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门立户的,自然会有对策护人平安。
☆、第45章天降岳父
远在京城的上皇自然收到江南动荡的消息,也一前一后接到了告状信,更有昔日宠妃带着儿子跪地要求严惩贾赦一行人。
上皇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眼前哭哭啼啼的小妾愤怒咆哮的儿子,万分头疼,侧目对戴权吩咐道:“去把小六给叫过来吧。”
明衍帝也知晓江南发生的一切,对上皇叫他过去之事更是心有准备,思忖了不少对策,而后一脸“茫然”的跨进大明宫,毕恭毕敬的给人请安问好。
“你们娘俩自己跟小六说吧。”上皇眼眸扫过带着水迹的信笺,看着上面愤怒咆哮刺杀孩子的话语,对满是诉说冤屈,拐弯抹角告状的甄家就没了好感。
嗯,就算小妾孩子跪了一地,但相比起贾家……
眼眸浮现出那带着一丝血的微笑,上皇陡然心跟针扎了一般疼。
闻言,本哭的梨花带雨的甄太妃脸色陡然一僵,微红的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上皇,哀声道:“皇上……”
“够了,别以为朕不知道甄家这些年干的好事!”上皇不耐的抬腿踢开扑过来的甄太妃,冷声道:“安分一点,朕让你们娘俩过个安稳日子,否则这些罪状就足够贬为庶民!”
“父皇!”听到这话,司徒旭陡然色变,惊愕的看向上皇,“您……”
“够了,戴权,把他们带下去。”上皇揉揉头,吩咐完而后视线看向自请安后便一言不发的当今,向来浑浊的双眸闪现过一道锐利的锋芒,“江南之事,朕话也撩在这里,他们一行人若没有安全回京,朕也不少你这么一个儿子!”
“父皇,”听得出话语中的警告,司徒昭也没心情跟人拐弯抹角,冷声道:“朕也没心狠手辣到连一个三岁孩童都会利用。”
若不是近几年这帮贪官污吏愈发瞪鼻子上眼,他也不会一下子就两根拔起。索性快大比了,又有不少青年才子脱颖而出,可以填补空缺。
“随你。”上皇显然对司徒昭的话不太信任,令戴权取来一份早已拟好的圣旨,道:“既然如此,你给我盖上玉玺,而后发往江南。”
司徒昭接过圣旨,展开,当目光触到纸娟上的字眼时,整个人都懵逼。
刨掉冠冕堂皇的话语,圣旨表达的中心意思唯有一点:认贾赦为义子,封恩王。
“父皇,九弟他们才刚出去!”震惊过后,司徒昭觉得自己有些幸灾乐祸。啧啧,甄家向来所依仗的靠山啊,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呵呵,当意识到自己用了什么词来形容后,司徒昭面上有一丝的僵硬。
可是眼下,他还真找不出什么好词来形容这件事。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
血脉至亲也抵不过臣僚之子?此子还是个纨绔。
“敲印,送江南,戴权一起去。”上皇顿了顿,连连罢手:“说起来朕也好久没有去逛过江南了,不妨你我父子一起去吧。”
司徒昭觉得自己起码这一刻还是心寒的。为这一个外人,能防亲子到如此境地,也是前无古人。
“你既然要连根拔起,那就多带点人护卫。”上皇说风就是雨,让戴权准备行囊,即刻前往江南。
司徒昭看着迫切动身的上皇,心里这股气怎么也消散不去。虽然曾无数次的告诫过自己祈求父皇的父爱这是万万不可能呢,可是不与其他兄弟相比,身为血脉相连的儿子,如今连个区区朝臣之子都比不过。
这打击还是颇为令人抑郁。
司徒昭默默无言的安排好朝中的政务,又命心腹密切注意其余兄弟的言行,他可怕自己前脚一出皇宫,后脚就有人登基为皇。
可是拒绝南下,他又无法舍弃即将到手的盐政与漕运。
只得再三安排,司徒昭又依依不舍的把贾敬送回道观,才冷着脸下江南。
等帝皇一行人来到金陵,在侯孝康的带领下,一行人早就将江南官场整顿的若小葱拌豆腐一般,清清楚楚。
贾赦啧啧的看着眼前堆积起来的小册子,不由连连感叹,“啧啧,这帮官员该说是缺心眼呢还是有心计呢,人人都有一本小册子,不记自己,专门坑同伴呢!”
“江南巨富,果真不假啊。谁呢,怎么搞笑的连一万两银子也入册了。”侯国强这些日子查阅多了政策,对一年贪污个一万两银子的都能在他心中排个公正廉洁了,不由好奇的翻查了一下封面,有些愕然的抬头定定的看着贾赦,眸子里带着丝戏谑:“赦叔,您老还准备大义灭亲不?”
林如海,三届巡盐御史,手握重权,简在帝心,非常的年轻有为。当然,这不是他的第一印象,他记得不过是探花郎曾经“抢”过他看中的《山路松声图》。
原本赦叔答应送此画给他庆生的,结果被他妹妹看中,转头送给妹夫了。
哎呦……
侯国强想着想着不由想笑,自从他爹说了那啥啥之后,他感觉自己面对贾赦的时候,就很想任性的耍耍小孩子脾气。
贾赦接过某盐商的账册,飞快的扫了一眼,而后立马藏在袖子里,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某个雷厉风行的铁面包公不在,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小强啊,给叔一个面子呗。这水至清者无鱼,人家那可怜的数量也算的上第一廉洁了。”
“叔,你当初跟我父亲定下的可是八千两以下既往不咎。”
贾赦:“……”
“赦叔,你要想想一个盐商一万,扬州城内就有多少盐商?”侯国强瞅见地方耷拉脑子,思忖对策的模样,含笑补充道:“难道仅仅因为是你妹夫,就可以网开一面了?更何况,是你妹夫,跟我侯家有什么关系?如今我们两家可几乎是把命勒在裤腰带上了,万一被人日后提及区别对待,到时候我去哪里喊冤?”
被小辈语重心长的教育着,贾赦闻言深深叹口气,“是我想左了。可是……”手挠挠脑袋,贾赦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哎……算了,算了,反正先呈送给皇帝,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至少还能护人温饱。”
说完,贾赦又脑袋晃悠了一圈,问:“你爹呢?怎么一大清早就不见他身影啊?连小猴子都没见到。”
“嗯,他们出城门迎接我岳父大人去了。”
“哦。”贾赦点点头,正准备往外走,忽地脚步一顿,音调拔高,“你岳父?等等……当今来了?”
“嗯,”侯国强笑着道:“所以赦叔您老放心,就林大人这政绩,区区一万两银子没什么大碍的,没准还会升官呢。”
“谁担心他了,我是说你岳父,当今为什么会过来啊?”贾赦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这当今一来,会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的!
他也许就当不成酒肉和尚,直接成死尸了。
若是司徒昭知晓贾赦内心的揣测,定会笑眯眯的说一声恭喜,猜对了。
身为勋贵子弟不能顶门立户,本就让他有些看不起。如今他瞧不上的人竟然会比他还得上皇的宠。
最重要的是,他们日后在世人眼中还是干兄弟。
这简直卡跟鱼刺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难受。
司徒昭揉揉扑在他怀里跟他诉说一路见闻的小外孙,眼眸带着几分慈祥之色。
他子嗣不丰,成年的也只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这五个儿子整日上蹿下跳,连生个儿子也要互相攀比,如今孙子多了也心烦,而后物以稀为贵。对于曾经助过他一臂之力的元后唯一的女儿,他也是疼惜有加,连带着两个外孙,更是爱屋及屋。
尤其是这小外孙,胆大不怕生,一张嘴说起我皇外祖父的时候,小眼珠里满是骄傲与崇拜,没有一分利用,倒是让他颇为熨帖。
“外祖父,这些坏蛋太可恶了,一定要狠狠的饿他们肚子,让他们跟那些百姓一样的过日子。”侯子祺非常有正义的要求道。
“好,听祺儿的。”
“就知道外祖父最好拉。”
“是外祖父好还是你祖父好?”司徒昭眼眸扫过立在一旁静默的侯孝康,柔声问道。
“都好啦。”侯子祺不假思索的回道。
“哈哈……”司徒昭开怀大笑,而后哄着侯子祺去马车给上皇解闷去,才转眸,定定的望向侯孝康,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虐之色,“侯爱卿,朕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如此雷厉风行。”若是他们再晚一步,没准他还真成光杆司令了。
“皇上严重了,微臣不过是依律行事。”侯孝康面无表情的回道。
“好一个依律行事。”司徒昭眉头一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侯孝康,见人面色如常,不由深深叹口气。
其实,对于侯孝康,他倒是比甄家之流要提防的多。因为饶是做了亲家这么些年,他也一直找不到对方的一丝缺点,或者说对方几乎无欲无刚。
这样近乎完美的人,让人害怕。
这大半年的,终于让他发现一个能牵动他情绪的人,让他恨不得点鞭炮贺喜一番。
毕竟,那种看人的眼神,瞒不过他。
找到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司徒昭不知不觉话也多了一些,觉得跟侯孝康分享一下他爹接下来的某个举动,让人帮忙一起分析分析。
“什么?”侯孝康牵马的手一顿,声音中透着一丝惶然:“上皇要收恩侯为义子?”
“是的。”司徒昭悲愤的点点头。
“这……”那这样貌似身份就比他高了?而且还有人管他们了?
侯孝康意思到自己在想什么,吓得一个激灵,面色灰白如土。
☆、第46章落败根源
等马车终于缓缓停下,上皇忍不住撩开帘子,狠狠呼吸口气。这孩子叽叽喳喳的闹得他脑仁疼。
“曾外祖父!”侯子祺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忧心,“您慢点,我扶着您下去。”
“哎呦,小猴子哟,曾外祖父我自己走。”上皇揉揉似还有些耳鸣的耳朵,也不要戴权搀扶,老当益壮的跳下马车,而后便紧跟着听到“咚”的似重物落地的声音。
回眸瞥了眼自己蹦跶下来的侯子祺,上皇有些无奈又带着丝慈祥笑了笑。
“曾外祖父,外祖父,我带你们进去,审坏蛋可好玩了。”侯孝康蹦蹦跳跳的牵过上皇的走,又拉起司徒昭,浑然不知父子两互相对视之时闪过的提防。
最尊贵的父子两默默走在前列,后面跟着一直魂不守舍的侯孝康。他完全被先前自己意识到的东西给吓懵了。
作为氏族继承人,作为百年侯家家主,毫不否认的说他这一生就显有情绪化的时刻,一言一行标准若圣人手中戒尺一般。
但是如今自己却有背离世俗主流的念想。
而且当念想涌上心头,还会有一丝丝的喜悦!还有难以启齿的躁动。一股欲1望从心底爆发,似毒1药般侵蚀四肢百骸。
本来有些僵硬的脚步便愈发慢了起来,侯孝□□平第一次发觉自己有些茫然。
而茫然的对象如今也是一脸呆滞,同手同脚的看着蹦蹦跳跳牵着两皇进来的侯子祺,只觉对方手上拿着两大刀,分分钟朝他砍过来。
“微……微臣参加皇上。”带着长耳朵人都能听出的惊愕,贾赦两股战战的跪地。
“祺儿,去把你赦爷爷扶起来,咱们一家人微服私访,不讲究这些虚礼。”上皇拍拍侯子祺的脑袋,慈爱万分的说道。
在一旁的司徒昭冷笑,不言。
听得出上皇语调中对他那么一点偏爱之音,贾赦刚想抬头说一句谢主荣恩,又撞见前方某皇似笑非笑的眼神,刹那间清醒过来。
侯家不管什么缘由插手江南一事,但是事情总归是他闹大,闹得毫无情面,毫无礼法,沦为天下笑柄。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能把侯家摘出去,也是大功一件!
这么一想,贾赦一扫先前的惊慌失措,眸子里渐渐凝聚起一抹坚毅的亮光。为了不露怯也是为了试探,贾赦叩谢皇恩后,直接起身,徐徐靠近上皇,一副狗腿的模样,端茶递水,就差给人捏肩捶腿。
上皇越看越满意,就是略带些谄媚之色也觉得可爱,关切的问了些近日政务的进展,非常贴心的给贾赦告状的机会。
听着两人一来一往,司徒昭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兀自翻阅起证据,忽地噗嗤一笑,眼眸扫过贾赦,冷声道:“这林如海十几年如一日的廉洁,怎么你这大舅哥一来就有了桃色绯闻呢?”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跟我有一腿一样?”贾赦小声嘀咕了一句,但面对司徒昭的质疑,他也无法解释为何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毕竟那江……啥来的美人是他先认识的。
闻言,侯孝康眸子瞬间一暗,定定的看了一眼贾赦,张口,正想说些什么,便见上皇面色不虞,阴沉沉的开口:“怎么你在质疑恩侯?他哪有你们兄弟这般聪慧!”
司徒昭:“…………”
贾赦:“…………”
侯孝康身子一僵,猛然想到之前司徒昭跟他透露的消息,眸光飞快略过上皇,在贾赦木然的脸上一顿,嘴角不自禁的上翘。这贾赦还是得靠他来护着,若是靠上皇,没准就被夸死了。
在实力抒写偏心到咯吱窝的上皇丝毫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了。本来这司徒昭有事没事就扫他兴,还拿林如海来打他脸。
不好好训一顿,怎么当人父皇?!
就在屋内以诡异的尴尬沉默着,忽地屋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数道哭声响起。
“怎么回事?”作为屋内辈分第二小,又是成年人的侯国强任劳任怨的出去询问缘由,不一会儿一脸纠结的回来,眸子小心翼翼的透着股求救目光,面露踌躇,几次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
“说,大男人的扭扭捏捏做什么!”上皇袖子一甩,目露寒光。一看这表情,就知道跟他有关,而江南中跟他有关的,也不用多猜。
“奉圣夫人听闻您莅临府衙,特意过来向您诉说冤。”说完,侯国强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警铃大作。这两皇微服私访,他爹也是今早接到的消息,还是当今想着让祺儿过去当个吉祥物,缓和缓和两人王不见王的尴尬。
这刚进城,水都还没喝三杯,居住内宅的老夫人竟收到了消息。
“呵……”上皇轻轻端茶抿了口,而后不动声色的望了一眼司徒昭,笑了笑,干脆利落道:“不见。”
“啊?”
且别说侯国强,贾赦闻言面色忽变,就连定力不错的侯孝康也是面带震惊之色。
“恩侯,祺儿,呃……还有祺儿你新认识的小妹妹,小叔叔,咱们爷孙几个一起逛街去吧。”上皇若不知众人猜测,也不想消磨甄家最后的一丝的情谊,对司徒昭留下一句:“让奶娘安生养老。”便恍若富贵闲人一般,手牵着侯孝康,拍拍贾赦,示意其跟上,淡然无比的从侧门离开。
屋内其余诸人:“……”
贾赦转身离开的时候,目光非常担忧的望了一眼侯孝康,但在对上其回过来带着自信的笑容,忽地恍若抓住稻草的溺水儿童。
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管双皇龙争虎斗不肯止,他好歹还有闪闪亮的金手指。
笑着目送贾赦背影消失,侯孝康迎着司徒昭探过来的打趣视线,面不改色心不跳,压低了声音道:“微臣幸不辱命,这漕运,盐政蠹虫基本揪出。”
“的确幸不辱命。”司徒昭意味深长的赞誉了一句,令侯国强去“请”奉圣夫人回去,而后朝侯孝康道:“朕倒是试探错了,倒是万万没想过父皇绝情起来会如此淡然。”
说着说着,话语中还伴随着一丝连自己也没发觉的落寞。
一回生两回熟,相比上一次皇帝莫名其妙的跟他坦露心扉,自言有龙阳之好,如今不过是一个计策罢了,他用排除法也能推算一二让奉圣夫人一路畅通无阻的幕后推手。
但是,侯孝康并没有兴趣听,或者去附和一二。甄家由盛转衰的时间点太过敏感,与他们当年猜测也符合。
不管是谁家兴盛,除却内部人才辈出外,更多的还不过是帝王手中的一颗棋子。
政坛没有常青树,这也是他会替儿子求娶公主,而后让其当一个驸马大儒的缘由。
侯家也该从政坛上慢慢消身匿迹,谋求文坛发展。
见侯孝康沉默,司徒昭也不甚在意,侯家颇为知进退,本就得他的眼,更何况他能把有些亏欠的元后之女,唯一的女儿嫁进侯家,对侯家三代也是一种信任。
再者,侯孝康本性便如此,沉默寡言却有意外可靠和守口如瓶。
况且,他还发觉了某些小秘密。
故而能让他放松埋怨几句上皇近日愈发老小孩的作风。
刚走出门的上皇喷嚏连打,在小曾孙一脸同情“要喝苦苦药”的安慰下,哈哈大笑。
见上皇令戴权与侍卫带着孩子们玩闹去,贾赦顿时头皮一紧,心中紧张的呐喊道:“来了,秋后算账的来了!”
上皇四下有些陌生却又隐隐中透着些熟悉的街肆坊巷,那久经风霜的龙颜充满了怀念之色,“当年下榻贾家,你爹带着朕四处闲逛,一眨眼却也物是人非。”
闻言,跟随在后的贾赦呼吸一1窒,猛地想到当初收到的木偶,立在那里,脚也不敢抬了,期期艾艾的看向上皇,但撞见上皇肃穆的神色,腾起的无数疑惑却汇集不成一完整的句子。
正心神不稳之际,贾赦听得轻飘飘一句“如今贾家被你闹得名声扫地,这金陵老宅也恐怕形同虚设了吧?”瞬间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一丝羞愧之色,“微臣……嗯,我……”舌头打结,转过调来,贾赦接着如实以告:“我几乎自抄自家,也不是图个爽快。而是这金陵贾家一族尾大不掉,对于我们如今没什么实力,只能凭借祖荫渡日的荣宁两府来说,还不如断尾求生。”
“分宗?宁府……哪个……”上皇眉头一拧,“贾源他孙子,就考了进士还出家的那个,现在神神叨叨的炼药的……”上皇依稀有个印象,回忆起来,忍不住捏捏手中的扇柄,一肚子火气:“当年你爹还特意当着朕打包票引荐这孩子呢,结果翰林院都还没呆几年,就咣当一身出家了。”
一说起当年,上皇又忍不住回忆往昔,听得贾赦愈发纳闷。
他爹魅力这么大,能让上皇如此念念不忘?
他原先还以为是贾家几代的脸面,让上皇对贾家高抬贵脚,但是听听人家这么形容隔房比他出息一百倍的敬大哥的,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
可是他呢,连表字都清楚。
“哎……朕当真老了愈发眷恋过往了。”上皇深深的叹口气,回眸望了眼几乎手脚并用的贾赦,噗嗤笑了一声,道:“我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毕竟奶娘,当年也的确对我有过养育之恩,甄家这些年也替朕办了不少腌臜事情,可惜……”目光环视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眸闪过一丝狠戾:“终究动了民生根本。”
贾赦悠悠一颤,眸子倏忽瞪大。当日他有胆子动甄家便是因为这个缘由。
他爹说过饶是上皇在偏宠某人,若是其手伸到民生问题上,最终结果只有一个死!
艾玛……他爹倒是捋得一手老虎须啊!
☆、第47章上皇护短
《太上皇起居注》第n8回:好xxx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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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恨不得双手合十,虔心感叹:“信爹得永生!”
但眼下更多的却是狐疑,他爹貌似跟上皇关系好过头了吧?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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