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上皇贾赦作者:区区某某
第7节
看着人哑然,双目几乎含泪的凝视远方,贾赦好奇,转眸,瞬间懵逼了。
被皇帝当场抓住监狱凌1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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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权面色一白,特别小心翼翼的,胆战心惊的,望着宣武帝。
宣武帝看了一眼眉眼间带着些欣喜之情的钟慕奎,转眸迅速扫了一眼贾赦。
一晃多年过去了,昔日的熊孩子如今也咬紧牙关,褪去了稚嫩与浮夸。
而当年……
宣武帝长长吁了一口气。
某些人不在了,拘着一个无意窥伺真相的人也没什么大用。更有甚者……宣武帝笑了笑,也许他还能借文人之笔,让后人知晓他们除了君臣情谊还有其他?
宣武帝低头遮挡住一闪而过的伤感,而后脸上带着肃穆之色,淡淡地瞥贾赦一眼,招手示意其过来。
见人就像挥手叫小狗一样,贾赦愈发惊魂未定,两股站站的往前走。
“一晃都将近一月了,我见你倒是适应不错啊?”
耳边响起亲切的问候声,贾赦愈发傻眼了,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自己也不得其解的疑惑:“皇……皇上,我与老二都是荣国公后裔,你似乎好像对我好一点。”
“只好一点?”宣武帝眉头一簇,吓唬道。
贾赦身子一僵,讪讪的揉揉头。就是感觉好太多,甚至似还有点偏心,才觉得奇怪。
“朕乐意,谁能置喙一句。”宣武帝忽地眉头一松,别开视线,不去看贾赦。
的确,世人皆知贾赦,贾政为贾文和之子,可他却摆明了立场,一捧一贬。
可世人却不知,贾赦其实也算他们之间的一个纽带。
那个时候,他还年少,除却雄心勃勃外,还跟天下千千万万的父母一般,有颗炫耀吾子的心。
那个时候,贾代善刚从边疆调回京城,他家三岁孩子不识父。
这对他来说,教会臣子学会做一个好父亲,有别与天然身份带来的成就感。
刚刚因回忆不知不觉弯起的嘴角倏地颓了下去,宣武帝眼神的犀利看向贾赦,满心挫败感。
被一双如鹰隼锐利的双眸注视着,贾赦浑身发寒,头使劲的垂下,双眸紧紧盯着地面,恨不得找出条缝让他钻进去暂避风波。
“……”想起当初初为人父的往事,宣武帝怔了片刻,呼吸一窒,感觉瞬间年老了十岁。能让他炫耀的孩子已经化为龙椅下的一根失败的白骨。
而那个曾经年少无知童言无忌,有奶便是娘,对着给他玩偶便一口一个父亲的小王八蛋也消逝于无情的时光中。
最是无情旧日光阴。
空留青丝染白发。
一人孤老。
宣武帝双眼深邃,不可见底,面色却维持着祥和之色,恍若一世交长者拉着贾赦亲昵的叙说家常,畅谈未来。
“那个……”贾赦犹豫了一会,望着宣武帝慈祥和蔼可亲的模样,大着胆子,小声怯怯道:“皇上,您曾经金口玉言许我平安康顺,一世无忧。这八个字能不能转赠给我孙女啊?”
这问题他想了很久。
不说现实对女孩们的偏见。
就是红楼原着,那可是一个比一个薄命的存在。
他也许等祖龙功成名就荣登九五了,这原着的阴影才会在他脑海里散退一点。否则,时时刻刻他会想到自己一房是个炮灰。
不是原着中的炮灰,也会沦落为朝政斗争的垫脚石。就像先前被当今轻飘飘的威胁一句,他便束手无措。
可是,他毁了,不能让孙女跟着一起被毁。
“你这个做祖父的难道自己护不了对方?”宣武帝颇为恨铁不成道。
“饶是我能护住,可她还有一娘呢。”贾赦扁扁嘴,话语中多了份委屈,“就算我那傻儿媳能跟着我们一起浪子回头了,但这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天知道的那些贵妇消息会有多灵通的,万一日后我孙女被人嫌怎么办?”
“那你就强大到让人不敢胡说八道一句。”
“我要是有辣么厉害也不用搬砖了。”贾赦哀叹一句。待话音落下,揉着被宣武帝用扇柄轻敲过的脑门,脑中忽地闪过一道雷电,劈得他浑身发寒。
为什么他觉得皇帝会那么慈祥呢?
潜意识里很信赖,甚至能理所当然的耍无赖?
宣武帝又敲了敲脑门,看着人几十年如一日的傻,心中隐隐满意。至少在某些地方,他比某人的确有成就感,得意道:“等你真老老实实搬完砖,朕给你份奖励。”
“真的?”
“哼!”宣武帝冷笑了一声,挥手早过戴权低语了几句,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又示意贾赦带他去见见所谓的劳动成果。
目送两人远去,戴权眸子闪了闪,静默沉思了一瞬,发现自己琢磨不出帝王背后的深意,讪讪的前去执行命令。
命人带他前去找丑书生,却万万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对方竟然一动不动的蹲在原先被揍的角落里。
见状,戴权眉头一簇,扫了眼钟慕奎。对方鼻青脸肿的,配着不怎么和谐的五官与黝黑的肌肤更显得有几分难看。
若非对方有才,在科考前就遇微服私访的两人,恐怕连参加会试的机会都没有。
“钟先生,主子请你稍后一叙,还望稍整仪容。”
“请我?”一直目送着帝王身影消失在眼前,钟慕奎听后沉默了半晌,才扯着沙哑的嗓子问道:“去执死刑吗?放心,我嘴巴可是严厉的狠,哈哈哈哈!”
说道最后,钟慕奎笑声中带着疯狂,又有种绝望。
他的伯乐。
九五之尊的帝王。
天下至尊。
怎么会做这般下贱之事?!
“哈哈……”
听着沙哑刺耳的一连串笑声,戴权面上露出一丝嫌弃,收敛了先前因其才摆出的尊重之色,“放肆,别仗着主子爷惜才就持才傲物,随意窥伺帝心!”
“哈哈,帝心该是一颗为国为民,而不是卿卿我我。”钟慕奎眼中悲凉一片,嘴角勾起一抹妖冶之色,让原本带伤的面孔恍若复仇的怨鬼一般,“我告诉贾赦他是个小兔儿爷。”
戴权瞬间面色苍白,而后目露凶光,上前直接卸掉对方的下巴,又狠狠的踹了一脚,直接把人踹飞在地,甩袖:“谁也不准置喙皇上一句。”
☆、第27章想想想想
贾赦满腹疑惑,因此回来之后饶是看见了丑书上脸上明显多了几块淤青,也没放在心上。
毕竟,他眼下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上皇来了,当今还会远吗?
可是他左等右等,一排排的小树苗都扎根泥土,茁壮的存活下来,依旧没有收到任何的风声。
这一日,贾赦有些恋恋不舍的褪去了囚服,回首神情的凝视着自己挥洒过汗水的小汤山,忍不住对着拿着大红鞭炮的王牢头哭诉道:“给老爷我留个位置,没准我还会进来呢。”
正准备送“瘟神”的王牢头嘴角一抽。
见状,贾赦很有自知之明,昂着头颅,雄赳赳昂昂的大步不回往前走。
哼!大老爷只是手艺差,又没磨洋工。
哼!
连续哼哼的大老爷刚走出营地,就见不远处停着一辆极为车身素色的马车,但小巧别致,透着几分淡雅。
贾赦脚步莫名一僵,忍不住转过去视线。才不想说自己看到驾马的大内总管了呢。
关了他大半年了,不露面,现在他迫不及待回家去晦气呢,偏偏又找上门来,这不是玩他吗?
作为当今心腹总管太监,王全自问眼力不是一等一的好,当然瞅见了贾赦拉长脸的模样,但是想想车内的某人,心里盘算了一番。终究他没有胆子对抗“外戚”。
紧赶慢赶追上贾赦的步伐,王全福礼,低声道:“主人有请贾将军一叙。”
贾赦眼眸一眯,左右环顾了一圈,盘算着拖延时间,等待接他的人前来。
“多谢王公公告知。”贾赦掏袖子摸个钱袋,直到指尖触摸到粗磨的衣料,才意识过来如今自己是两袖清风,没一个铜板。
“恩侯,给我过来。”在车内许久不见动静的贾敬撩开窗帘,提高了音调道了一句。
“……”贾赦完全懵逼了。
万千的羊驼呼啸而过,贾赦一双漆黑的眼睛慢慢眯起,脑海浮现种种后世描述,脑洞开到最后想到宾天所代之意,最后努力木着一张脸,什么都没说,只朝王全微微弯腰示意外加还礼,然后默念“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鲜血”便大跨步朝马车靠去,非常有礼貌的在外问候。
顶着司徒昭似笑非常的目光,贾敬特意撩开了帘子,让车内外的两人都能够看得清楚。
贾赦:“……”
敬大哥,你什么时候混到跟皇帝平起平坐了?
带着惊愕之色,贾赦赶忙叩首向司徒昭请安问好。
司徒昭带着审视,上下打量了眼贾赦,不咸不淡道:“既然受过磨练,知晓众生百苦,便莫要在生事端,徒添麻烦了。”
“谨遵皇上教诲。”贾赦诚心诚意的道谢,同时真心诚意的默默补充一句,只要别人不要来惹他,他也不希望麻烦上门。
“嗯。”司徒昭点点头,看了眼贾敬,又不咸不淡说了几句,而后道:“走吧,去行宫勘探风水。”
“……”看着马车朝着山顶而去,贾赦挠挠脑袋,有些不解。他敬大哥不是走双1修1道吗?难道还真情实感的有真才实学?
别瞎忽悠到皇帝头上。
☆、第28章再次为人
贾赦百思不得其解贾敬为何会成为皇帝座上宾,直到迎接他回家的豪华马车停在他身旁,也反应过来。
“祖父。”大姐儿靠着窗帘,探出脑袋,软软的唤道。
“乖囡囡。”贾赦笑得一脸慈祥。
原静坐在车厢内的侯孝康侧目扫了眼迫不及待上车的贾赦,看着他抱着大姐儿,似察觉到他的眼神,咧着嘴挥舞着大姐儿白嫩嫩的手臂,开心道:“来,谢谢侯爷爷这些日子的照顾。我们回家啦!”
听到这话的瞬间,侯孝康只觉得心头猛地一条,完全不知为何想要开口对着车外的马夫道:“掉头回侯府。”
侯孝康转眸,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冷声道:“赦大爷倒是玩的一手过河拆桥啊?”
说完,一脸慈祥的望向大姐儿,侯孝康柔声道:“大姐儿在爷爷府里住的开不开心?”
没错?!他先前那股听到回家产生的怒气一定是因为大姐儿。他虽然膝下有儿孙成群,但都没有个软软萌萌的小孙女。况且,他长子尚了公主,自有公主府居住。二子外放,导致偌大的侯府,冷冷清清的。
“谢谢侯爷爷,很开心。”
“什么?”贾赦尖叫,急急忙忙的哄大姐儿,“我也很好哒,祖父以后都可以在家陪你玩,真哒,咱们描红编花绳啦……”
极尽各种手段,哄得大姐儿窝在怀里连连叫祖父,才狠狠松了口气。
松完气后,贾赦望着看着他笑意连连的侯孝康,面上带着一丝恼怒埋怨完你吓我,又带着丝肃穆,认真的道谢:“多谢你能在我危难之际,还施以缓手。”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侯孝康嫌,“下一次若这样,那我们仅剩的几分交情便烟消云散了。”
“嗯。”贾赦重重的点头,发誓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再有下次”
“我天打”
“去你的。”侯孝康蹙眉,拦截下贾赦话语,厉声道:“若有下去,我直接养着大姐儿给我当孙媳妇了。”
贾赦失笑,讪讪的收回手,“那我还求之不得呢。”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侯孝康沉默了好一会,抬眼,看他贾赦黑漆漆的眸子里透着的一抹希冀,眸光一沉。张张嘴刚想说若是你愿意,交换信物许下亲事也未尝不可,便见贾赦凑过来,一副低声说秘密的神情,“话说你知道……”手指指东方,“那位爱炼丹问药不?知道我敬大哥不?就我堂哥,考中三甲又飘然入道那位?”
“宁府继承人,我岂会不知?”
“贾赦担忧,拉着侯孝康说了之前自己见到的一幕,“我也不跟你说虚的,自己家人知晓自家事。我敬大哥说是炼丹,可炼丹的那基本都是毒,还信采阴1补阳的,我都还有个四岁的小侄女呢。可是若这神神叨叨的被皇帝信奉了,那我贾家岂不作死作大发了。”
闻言,侯孝康心里一凛,联想到近几月喜怒无常的明衍帝,脸色一沉,可低眸看见贾赦一副惶恐的模样,压下心虚,再一次埋汰道:“庸人自扰,懂吗?许你借着老一辈交情攀附上皇,就不许皇帝借此想要感化昔日太子1党中1坚力量?”
“也是。”贾赦一副受伤的表情:“但是康康咱下次说话能婉转一些吗?”
“不能,怕你听不懂。”
贾赦:“……我又不弱智。”
“可你行为明摆着就弱。”
“你胡说八道,舌毒。”
“……”
大姐儿脑袋跟着左右转悠了一下,垂眸静静的玩木偶。好幼稚的拌嘴啦,她跟新认识的侯哥哥都不玩这个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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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道路因着论说话的艺术而过的飞快,贾赦抱着大姐儿下马车,再三邀请大恩人前去坐坐。
“不了。”透着窗帘,侯孝康扫过立在门口翘首以望的家眷们,不知为何心里烦躁,低声拒绝。
“好吧。”贾赦拉着大姐儿的手跟人告别,转身回山庄。
侯孝康垂眸,对着马夫吩咐,去公主府接子期过来小住几日。
马夫闻言,面带踌躇之色。但听着背后带着一丝莫名孤寂的话语,恭敬的点头挥鞭驾马。
嗯,他才不两富贵眼呢。
站在门口,目送着马车远去,贾赦望着那迎着夕阳整个车身熠熠发光的的马车,眸子一闪,惊愕:“那马车是我的啊!”
这放眼整个北京城,还找不出第二辆像他专属座驾这么闪闪亮充满贵气的。
“嗯,坐这辆车去的。”大姐儿点点头,“我记得,好漂亮。”
“真棒,记忆力真好。”贾赦肉疼不过一瞬,眸光一闪,心中一乐,正好给了他找侯孝康的借口。
说完,贾赦在新任管家阎礼的伺候下跨过火盆,让奶娘带着大姐儿下去,才目光望向自己的妻妾。
望着燕瘦环肥,各有特色的小妾,贾赦眼眸缓缓眯起,忽地没了放松的心情。
小妾们指如削葱根,纤纤素手。
轮到他呢?
望着有些老茧的手,贾赦默默伤神。
见贾赦挥退了妖妖娆娆的小妾,邢夫人面上一喜。端着大方,款款的低声道:“老爷,您这些日子辛苦了。妾身恨不得以身代替,如今您归来,也是大喜日子。我特意犒赏了奴才们三月的工钱,您看……”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邢夫人揪着帕子,柔声道:“您看是否合适?毕竟这些人似乎不是卖1身的?
”
“嗯。他们是老国公旗下的亲卫后裔。”贾赦端着茶,眯着眼惬意的品了一口,颇为好心情的回道。说完之后,淡淡道:“迎春还有琮儿呢,老爷回来,怎么不见他们来迎接?”
听到这话,邢夫人心底蓦地一揪,手也紧紧的抓着绣帕。猛地遭逢此难,这颗心还没安定下来,当家老爷又被送进监狱服刑,谁还有空理不值钱的丫头片子和争家产的庶子?更何况,初来乍到,除了要收拾眼睛长天上的奴才们,这王熙凤,鼎鼎有名的凤辣子还不好好收拾收拾?
她忙的哪有时间去关心两个平日不显的庶子庶女?
许久不见回复,贾赦唰的一下子睁开眼,上下打量了一眼邢夫人,带着丝不解:“刑氏,你难道连最基本的当家主母面子工程都不会吗?如今无儿无女,不趁着孩子年小好好养着,难道还等着他们大了,来孝敬你。”
“老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妾身是你的妻,自然是他们的母亲,当娘的怎么会不教养孩子呢。我……”邢夫人被质问,下意识的一愣。但回想起荣府种种,饶是木头桩子,在王夫人挤兑下,也学会了几招,当即鹦鹉学舌般,面露委屈,期期艾艾的说道。
“停。”贾赦揉揉额头,“说的我脑袋疼。我去沐浴更衣,你把两孩子给我叫过来。然后,你自己就回院子里吧。”
一回家就各种麻烦。
贾赦有些怀念出完苦力蒙头就睡,简单无忧的日子。
念头一闪而过,贾赦身子一抖,顿时有些后怕。
更衣休憩,又在书房给远在边关历练的两儿子写封家书,贾赦才看到两姗姗而来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