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倾茗坐下来,把每道菜都尝了尝——咸的能把死人咸活,淡的淡能把活人淡死,说真的,味道真不怎么样。可是,她却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菜。
她拉过尚菏瑹的手,小心的轻抚着无名指上的被油溅起的小水泡,问:“很疼吧?”
“不疼,”尚菏瑹毫不在意的说:“我玩篆刻被刻刀划破手的时候,比这疼多了。”
钟倾茗低下头亲亲那个小泡,又拿起筷子,再吃一口菜,像品酒一样的慢慢品着,好一会儿,才说:“菏瑹,谢谢。”
“说什么谢谢?真讨厌!”尚菏瑹揉揉耳朵,脸上挂着一千个别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为我做饭是应该的,我为你做饭也是应该的,弄的这么客气干吗?以后不要再说谢了,听到没有?”
“好,那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钟倾茗摆出了一副不客气的模样:“实话说,菏瑹,你看你做的菜,要模样没模样,要味道没味道,堪比东施效颦,真是失败!以后多多练习吧!”
“呕!钟倾茗!没事不要说实话好不好!真是讨厌!”人家真不客气了,尚博士反而更别扭了——由一千个猛增一万个,别扭!
“你看你看,我客气了你生气,我不客气了你还生气,亲爱的,我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才能拯救你。”
“察言观色!”尚菏瑹眼皮一挑,眼珠一瞪:“同志,察言观色懂不懂?奴才对主子都得察言观色,你想拯救我,就得学会察言观色——该说鬼话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人话!”
钟倾茗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亲爱的,察言观色我懂的很,我第一次懂察言观色的时候,六七岁的张柏芝还应该是个处女!”
“呕——!你这么早熟,我真感动,感动的跟……”面对钟倾茗突然迸发出的儿童不宜听的话,尚博士想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她有多么感动,奈何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只好打个诨遮掩过去:“感动的跟什么似的!”
“这么客气,真是讨厌!”钟倾茗学着尚菏瑹的调子“讨厌”了一回,接着,她又夹一大筷子蛋,吞到嘴里连连咀嚼,大赞:“真不赖,菏瑹,第一次能做出这味道,有你的!好家伙,棒极了!”
“过奖,过奖。”被人称赞了,尚博士美上了天,站在云端轻飘飘的,真是美!
“不用谦虚,我刚说的是鬼话!”钟倾茗拿起杯子,把水一口饮尽:“妈呀!咸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