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拉台突然被他踹到地上,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愤怒。
“你可是汉人的杂种,根本不配当乌塞人的可汗!”
苏赫拉台终于看清了来人。
——恩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同时也是他最器重的将领。
苏赫拉台的母亲是汉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按理说他是没资格继承勃勒族的族长,奈何父亲深爱他母亲,甚至不管其他人的反对封她为大妃,自从父亲将第一个骂他血统不纯正的人喂了野狼之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杂种”这个称呼了。
“我要让长生花中的父亲之灵知道,大汗之位,是我的。”恩和收敛了嘴角,“而中原天下,也将是我的。我会驱策汉人那群恶狼,来为我征战,为我夺食,我将用百万奴仆之血,浇灌千年一开的长生花魂!”
苏赫拉台离开的时间久到岳平生终于坐不住了,外面不时传来小跑的声音,吵得让人心生烦闷。
他从软垫上站了起来,焦急地在帐内踱步,最终还是下定决定出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就在他挑帘的时候,两个守卫横在门口一拦——
“抱歉,您现在不得出帐。”
“胡说什么!”岳平生陡然抬高了音调,“苏赫拉台没跟你们说我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他吗?”
“军令如山。”两个守卫只是冷冷抽出随身的马刀,看着岳平生的眼睛不带一丝畏惧,“若是不从,就休怪马刀不长眼睛了!”
岳平生深吸一口气,眼角余光看到帐外来回奔跑的士兵,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同样被禁足的汉军。
随即,他看到恩和大步朝自己走来,上面尚未干涸的血迹毫无畏惧地淌了一地。
“苏赫拉台呢?”岳平生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
恩和只是礼貌地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狂热,“长兄的灵魂已经长眠棋格,而你,将会成为千年之日的第二个祭品。”
说着,他缓缓把刀尖指向岳平生,左手扣心,“棋格花神容纳百川,一定会安抚你的灵魂的。”
语毕,寒芒闪烁,呼吸之间便来到了眼前!
“……发生了……什么……”
当夏云驾马赶到营帐的时候,发现井然有序的营帐却是一片兵荒马乱。
乌塞人将汉人如牛羊般包围在一起,所有人都兵戎相对,战争一触即发!
而就在前方混乱不堪,后方大军随时将至的时候,与夏云同行的那个汉人士兵却把佩刀抽出对准夏云。
年轻的面庞上满上狰狞,眼球里甚至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他冲着夏云咆哮道:
“你们乌塞人对我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