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赵尤今,秘书折回,站在司闻跟前:“司先生。”
司闻整理两下袖口:“病情控制住了。”
秘书张张嘴,又合上,只说了四个字:“谢谢先生。”
司闻:“去吧。”
秘书转身离开。
出了门,她打一阵软腿,手扶住墙面。
她妈孔腺癌二期,癌姓肿块已扩散至淋巴等部位。她要靠司闻才能保她妈的命,司闻也因为有她妈在手,永远不用担心她会背叛。
不止是她,东升制药所有直接跟司闻接触的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把柄、软肋在他手里。可他却美曰其名休恤下属,是给东升制药员工的福利。
这就是司闻,他不信人心。
他只信利益驱使下的忠诚。
其实不光用人,就连做项目,他都能分开好几个步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各分一部分,他掌握所有进度,来做最后敲定。
这是一个天生的商人,也幸好他只是个商人。
秘书自以为是地想。
糖果夜总会。
周烟洗完澡,回到更衣间。
头发还没干,湿漉漉铺满脊梁,红裙子胜火,细吊带挂在肩膀,詾罩没穿,两点若隐若现。
新来的经理进来安排小姐晚上坐台,进门就被那身红吸引了目光。
以前他来糖果,还是以顾客的身份,那时候糖果就不缺穿红的小姐,也不缺跟周烟一样白的女人,可就是不如她穿,能让人口干舌燥。
糖果几个头牌,个个惊艳绝伦,也一身本事,顶多双商不太高,可他仍喜欢跟她们聊天,他知道是因为人都肤浅,喜欢美的。
但没有一个,能跟周烟似的,让他有姓冲动。
短短两句话,他说了十分钟,就为多看一会周烟。
她涂口红时嘴微微翘起,好像涂出了唇形,她伸出一根小拇指,擦擦。
他吞咽两口口水,收回眼来:“那什么,就这些。晚上3以后的六个包厢我负责,有问题找我。穿什么衣裳我发群里了,丝袜记得买便宜的,五块钱一双的就行。买质量太好的撕都撕不开,碰上脾气好老板也就算了,碰上脾气不好的,不打的你们鼻青脸肿的。”
有个刚失足的小姐不怕:“咱们糖果不是对闹事的一律报警处理?”
经理说:“他打了你,报警又能挽回什么?他赔给你五千、一万,你不还是脸花了?”
她哼唧两句,噘噘嘴,手指卷起头发。
经理说完,走到周烟跟前:“周烟你晚上还是等大包,有老板来你就跟高经理那一组进去。”
周烟点下头,再无更多回应。
经理却没走,又说:“高经理那几个大包都肥,机灵点,捞多少小费都是你的。”
后头有不乐意的了:“凭什么?我们拿小费都得被抽成,她凭什么不用?”
经理又解释:“我这说法只是鼓励你们多争取小费,怎么可能都是你们的?你们不行,周烟也不行。”
几个小姐这才消停了。
经理扭头再看周烟,她还是不咸不淡的态度,蓦得添了一抹烦躁,真他妈热脸贴冷屁股。
可再看她那张脸,气又消了。
他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化妆的她,说:“你要不想坐台,我可以给你安排。”
周烟眼线画到一半,扭头看他:“你来几天了?”
经理挑眉,还没人问他这个问题,而且这语气也太像领导对下属了,木讷半晌,才说:“四天。”
周烟脸又面向镜子,接着画。
经理没明白:“怎么了?”
周烟提醒一下:“建议你离我远点。”
经理一怔,想问她为什么总对人这么刻薄,门开了,虹姐声音传过来:“干嘛呢!”
他下意识站起来,退开两步,扭过头去,一脸惊恐:“怎么了?”
虹姐走过来,警告他:“不想干了早说!一天天泡在这里,这里有你妈啊!擦擦你的哈喇子!她也是你敢想的?给我滚出去!”
经理被骂懵了,愣了一愣,跑出去,慌不择路。
人一走,几个小姐也自觉走了。
更衣间只剩下虹姐和周烟。
虹姐看她气定神闲,心里啐一口,嘴上却说:“以后他再找你就跟我说。”
自从上次公开处分周烟不守纪律后,她就没再跟她说过话,如果不是司闻打来电话,她能一直不跟她说话。
周烟在脸上喷定妆水,粗粗应了一声。
虹姐说完也走了。
司闻的电话打过来。
周烟接通,摁了免提,放一旁,把袖扣当卡子在头发上别。
司闻的声音传来:“我腰带在哪?”
周烟没答,只顾别袖扣。
司闻那天没怎么费时费力就给她卡好了,怎么到她这这么费劲?
“听不见?”司闻语气不好了。
周烟不别了,拿起手机:“我不知道。你在你家安个摄像头就不怕找不到了。你也挺擅长干这种事。”
司闻不说话了。
“糖果还有什么地方没被你装窃听器吗?应该没了吧?”周烟想不到除了窃听器,还有什么让虹姐每次都这么及时制止别的男人对她下手。
当然,她是不可能窃听她的,只有司闻那老混蛋爱干这种事。
司闻一点也不心虚:“你在找死。”
周烟直接给他挂了,手机往桌上一扔,拉开椅子坐下来。
那天从夜市回来,司闻开车,右手一直拉着绑住她的领带。跟怕她跑似的。
她就知道,司闻又为她放宽了底线。
他对她开放的特权越多,她也就越本能地对他展露更多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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