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副将面面相觑,最后一军副将犹豫着道:“将军,若是以往,还能靠预交税赋之策来筹集,可现如今,接连的天灾已让百姓无力再拿出多余的粮食了。”
麦子箫沉默,她比谁都清楚眼下情况有多紧急,两度遭到天灾重创,百姓已经连勉强度日都称不上,几乎是奄奄一息,这个时候就是去抢,也搜剐不出多少粮食。
“将军……”二军副将也犹豫着开口,却欲言又止。
麦子箫抬眼看他:“说。”
“要不……现在举兵攻南边?镇南军虽兵败,但一定有粮草存余。”
麦子箫其实正好也在想这件事情,与守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她想了想,看向旁边的行军总管:“若是行军,粮草可供应多久?”
行军总管很为难,视线几度飘浮:“到、到不了南边。”
麦子箫也没指望能一口气走到南边境:“到湘州呢?”
行军总管一怔,翻开手里的册子算了好一会儿才说:“怕是……也不够。”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麦子箫问出湘州的时候,一屋子人都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这是打算趁着湘王不在去湘王的地盘上抢东西,可没想到军队存粮连走到湘州都不够。
麦子箫抱着双臂紧皱着眉头,压住心里的烦躁努力想该怎么办,这件事情不能拖,必须在粮草耗尽前想出办法,尽快做出决策,否则会军心大乱。
所有人都愁眉不展,甚至已经有人在心里暗暗叹气,深感西北军怕是气数已尽。
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但谁都不敢出声,也不敢表现出颓废的态度,显露出动摇军心之态在军营里可是大忌,轻则挨军棍,重则砍头。
“将军!!”门外一卒兵慌慌张张冲进来,一进屋就被满屋子眉头紧锁气压极低的将领齐刷刷的视线吓得一哆嗦,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刚进门的地方,颤颤巍巍地看向麦子箫,指着门外道:“报、报将军,粮、粮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