，一边喝酒吃肉，一边高声阔谈。

“赵大哥，听说你刚才塞外回来，可听说了什么塞外奇闻？说出来让兄弟几个长长见识。”一个汉子道。

“就是就是。”剩下的人开始起哄。

“塞外奇闻倒是没听过，不过昆仑山那边最近倒是发生了件大事。”那位赵大哥道，“昆仑山上有个罗刹教，你们听说过吧？”

众人点头。

赵大哥一脸神秘，又道：“这件大事，就发生在罗刹教。自从十年前罗刹教的新教主玉罗刹继位以来，罗刹教可以说是蒸蒸日上，势力范围是越来越广，几乎快要囊括了整个西域地区。谁想到一个月前突然传出消息说，罗刹教发生了内乱，教主玉罗刹下落不明，四大长老商议后，决定让玉罗刹的儿子即刻继位。”

一个大汉插嘴道：“既然是生死不明，就是说有可能还活着，那些长老们怎么就开始急重立教主？”

“可不是吗？”赵大哥喝口酒，继续道，“更奇怪的地方在后面，几乎是玉罗刹的消息刚传开，另一道消息也同时传开了。你猜是什么？那玉罗刹手下的三大护法之首孤松对放出话来，说是如何谁能找到一个叫舒烨的人，财富美人武功秘籍，任凭挑选。”

“啊！”众人惊呼，忙问，“这‘舒烨’是何人？难不成这个人知道玉罗刹的下落？”

赵大哥摇摇头：“不清楚。不过据说舒烨此人，身高八尺，力大无比，能一拳打死一头牛，长得一张阴阳脸，半天脸丑如夜叉，半边脸美如修罗。”

众人纷纷表示涨了见识，这天底下还有人长成这个样子？

赵大哥拍了下桌子，总结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舒烨许是个精怪也不一定。”

众人正说着话，一个汉子突然指向楼下，高呼道：“看那里！”

只见宽大的街道上，本该拥挤的人群，自发的朝道路两旁分开，露出大半个街道。清脆的铃声从远方响起，由远及近，数不清的花瓣从天空飘落，一道华贵的马车，由四匹高大的骏马拉着，伴随着铃声鲜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马车驶到酒楼前停下，黑衣随从快速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拿出红色的毯子，铺在从马车到客栈前短短一段路上。然后马车里跳下来四个美貌的女婢，一人提着食盒，一人拿着瓷盆，一人端着洁净的纱布，一人捧着一套精致的茶具。

最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白衣出尘的少年。这少年寒眸金冠，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如同九天神仙下了凡尘，又如帝王在巡视自己的宫殿，但更像一把出鞘的绝世宝剑，锋芒摄人。

街道上的行人，都被眼前奇异的景象震慑住，直到白衣少年一行人走进酒楼，方才如梦初醒。

有识货的行商惊呼道：“那女婢手中捧着的，是景德镇官窑！”

“那少年难不成是皇亲国戚不成？”有人问道。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起少年的身份来。

少年踏进酒楼，眼光毒辣的掌柜立刻判定出少年来历非凡，推开朝少年走去的店小二，掌柜擦了擦额角的汗渍，挂着笑容走了过去。

其中一个侍女上前吩咐道：“掌柜的，一间雅座，一壶热水，再上几样店里的招牌菜。”

“这——”掌柜为难道，“小店小本生意，没有单独的包间。”

侍女眉头微颦，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总该有屏风吧，找个干净点的屏风，在二楼围个出来雅座出来。”

掌柜不敢怠慢，忙吩咐店小二去找屏风了。

二楼角落里，舒烨正在和玉天宝大眼瞪小眼，桌子上摆了两个馒头，两碗粥，一碟青菜。

“天天不是馒头就是菜包子，你个穷鬼，连个肉包子都买不起！”玉天宝用筷子恨恨地戳了下盘子里的馒头，嘀咕道。

自从被臭道士劫持，他就再也没吃过一顿好东西，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不是在深山老林里学野人吃野果，睡山洞，就是和臭道士一起装神弄鬼，讨饭化缘。

“有吃的就不错了。”舒烨夹过被玉罗刹戳的千疮百孔的馒头放进碗里，就着青菜吃了起来，“再不吃饭，今晚就饿肚子。”

由于系统的失误，自己没找到西门吹雪不说，还平白多了个累赘。一路上不光要解决对方的吃喝拉撒，还要负责解决一波又一波偷袭之人。没把熊孩子丢在荒郊野岭里，舒烨觉得自己已经够善良了。

“你这是虐待小孩，我要吃肉，吃肉！”玉天宝一边瞪圆了眼看他，一边飞快的抢过盘子里剩下的一个馒头。这十几天来的经验告诉他，不赶快吃的话，臭道士真的会让他饿肚子。

舒烨一边把盛满了米粥的小碗往玉天宝面前推了推，一边教育他：“小小年纪就学着奢华浪费。”

玉天宝两只小手抱起粥碗，从缝隙里怒视他，敢怒不敢言。

屏风隔起来的空间里

一个侍女用热水将茶具烫过后，取过上等的茶叶，泡好茶，放在少年面前的桌子上。另一个侍女从食盒中摆出各色精致的糕点。另外两个侍女，端来瓷盆和干净的纱布，伺候少年洗手。

少年的一双手，干净、漂亮，虎口和指腹处有着淡淡的薄茧，行家一看便知，这少年是个剑客。

一个下属在少年耳边道：“城主，‘归浪剑客’常义方和飞鱼岛岛主于还进了张掖节度使府。”

一个月前，南海剑客常义方，勾结南海三十六岛岛主叛上作乱，趁老城主病逝，少城主继位时攻打白云城。好在少城主当机立断，带领白云城众人绝地反击，一手剑法震慑群雄，将南海三十六岛主中的十二个斩于剑下，这才平复叛乱。谁料最后常义方和于还趁乱跑了，等新城主整顿好白云城中相关事宜，他二人早已跑到中原。

这少年便是飞仙岛白云城城主叶孤城，为了追杀此二人，叶孤城带着几个属下，从沿海赶至中原。谁知这二人身边似乎有人善使人皮面具和易容，一路掩藏行踪，再加上常义方剑法高超，于还内力高强，二人皆是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双方两次交手，都各有胜负。

叶孤城琥珀色的寒眸无波无澜，问：“查清楚常义方身边的女人是谁了？”

下属抱拳道：“那女人是十年前用蛊毒搅乱中原武林的‘曼陀仙子’凤瑶，后来听说她和西域罗刹教的教主相恋，之后就没有行踪。”

“西域罗刹教？”叶孤城寒眸微敛，“他们这手，伸的倒是够长。”

第5章养成一只剑神（五）

吃饱喝足，结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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