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要自行盘发,钱清贵主动上前。
「我来吧。」
「你会?」
「我让娘亲带在身边久,年幼时碰过。」
杜丹接受了。
三爷瞧来是没胡扯,动作虽生涩,可从小养出的美感,还是让他将杜丹一头长发给整出了能见人的模样。
整完后,杜丹朝他笑。「三爷手巧。」这位爷心里一松,忽地觉得恼这一晚,一切都值了。
「可有事要与我谈?」
「宅里下人之事。」
杜丹点头,交待人上早膳,自己则领着钱清贵在桌边坐下。
钱清贵稳稳心神,开口:
「昨日之事……」
「你就与我说你要如何处置便行。」杜丹打断他。
钱清贵一顿。
「厨房只留两位,其他都罚例钱,给遣了。丫鬟去一十一,存五,小厮让走了四个。」
「全罚了例钱?」
「查不出错处者,罚半个月月例。查有实据者,罚五个月月例。重者逐出府。」
杜丹没追问证据是什么。在蒋府待过,她明白主子各有其认定的标准。
钱清贵又道:「余下的尚有一半,可否要将人全遣了?」
杜丹摇头。「是有人心不正,可肯定也有老实的。立这规矩,无非不是要让宅里稳当,把稳当的也遣走,非我意。」
钱清贵心稍安。
昨晚被当众洗了脸,这位爷心火旺,但凡有丝毫不对劲,一律遣走,如今留下的,已是再稳妥不过。
若杜丹发话要将人全遣走,无可厚非,可也几乎明摆,她对自己已信任无存。
还好,她没刻意针对。
「如此,我便安排下去了。稍晚人牙领人过来,夫上再给挑些人进来。」
「我就挑自个儿院里的。其他的三爷安排吧。」
钱清贵愣。
杜丹对他一笑,倾身过去,握住他有些凉的手。
「昨儿发那脾气也是不得已,回屋后我睡得舒爽。倒是让三爷操劳一夜了。」
钱清贵唇一抿,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让你委屈了。」
钱清贵深吸口气。
「管教不严,是我之错。」
「不怪你,我这主子不管事,被当好欺,不冤。」她笑。
哪知,钱清贵闻言蹙了蹙眉,颇感不满。
「宅內之事本非妻主該看照,下人沒見識,不懂規矩便罷,夫上怎可這般胡想?」
杜丹聞言一愣,眼睛眨巴兩下。
錢清貴心裡忽然有些惱。
自己處處為這宅子著想,無非就是要穩住她的妻主之位,聽她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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