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菏瑹摇摇头,说:“只是不太喜欢,不知怎么弄的,我对酒就是喜欢不起来。”
“那你以茶代酒好了。”
“好,”尚菏瑹掂量了掂量,问道:“钟小姐,你很喜欢收藏吧?”
“叫我倾茗就可以了,”钟倾茗拿起纸巾擦擦嘴角,说:“我父亲喜欢收藏,受他的影响,我也比较喜欢收藏这东西。”
尚菏瑹玩笑道:“爱好也搞世袭制啊。”
“可不是嘛,你也很喜欢收藏吧?”
“我啊,也还行吧。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从小就喜欢,我是半路出家。”尚菏瑹想了想,问:“那次在古玩市场你买的那个扳指,花了多少钱?”
“一万八,怎么?”
“噢!没怎么,”那天那老板说那扳指少了四万不卖,后来郝自强说那扳指撑破天两万,尚菏瑹本是期待着钟倾茗在扳指上吃点亏,没想到人家一万八就买了,一点亏也没吃,她不由的有点失望。
钟倾茗夹起一点菜,放到嘴里慢慢嚼,状似不在意的问:“你觉得那扳指值这个价钱吗?”
摸着良心,尚菏瑹很想说“不值”,好刺激一下动不动就跟她抢货的钟倾茗。可再一琢磨钟倾茗似乎是个行家,她在行家跟前不好乱说话,只能违着心说:“值!我看值!”
钟倾茗微微颔首,她放下筷子,说:“我最近在寻找一套50年代出版的《毛选》,送人用的,找了很久,都没能找全,如果尚小姐有这方面消息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我叫你倾茗,你就叫我菏瑹吧,别尚小姐了,听着别扭,”尚菏瑹自己手里就有这么一套毛选,她看着钟倾茗很有购买的念头,就想促成这门买卖,于是一半胡扯一半真实的说:“这回你可问对人了,我朋友手里正有这么一套书,第一卷出版日期是1951年10月,繁体竖排版,第二卷是52年3月,第三卷是53年2 月,这三卷现在都不好找,金贵的很,前些日子朋友把这书托付给我,好让我找个合适的买家,替他转出手。”尚菏瑹很会打算,把书说成自己的,不好讲价,但说成是朋友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钟倾茗的左手食指轻击着茶杯——这是她在思考时一贯的动作,是的,她现在正在思考,思考尚菏瑹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