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嚷嚷: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许禾只埋头把银子捆好,并不理会撒泼的傻大个儿,准备待会儿扛回家去。
以后再瞒我办事儿我就不给你钱了。
若是十多斤的玉米,他拎着感觉算不得什么重量,可换做等量的银子却感觉分外的沉。
他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尚未接触过这么多的银钱,一时间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高兴了。
做生意一日也只是两三百文的赚,日积月累着倒也可见的多,可那是一点点看着增起来的,一下子增的极多,都让人反应不过来。
张放远知道许禾定然是高兴的,便道:你仔细想想,要拿这笔钱做什么,也都给你管着的。
刚赚回来就想着用了。
要用钱生钱嘛,放在那儿就永远只有那么多,且日常开销后还会变少。
许禾抿着唇:先吃饭,回家再想。
好!
两人虽未把喜悦表现的很明显,但是眼里都挂着笑意,显然是有高兴事儿的。
也不知在内里待了多久,出门的时候张放远发现外头的天都暗了下来了,风呼呼的卷,一阵阵的朝着人扑来。
这风已经不是夜风吹的人凉爽舒适了,反而是又铺天盖地破坏庄稼房屋的势头。
因着茶棚建在榕树下,树大揽风,这头的风更为的大。
怕是要下大雨,客都走完了。赶紧吃了饭,你们今儿也早些回家去。
张放远听张世月的话连忙点点头,把外头的遮阳席撤了,又把桌椅板凳尽数扛进屋里:今夏还没如何多的下过大雨,还好是天晚了才下,要是赶着午时,院子里的玉米庄稼正晒着,多少村户的庄稼都得遭殃。
是啊,夏时的天气就是多变。
夜里四口人围在一起简单的吃了饭,张放远交待道:茶棚这头虽是风大,却是新建的,比家里那头还稳固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放心吧没事儿,我看的住。村户都是住草屋土坯房过来的,夏时的暴雨都知道怎么应对。
天边已经开始扯闪电,风把人的袖子灌满。
饭后不多耽搁,今儿许禾都没留下做明日的豆腐了,直接抱着张放远带回家的包袱就上了马车,两人尽可能快的赶着小黑回家去,只怕晚了淋雨。
大风刮的凶狠,沿道的树枝被扯的像只风筝,风往哪头蹿便被扯到哪边。许禾将脑袋埋在张放远的腰侧,虽也遭风,心里却是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