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心虚的不敢与人对视,眼睛眨巴眨巴看向被他拉过来的难兄难弟,他堂弟贾蔷。
贾蔷也一脸迷茫,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贾敬,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才捂着腮帮子憋出来一句:“都道沧海桑田,没准千年前那就是海呢!”
“还海!我打死你们这两忘本的混小子!”贾敬举着拂尘,气怒,“这是我贾家两国公战功起家之地啊!”
“啊?起家不是东北吗?”贾蓉迷糊,拿着所谓的孤本左右翻阅了一会,疑惑:“还有这文雅的代称?”
贾敬磨牙,正准备抽一顿,忽地背后响起一声低哑的冷笑声,“贾家都成笑话了,你还有空寻丹练药?”
贾敬闻音,身子瞬间僵硬。
☆、第16章贾政流放
刹那间,酒色迷失的双眸带着冷意,贾敬紧紧握着拂尘,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回首,俯首作揖:“多谢施主相告,贫道早脱离尘世,不问俗物。”
司徒昭视线在贾敬脸上扫过,冷不丁的尘封许久的往事若海潮席卷而来,刮起的浪花狠狠的打在他身上,顷刻间让他浑身湿透,成为落汤鸡。
“朕……”司徒昭甫一张嘴,不啻于九天玄雷劈下,瞬间让他清醒过来。所有的愁绪全部压下,转瞬间恢复了平静,淡然的张口,“他一直在庇佑贾家。他扼令我来的。”
说完,不由一震,司徒昭眉眼露出一股恼意。这话像是在欲盖弥彰!
虽多年炼丹避世,但对方一提“他”,贾敬便下意识的头皮一麻,然则震惊转瞬即逝,转眸瞥了眼围着他打转的孙子,问:“你们两混小子给我老实说,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闹到连宣武帝都震怒了。
贾蓉跟贾蔷两茫然不解,一脸茫然的看向贾敬,最后,贾蓉挠首,回道:“最近贾家没什么大事啊,就赦叔祖父把瑚大叔找回了。可父亲说了,这跟我们宁府没啥关系啦,还可以多收份……压岁钱呢!”
鉴于他人小又没有私产,几次能去奢华富贵的青楼可都是蹭赦叔祖父的,而且赦叔祖父过年给他的压岁钱可比琏二叔多了!
闻言,贾敬气撅。
待他悠悠转醒过来,看着顺着自己起身缓缓落下的墨袍,眼睛似被灼伤了一般。
那墨袍光滑无一点褶皱,乃是万金难求的天丝蚕衣,且用金线绣着威风凛凛的龙首。
“醒了?”
低哑雄浑的嗓音传入耳中,贾敬人瞬间浑身冰冷,眼瞳一缩,露出了一丝惊悚,最不堪的往事瞬间叫嚣。
那一日,随着一声“醒了”,入目皆是狼藉,空气中泛着可耻的麝香还有浓郁的血腥,门外还有响声震天的厮杀……
“继续睡吧。”司徒昭看了眼贾敬,表情瞬间有些微妙,视线往外瞧去,神情淡淡的,漫不经心道:“已经晚了一步,贾赦把贾瑚棺柩都抬上公堂了。”
“棺柩?”贾敬完全懵逼了,急匆匆起身,扒拉开凑在窗户前看热闹的两绣花孙子,往外一瞧。不远处公堂审理的一幕幕跃入眼前。
“祖父,他会唇语!”贾蓉指指隐匿在一旁的黑影,悄声询问道:“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世交啊?”
贾敬斜睨了一眼贾蓉,又看着英姿飒爽犹酣战的贾赦,静默了许久,而后了然无趣,耸耸肩,话语中带着一丝绝望,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这样了,笑话就笑话,我已经……已经出家了。”
他宁府子孙不成器,这荣府更是乱的一塌糊涂。
曾经煊煊赫赫,执四王八公之牛耳的贾家,不如就这样湮灭在岁月长河中吧。
反正这根从他们第三代就开始烂掉了。
闻言,贾蓉等尚未反应过来,这边司徒昭眼眸一沉,指指窗外,柔声道:“如今正说到勾结太医,贾敬,贾氏十族的命捏在你手里。”
贾敬一颤,顶着意味深长的眼神视线望向正痛快淋漓,活像斗胜了的骄傲小公鸡贾赦,忍不住眼眸窜火!
低调,低调,熊孩子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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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没来由的感觉背后有股冷意冒出,但是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
他已经把自己逼上绝路,就是为了一举坑杀他的嫡亲兄弟贾政。深吸一口气,贾赦用力一脚蹬过去,狠狠踩着被五花大绑捆着的张太医,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张太医,您这双悬壶济世的手今朝赶拖延我瑚儿的药性,明日是否就能对龙子皇孙下手呢?”
“贾将军,您可万万不可含血喷人啊!”年逾五十的张太医闻言心又凉了三分。他当年也是迫于无奈才与王家合作,换得长子升迁的机会,日后也是互通个消息罢了。可若说有机会谋害皇嗣,这绝对不可能!
要知道,太医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给皇上,太子诊脉的那是御医,剩下的皇城贵人,也是由出生杏林世家或者是天资卓越,有师门传承之人。像他,不过是太医院小小的一个四品医正罢了。
“呵呵。”贾赦目含杀意,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冷声道:“夏大人,这些证据还不够宣判吗?”
夏俊伟木然的看着堂上黑压压占满的证据。
贾瑚奶娘夏氏子子兼赌坊存档的书契;京中四大药房数十位德高望重的大夫对药方的评断;早已致仕却经验丰富的大理寺,京兆伊,督察院三家仵作对贾瑚尸首的检验……
满满当当,更有甚至,贾赦呈送上来的木匣子中有一份贾代善给昔日同僚,为王子腾说话的信封,更有一封加盖玉玺,上皇亲贺恩侯之语,许:“平安康顺,一世无忧。”
这隐含的威胁之意……
夏俊伟越想额头的汗珠越大。这贾赦如今光脚不怕穿鞋!而贾政……
被再一次打量的贾政如今已经麻木了,顶着灰白的面色,死死的咬着嘴唇,双眸不可置信的看向贾赦,原本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胡说八道亦是被邪祟迷了心魄,如今见贾赦所有的证据摆出,张了张口,面上带着一丝踌躇,似在组织词句,过了一会儿,黯然道:“纵然大哥你说了种种,可是动机呢?我没有动机。这世人都知晓我受父母疼爱,何必心狠手辣,给自己添上骂名?我堂堂三尺男儿岂会拘泥与后院?”
“贾政!”闻言,作为暗搓搓想要揪贾政小辫子的好哥哥,早已熟悉对方的一举一动,瞬间气了个倒昂,贾赦气的面红脖子粗,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你他妈的是男人啊!堂堂三尺男儿!”
像他当年在混,有不少莺莺燕燕,还对母爱抱有幻想,可也没让自己媳妇当过夹心饼干,完全的给予嫡妻应有的尊重。
至于刑氏,那就算了。本来就是某人费劲千辛万苦从京中万千闺秀中挑选出的好媳妇。
贾政似被踹到心窝,猛地吐出一口血。
旁边的衙役见状急急忙忙拉着贾赦劝说,公堂上乱成一锅。恰巧,这时,一身劲装的黑衣人飘过,递给夏俊伟一张纸。
“此案证据确凿!”夏俊伟抬手拍案,一颗心还在噗通噗通直跳,努力提高了音调,扯开喉咙嘶吼着,力求让门外涌过来越多的民众也能听个一清二楚:“贾政谋杀长侄贾瑚,意在谋取国府继承,人证物证皆在,但念其亦是勋贵后裔,属八议,故免死罪,流放岭南。贾赦,仰先祖恩,目无王法,肆意下捆平民上绑太医,屡屡咆哮公堂,虽念其为查真相,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责令其劳动教养六月,以儆效尤!”
眼睫扫过桌案上平摊的纸笺,夏俊伟按着念完之后,长长吁了一口气,手拿起惊堂木,重重的狠狠的三连拍,像是憋了一股气,义正言辞,铿锵有力道:“退堂!退堂!退堂!”
他之前屡次想拍惊堂木喊一句退堂,但是被贾赦噼里啪啦的语速还有不按常理的出牌给惊的一愣一愣,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是他权衡不得,但如今御笔龙言在侧,他终于有底气,有实力,畅快的吼一句。
听到宣判,贾政直接昏过去。
贾赦恍若被困于沙漠的旅人见到绿洲,眼角不知不觉泪珠滑落,想要痛快淋漓的大笑一声,却喉间发疼,怎么也笑不出声音来。整个人也瞬间像是被抽去了脊梁,身体软成一团,脸上写满了迷茫。
嬴政无视众人打量的视线,干脆利落的命贾琏扛着贾赦去郊外的庄子,随后紧闭大门,隔绝了一切流言蜚语。
“大哥,对不起,是我们牵累到你了。”贾琏端着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看着在门外负手遥望东方的嬴政,发自肺腑的道歉。
“记得,男儿别视野狭小,坐井观天!”嬴政说完,视线转眸晃了一圈食盒,“更记得,别惯着你爹,作的!直接卡下巴,灌下去!”
贾琏抱着食盒,两股战战,替贾赦辩白道:“父亲也是吃了几口的。”
他也懂他爹伤心之处。
比起他爹纠结手足之情,他更是寝食难安。王子腾是谋害他大哥的一环,王夫人,他的好二婶更是主谋,按着大哥安排“装神弄鬼”撬开赖大家的,周瑞家的,等等两代主母的心腹,得到的消息更是令人胆战心惊。
他的好祖母也参与其中。
可是这些人,安排他娶了仇人的亲戚。
娶了凤辣子且不说,还引诱着其手上也开始染上鲜血。利钱!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跟贾政一般虚伪,明明掌控着外院庶务,却不知内院女子手眼通天,拿着大老爷们的名头包揽诉讼,又放高利贷,如此的生财有道。
嬴政冷笑了一声,侧目示意贾琏跟上,自己推开了房门。他可没空看人在这悲伤春秋。
为了此等小事。
瞥了眼躺在床上装死的贾赦,嬴政大步上前,厉声道:“贾赦!”
“大王??!呜呜……”原本趴在床上虚弱不堪的贾赦瞬间面带喜色,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委屈的告状:“大王,又有小人要夺我的舍!我是大赦赦,不是大被夺舍啊!”
☆、第17章镇宅之宝
《太上皇起居注》第十三回:万万没想到我是个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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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贾赦愈发觉得自己衰爆了。
之前闹上公堂,他利用始皇才智得到的证据煽个贾政鼻青脸肿,可自己却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件事除了贾王氏外,还有他娘的身影。
他有些想自欺欺人,有些心灰意冷,故而缩了,默默躺在床上装死。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宵小趁他心治不稳,妄图夺舍,取而代之!
“你造吗?他们一计不成之后,又许以重利,说能回溯时光,让我有机会改变瑚儿他们的命运!”贾赦坐直了身子,愤愤道:“他们当爷是傻瓜呢!”
“父亲,这不是很好吗?”闻言,贾琏不解,略带羡慕的眼神看着他爹。若能重来一世,他首先不娶凤哥儿!
“傻!”贾赦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静默无言的嬴政,连最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
然而嬴政丝毫没有任何表情。
贾赦撇撇嘴,哼的转了视线,目光凝视着贾琏,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爷穿回去了拳打老二,脚踩仆从,文成武德,一统天下吗?”
“嗯,不用。”贾琏坦诚的摇摇头,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他对贾赦也褪去了仅存的一丝敬意,很是哥两好的板着手指列要求,“我想有母亲,会喂我吃鸡蛋羹,会骂我调皮,也会护着我,还想要大哥,出门游玩会给我带小礼物,会带我抓蛐蛐,会说弟弟你好笨啊,哥哥教你……”
就像曾经,他看见过二婶慈爱的护着贾珠与贾元春一般。
即使王夫人手染血液,可是他依旧忘不了小时候,他羡慕对方母子温情的一幕幕。
也忘不了,慈爱目光下王夫人对他闪过的同情,还有贾珠兄妹对他的冷淡。
饶是他们装的再好,可他三岁时便懂了“寄人篱下”。
听了这话,贾赦难得的沉默,随后露出一丝比哭还难堪的笑容来:“蠢货,我们都是炮灰。饶是我们有机会逆天改命,可依旧只不过是为主角服务,用来衬托鲜花的绿叶,乃是不过一坨养料。”
贾琏茫然。
嬴政愈发面无表情。
贾赦见状,哈哈大笑,“那个自称程序猿的说我这个渣违反设定,要把我这个bug修改掉,修改后……呵呵,护林家那个仙子妹妹,□□宝玉或者另配贤人,把贾家抄家灭族!”
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贾赦咬牙不屑:“我贾家饶是烂到骨子里,也没得被人牵着成傀儡!着眼情情爱爱什么玩意,呸!”
贾琏依旧糊里糊涂,但嬴政侧目凝视了一眼双眸泛血,怒气冲冲的贾赦,联系对方之前的话语,稍稍一推演,就差不多明白贾赦经历了什么。
贾赦不但成功抵住那个野心勃勃带着帝王卡来体验往“网游”的陈胤凌,而且还反夺对方神智。
这一数据的波动,外加他的逃窜,定会让那些习惯了掌控的后人心生不满,想要拨乱反正。
只可惜,他们没想到,由他们创造出来的“红楼全息网游”形成了自己的运行法则,逃离了原本的轨迹。
想到这里,嬴政斜眉看了眼贾赦,不由好奇,贾赦意志力竟如此坚强吗?
“意志力,那是什么鬼?”贾赦答得斩钉截铁,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的,“那帮小表砸这是在抢我饭碗!更何况,本宝宝设定的属性之一不是愚孝吗?我祖父,我祖母,我父亲,他们三的遗嘱都没达到,老子要是示弱了被小婊砸夺去身体控制权,我怎么去黄泉跟他们交代?”
贾赦说的信誓旦旦,以至于嬴政想带点高深念头去揣摩对方心思都不成!
不过,想想也是在理。他在被金手指的岁月中,也见过不少年少轻狂又雄心壮志的“探险者”望自己文成武德,完美无缺。除却李白,杜甫,苏轼等才子诗词外,出现频率最高的便是《红楼梦》。
他也拜读过红楼大作,这贾赦说起来……还真如其所言:所有人都不能否认他愚孝。
可除却对母亲外,还有对其余长者。
难怪就连创造此间红楼的程序猿也束手无策。这本就被他们写出基础程序之中,如何更改?
这bug……
这运气……
嬴政目露慈爱的拍拍贾赦的头,“镇宅之宝啊!”
“一言九鼎啊!”贾赦牢牢抓住摸过来的龙爪,目露精光,丝毫不见先前的愤怒,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嘴巴一咧,露出一排白牙,笑得异常开心:“虽然我好像真有点小阿斗,贾家也有点小龌龊,也还没搞清这原着,这网游,程序猿之类的花花肠子,可是祖龙大大,您居然夸我了,夸我了,夸我了,镇宅之宝吖吖吖……”
嬴政嘴角一抽,努力的把自己手给抽出来。既然有贾赦这大写的吉祥物在,他终于能“随心随欲”的建功立业,再创大秦帝国,而不是被窃取了智慧果实的金手指。
贾琏:“……为什么我听不懂?可觉得也很开心?”
“琏儿,给你爹我端饭去!”贾赦恋恋不舍的看着抽回去的龙爪,豪气的甩开锦被,一个鲤鱼打挺,站直了身子,“老子这几天光顾气愤跟忧郁了,都没好好吃饭!我要看着祖龙大大下饭,吃上五碗香喷喷的大米饭!”
贾琏神情呆滞的转眸看向干脆利落离开的嬴政。
“还不快去,吃完了你爹还要去劳动教养,还要收拾后续事宜呢,老子才不是龟孙子,只会躲呢!”贾赦挺起胸脯,骄傲道:“我要让他们瞧瞧,洗白白的艺术!”
贾琏深深的觉得该找靠谱的大夫给贾赦瞧一瞧,瞥了眼已经凉飕飕的饭菜,认命的再去端一份。
但是刚吩咐厨娘热饭菜,这边厢便有亲卫来报,说门外有人递上了拜帖求见。
贾琏蹙眉。他父亲先前抑郁大半月了,外边不知来了多少心怀鬼胎的人,更何况就连早已出家的敬大伯前来,也不过是他大哥出门见了一面。
所有人都没有踏进过山庄。
现在……
“你不去找大哥吗?”
“大爷说望您不要养成:吃饭,睡觉,找大哥的日常习惯,如今老爷已经恢复,也该正常社交了。”被嬴政调1教过的亲卫
一板一眼回道。
“我明明还听话的学文习武了呢。”贾琏嘟囔的往外走,他打算先见见是何方妖孽再说。
甫一大开门,门口站着两个老人。
一前一后,明显的主仆。
在一旁伺候的老人,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盒,毕恭毕敬的垂眸而立。
而明显是主人的老人,衣着打扮十分讲究不说,这浑身上前的气质跟他大哥一样,虽然还面上带着和蔼的笑意,不知怎么的,他就有种想跪的冲动。
“还恕小侄无礼在前,祖老丈您真是我父祖故交?”贾琏面带狐疑之色,朝两人打量了一眼。逢年过节,走亲访友的,他记忆里可没有这两位出现过,尤其是这名如此别具一格的襄浩。
听起来相好一样,怪让人浮想联翩的。
“没有错,”老人笑道,“我受你祖父之托,保管一件东西,如今也是时候交换给你父亲了。”
贾琏一怔,看着那仆从将手中的漆盒郑重其事的交给他,愈发好奇了,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正巧了,父亲今日稍稍复原,道是有贵客临门,您不妨……”
“不用了,规矩既定下,又岂容修改。”老人笑笑,垂眸扫了一眼,从腰间解下一个玉佩,道:“也是我失礼之处,这玉佩便当个见面礼吧。”
“不用了。”贾琏一扫递过来的白玉,心头一颤。他可不敢接受陌生人的礼物。
“我给的东西还从来没人拒绝过!”老人把东西硬塞给贾琏,而后道:“还望你父早日康复!”
贾琏颔首道谢,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见两人脚步飞快的上了马车,离去。
目送着马车消失在乡间的小道上,贾琏摇摇头,抱着紫檀木盒自然的去找嬴政,而后被直接一脚给踹出了门。
贾琏耷拉着脑袋去找贾赦。
“你祖父,就是我爹。”还在亢奋的贾赦闻言,捋捋关系,“他还有什么故交我不知道的?你老子我可求情到上皇了,现在居然还告诉我有后招?!不带这么坑儿子的吧?”
贾赦狐疑,随后打开盒子,瞬间就呆滞了。
贾琏好奇的凑上前,一瞧,只见有一个木制的雕塑,依稀是一位将军,一边驾马一边似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贾赦将雕塑拿出,而后瞳孔一缩,倒抽口冷气,惊叫连连,“为啥皇帝手中会有我爹亲手雕刻的东西!”
“皇帝?”贾琏身子瞬间一僵,刚才那两位老人……
“没错!”贾赦指指被压在箱底的纸笺,“皇帝的私印!”
边说,眼眸露出一丝不解,敲敲脑袋:“奇了怪了,你祖父临终前说他拿救命之恩还有多年的君臣情谊给我换了个保命符啊,怎么现在还闹出送个赵子龙单骑救主啊?而且……”
贾赦目光带着一丝眷恋,手拂过有些粗糙的雕塑,“这玩意我记得是你祖父第一次带我上街玩的时候买的。”
“祖父带您上过街啊?”贾琏惊讶了,按着他从小得到的消息来看,这祖父可是从来偏爱二叔的,而且,扁扁嘴,贾琏不开心,“您都没带我上过街!”
“老子带你上青楼嫖1过娼……呸,啥玩意啊,”贾赦气恼,“能说重点吗?你这熊孩子认不出皇帝就算了,也该动脑子想想为什么皇帝会有你祖父的东西,别整天想着抱你大哥大腿!”
“我大哥可是始皇!能学到他千分之一,我就心满意足了。”贾琏与有荣焉道。
就算他爹有大机遇,可是能叫始皇大哥的只有他!
“我也心满意足了。”贾赦沉重的点点头,“不求你先学权谋之术,就学习他,在你这年岁,孩子都打酱油了。”
边说,贾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他之前忧郁躲避的唯二缘由,一是需捋亲夺舍缘由,二便是后继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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