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要是每一届毕业生的电话都留着,那她的通讯录迟早超负荷。
她手机就搁在餐桌上,江荣拿过来,不容分说输入一串号码。
在这之后,他才开始吃她做的饭。
刘雅恩不觉得自己有多会做饭,平时她懒得给自己做,有时候就吃方便面敷衍了事。但看到江荣吃饭时,她多少又还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喜欢下厨。
等江荣把几个盘子的菜一扫而光,刘雅恩便进厨房洗碗。
她洗完碗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一周也没瞧见人影。刚以为江荣走了,却在沙发上看到熟睡的男生。
江荣居然在她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刘雅恩原本是想把他叫起来的。
但这男孩子的睡脸像一种诅咒。
她不忍惊醒,而这就是诅咒内容。刘雅恩鬼使神差,只蹑手蹑脚给他盖了一床被子。
隔天一大清早时,刘雅恩从卧室起来,却发觉人已经不见了。
江荣像猫一样,来时粗莽而不容拒绝,最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在她家里。
刘雅恩默默地在他睡过的沙发上坐下。
夏日的清晨,日光已经渐渐明亮起来,她默不作声,刚要叹气,忽然在茶几上看到一张纸。
拿起来时,刘雅恩险些发出惊呼。
那是一张水笔简单画的速写。
画里,女人正在厨房里专心致志地煮菜。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见的,也来不及问了,只能静静望着那幅画,久而久之,嘴角不动声色地向上扬。
刘雅恩把那幅画抵在胸口,好久以后,她又把它贴到墙上,站远一些仔细端详。
笑容像睡眠的波纹逐渐归于平静。
她从微笑变得没有表情,到最后,刘雅恩惘然起来,能做的事只有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抓住照片的一角,然后把它撕下来。
看着看着,她忽然被脸颊内侧的疼痛侵扰。
智齿还是很痛。
终于到了必须拔的时候了吗?
刘雅恩闭上眼睛。
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