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该把程家的祖传信物藏在保险箱里,她就该在花园里挖个坑,给它埋得深深的。
还有赵慈赠予的徽章,他手写的条儿,画的本本,抄的诗。她拣选了,分门别类,一样一样码得整整齐齐,摆在上锁的箱子里,也给人一锅端了。
他们一定以为里头有宝藏,因为她在雕花的盒盖上粘了一溜宝石贴纸,黄白相间,闪闪亮。
程策摸她的头。
“别担心,戒指没了他会再买。至于那些章 我以后给你做更漂亮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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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制章能手赵慈又来了。
他穿得山清水秀,背了七八个纸袋,说是程太太给她买的新衣服和饰品,希望儿媳妇换换心情,压压惊。
程策瞄了一眼,见全是贵妇牌,他想他娘又刷狠了。
然而他爹又何尝不是。
据说,就在今天早晨,他们仨念书期间的住宿问题已妥善解决。
位置佳,邻里清静安全,开窗就是鸟语花香,还带个小院。
出资人程先生雷厉风行,他想谈的合同,喜欢的女模特,看中的屋,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落实,从不浪费时间。
赵慈代为展示了照片,每往后滑一张,大家的呼吸就粗一些。
厨卫,卧室,书房,哪处都好,简洁又别致,能当婚房。
只可惜,得三个人一起挤。
这是好事,亦是坏事。
如今他们有了金屋,也有了娇,却只能偷偷摸摸伺候她。
因为他俩背靠背,心连心,就要让好姑娘在花一样的年纪,被迫享受齐人之福了。
“云云,这间给你,我挑的,外头风景最漂亮 你看,还有两棵苹果树。”
一大一小,就像树下的你和我。
赵慈含情脉脉地望着尚云,脑子里水位直线上涨。
程策的脑袋横着一点点移出来,慢动作,目光如炬,于是赵慈咽了口唾沫,把手机给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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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午饭的点,赵慈接收完来自程策的指示,假模假样起身说得下楼弄吃的,材料他都带来了,全搁在厨房里。
尚云一听,也要跟去,但程策一掌摁住她,说马上就回来,她在旁边闹腾容易教人分心。
“ 那你们做饭,我就着看,保证不吭声。”
程策摇头,赵慈也摇头。
他俩眼神躲躲闪闪,说厨房重地闲人勿入,态度极其神秘,宛如前来报恩的海螺姑娘。
“最多半小时,饭就好了 你坐在这里,不许动。”
稳住尚云后,赵慈和程策火速窜下楼,关上门一个煮,一个切,速度倒是快,没多久就端着托盘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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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直冒热气的鲜肉小馄饨,里头搁了紫菜虾皮还有蛋丝,凑到鼻下一闻,便闻软了她的心。
这是前一阵在程家吃过的好东西。
程策亲手下厨,光靠馄饨,就把她骗去了书房受罚。
尚云抬头看男朋友,痴痴地,男朋友也回望她,藕断丝连。
一旁顾着托盘的程策胸中生火,熊熊燃烧,点亮了赵老四英俊的脸庞。
他是伙计身,少爷心。
他端着饭,就想到了那张湿漉漉的书桌,窗外扑进来的热风,她身上被汗浸到半透明的男式衬衫。
那都是他的,馄饨,桌子,衣服,汗,还有人。
程策板脸,用肘关节拱了一下尚云。
“云云,别看了,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