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胆敢在他欢天喜地给铁板钉钉的时候,说这一切的发生皆因天干物燥,是冲动使然,可怜他才赏的一个吻。
那么他这辈子就会恨死她,就会终身不举,终身不娶。
程策的喉结滚了一下。
天晓得他的问题多得几台重型卡车装不完。
被她这么一亲,他置办好了鲜花环绕的三层小楼,连爱云和想云的研究生学费,都咬牙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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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沉迷于越走越野的幻觉中,他害怕自己马上就要因为心动过速而猝死。
学坏容易,学好难。
被她强吻的滋味容易上瘾,妖里妖气的,有种两眼一抹黑,往深渊里出溜的堕落感。
但他要坚定,还不能对她摇尾巴,摇白旗。
他仍有任务在身。
该说的话和该表的态,都不能稀里糊涂地混过去。
“尚云。”
“ ”
“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完了,就知道他要开讲堂。
尚云垂着脸,想也没想就说没问题,她洗耳恭听。
怪她,说好的匀速小火车,还是没能忍住,一不留神开脱轨了。
他会说什么,他会不会看低她,觉得她轻浮不守规矩。
毕竟他再怎么撒野,也只是纯洁地亲个脸而已,她就敢上房揭瓦,扣着脑袋去堵人家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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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聚精会神,瞪着正前方的一棵大树。
他希望大树能赐予他力量,至少,在说完那些话之前,保佑他坚强地撑到最后一秒。
朦胧的曦光洒下来时,尚云被程策死死拽着手,听他用最动听的声音给她洗脑。
程策先发制人,问她亲嘴到底代表什么。
尚云一愣,用做阅读理解的劲头,分析完他话里的意思,诚惶诚恐地回答说,不为别的,就因为她也喜欢他。
“ 哦。”
“嗯。”
“你也喜欢我。”
“喜欢。”
话音落地时,周遭的气息亦安静下来。
她看看程策,再看看树,遂学了他的样子,望着树杈上站的两只鸟出神。
它们旁若无人,凑在一起啄来啄去,激烈中不失温馨。
当它们开始抖着翅膀引吭高歌时,程策忽然把她的腕子抬起来,低头一口亲在手背上。
亲完以后,他将它放到自己大腿上按着,心里啪啪地开出了成片的喇叭花。
那一刻,程策意识到他已不是自由身,他有女人了,有主了。
他无趣的日子,总算有了奔头。
他不再孤单。
从今往后,他可以逮着她说亲就亲,想抱就抱。
少爷越想呼吸越烈,这运气旺得难以置信,天上不断掉下来的馕和饼,几乎砸晕了他。
“ 尚云。”
“嗳。”
程策两眼向上看,望天。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你愿不愿意让我 ”
“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