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衷道:很好。
这马受了伤,还得养上一阵子才能使。到时候等马好了,我套个板车,你上城里我能捎送。
许禾以为他要做载人的营生,早早的就开始拉客了,便应了一声。
张放远见他没话了,不由得挠了挠后脑勺,想着再掰扯点什么,可又寻摸不到,反而是许禾先道:你这阵子就是去看马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在村子里?
许禾微低了下眉:我上山捡柴的时候路过你家门口。
噢。我是走村去宰猪了。张放远说完又强调了一句:挣了点钱。
许禾不知道他给自己说这个干嘛,不是都说财不外露嘛。不过转念一想,他不在村子里的这阵子又风言风语的,村里人说他又去城里胡混了,前两日张四叔还差点和人吵起来。
那挺好的,还去吗?
要过年了,不去了,以后就在村子城里做点小买卖。
许禾很羡慕男子可以自谋营生,想做什么就能自己去做,钱赚来都是自己的,不像他生来是个小哥儿,在家得依靠父母,出嫁要顺从男子。烧点炭火编两个鸡笼去卖,回来钱都要被他娘尽数收缴个干净,想要攒点私房钱比登天还难。
幸而他是脸皮厚,背着家里人让那些给他二姐带话带东西的跑路费,能有个三两文钱的进项,日积月累,不说能有大用处,上城里想乘个车还是能掏出钱来。
快过年了,外乡做事的都在回村,不出去了也好。
是啊。
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了。
许禾收起锄头,他是来点冬白菜的,临走前他还好心告诉张放远:海棠湾那头有很多冬草,可以割来喂马。
张放远应了声,看着许禾走远后,乐呵呵的牵着马回了家。
这马可真好。皮毛顺滑黑亮,眼睛也清明,养好了肯定好使。张世诚背着手围着院子里的黑马瞧了又瞧,眼角的褶子都快压不住了:看来牛马行的贩子没有坑你高价。
张放远牛饮了一口凉水:他们瞧我这样也不敢坑我。
张世诚爱惜的摸着马,舍不得撒开手:就是怕这脚养不好,那可就抵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