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的气氛在瞬间僵硬起来。
面对鲁道夫如此强硬的拒绝,艾晴却并没有恼怒,而是双手的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能给我一个理由么?鲁道夫先生。您甚至连我的话都没有听完。
只不过是配合一个小小的行动,我也只想查看一下群星号上旅客的名单而已,对你们而言并不算困难吧?”
“这里是弗雷德家族的私有财产,女士。”
鲁道夫皱眉,不快地回应:“在群星号上,天文会可没有什么执法权。我们也不会因为莫须有的什么问题就让我们的客人受到打扰。”
艾晴沉默片刻,忽然问:“如果我坚持呢?”
“那我也会坚持。”
鲁道夫漠然地说:“职责所在,还请您见谅。”
或许天文会的虎皮在其他地方还能管用,可在群星号却行不通。
这一座群星号本身就和天文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倘若没有高层关系的话,哪里拿得到理想国的遗产,将奥西里斯的副引擎装在自己的车上?
虽然代为运营的是远古集团,但它真正的归属,却是属于罗马谱系中雄踞爱琴海区域的纯血领主的弗雷德家族。
倘若升华者的世界具备社会结构的话,那么这些自天文会草创时期就参与其中的家族毫无疑问的将位居与最不呢?”
“你不能够说‘不’,因为你没有资格。”
艾晴怜悯地看着他,“如果今天你在这里,等到我将这只手收回去的话,那你、不,应该说你所代表的弗雷德家族,就再也不是天文会的朋友了。”
死寂之中,弗雷德的神情变化着。
纵然百般不愿,但依旧在艾晴嘲弄地目光中缓缓起身,耻辱地将自己的手抬起来,和她的手相握,一触即收。
“你可以走了。”他脸色铁青的说。
艾晴耸肩,转身,推门而出。
在门外的走廊中,一个戴着马头面具的男人依靠在墙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卷,正毫不顾惜地将烟灰弹在脚下的珍贵地毯上。
在几个守卫的警戒视线中,一缕缕青烟就袅袅地从硅胶马头的口鼻中袅袅升起,时而形成一个f型,时而形成一个u型,时而形成一个c型……
看到艾晴出来,最后一个字母便消散在空气中。
他回过头,好奇地问道:“谈得怎么样,指挥官阁下?”
“不要明知故问。”
艾晴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包,从其中取出一瓶喷雾,仔细地在手上喷了一遍之后,又嫌恶地用酒精拭纸擦了两次。
“走吧。”她说,“只是个倚老卖老的蠢货而已,并没有被感染,不需要你来清理。”
“那感情好。”
托尼甩了甩马脸:“毕竟这几个小哥围观着我,我压力还蛮大的……各位再见吧。”
礼貌地道别之后,他顺手把烟头丢到地毯上,跟在艾晴的身后离去。
直到走出门外,托尼才随口问道:“你故意的吧?”
“嗯?”艾晴好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是故意惹怒他的对不对?。”
托尼说:“没有跟弗雷德家这根硬骨头硬碰硬,又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不论最后出什么事情,所有的锅都给那个老家伙给背了。
你不但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且还给了边境管理局插手的理由,谁都要盛你的情。”
“你知道么,托尼。”
在前面,艾晴的脚步忽然一顿,“在所有的恶德之中,最让人无法容忍的就是愚蠢,仅次于自作聪明。”
“总有人以为背靠着什么了不得的靠山就将自己也当作大人物,但实际上却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愚昧的让人想要发笑。
哪怕是我已经提醒了他我是统辖局决策室的专员,他也依旧在试图埋头捍卫自己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权力和尊严,好像护着鸡蛋的母鸡一样——到现在,他甚至连我的来意都不清楚,更不知道自己拒绝的是什么。”
她回头看向托尼,问道:“你觉得这样的人还有拯救的必要么?”
托尼甩着马脸,只是耸了耸肩。
没有回答。
总觉得如果在这个黑心女人面前点个头的话,她绝对会把这个艰巨又荣耀的任务塞给自己……
“放心,不会的。”
走在前面的艾晴头也不回的说:“因为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待着你。毕竟,比起蠢货来,我更喜欢自作聪明的人。”
托尼的马脸顿时一滞。
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懊恼和悲凉。
干嘛闲着没事儿去戳穿她呢?难道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摊上这么一个上司,他觉得自己得开始考虑残疾退役之后去哪里开个洗头房了。
听说香巴拉的植发产业很发达……似乎可以考虑一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