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只见陈欣怡不识好歹,这时候嘲讽地笑出声来:“皇上不急太监急。傻bi,以为自己是谁呢?还想行侠仗义是吧?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脑残……”
她的幸灾乐祸是在中途被拦腰斩断的。
百里颦朝她走了过去。
白皙精致的手握住簸箕的把手,一端被拎起,而尖锐的那一头则被拽着在水泥地面上拖行。
金属与混凝土摩擦的声音无限拉长。漂亮的眉骨下方,两只笑意退却的眼睛像漆黑而深不见底的沼泽。
“没跟你说话吧。”百里颦静静地笑着,女中音像屋檐上结冻的冰锥,落下去后重重刺入积雪当中。
她所持之物无疑是凶器。
不管是什么东西,到了她手里都是凶器。
望着向自己走来的百里颦,这一刻,陈欣怡全身都来不及动弹。要打我吗?会死人的吧?这人下手没轻重的吗?这根本就是神经病吧?
她只能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百里颦极为缓慢地抡起那只生满铁锈的簸箕——那把平日毫不起眼的清扫用具。
然而下一秒,一道黑影及时chā入她们中间。纤细的男生不规整地穿着校服,此时此刻抬起手来,以中和的姿态开口:“好了,到此为止。”
当知觉重新回到身体里时,陈欣怡看着来人的背影发出声音:“修……修爷?”
孟修对她毫不理会,一心一意对着面前渐渐恢复神色的初中同学开口:“我们谈谈,百里。”
初中时的校服也是黑色。他们时常在教室走廊上打发课堂时间,大人们美名其曰罚站,实际不过是对抓不上树的蚂蚁实行流放。
孟修常把手臂架在窗台上抽烟,百里颦则双手chā在外套口袋里,偶尔和朋友聊当时她们都沉迷的《qq炫舞》。
那时他们和大多数被家长放养的初中生一样,从来不考虑人生啊、理想啊之类的问题,高考、大学和工作都离得很远。
他们活在当下,总以为自己永远年轻,永远十来岁,永远都是初中生。
然而,转眼间,一切就改变了。
“那是不锈钢。”孟修窸窸窣窣地笑着说。早读时间的小卖部门前冷冷清清,正适合私下会面。
百里颦白他一眼,在过去的友人面前呈现出彻底放松的状态:“我只是吓唬她。”
“跟我装不认识很难吧?”说着,孟修不动声色去打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