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散客去了后,铺子难得安宁,许禾坐在柜台前胳膊撑着脸,有点昏昏欲睡,便是夜里睡足了,有着身子白日还是有些嗜睡。
眨眼瞌睡的功夫,他睁开眼疏忽瞳孔放大,下意识往后退了些。不知何时铺子里来了个身姿婀娜的艳丽女子,托着下巴正在柜台前看他瞌睡。
许禾连忙拾掇了下:小姐想买点什么,随便看。
怎的,张哥不在铺子吗?
许禾闻言微有错愕,不免有仔细打量了一眼铺子中的女子,摇曳身姿,言笑之间自带风情,这样的女子他是在村子里未曾见识过的,便是铺子里日日人来人往,他也不曾遇到过。
他有事出门去了。
我是云良阁的茵九娘,老板应当是听说过我吧?茵九娘看着许禾刚刚瞌睡醒,大大的眼睛不甚清明,看着有点呆,勾起殷红的唇:啊!就是张哥的老相好,张哥没跟你提过我吗?
许禾脸一红,真没提过,唯独说过花魁头牌的事儿,不过也未曾与他细说过花魁又是何名讳。但是许禾见眼前人这般容貌,想来就是花魁了。
他脑子里回放着老相好三个字:是说过和茵小姐是有些交情。
只说交情啊?张哥这人可就不行了,在院儿里管人家叫的亲热,怎就不敢往屋里人面前说了。茵九娘摇了摇头:罢了,天底下男子大多如此,薄情寡义的。
许禾蹙起了眉,微撑着自己的腰站起来。
茵九娘这才注意到小哥儿已经有孕在身了,小哥儿不如何显怀,如今她能一眼看出揣了崽子,想来月份已经不小。忽而她便有些失悔不当说这种玩笑话,若是害人伤恼动了胎气该如何。
自己正想解释,却听小哥儿道:茵小姐想要什么样的刷牙子和牙粉?我给你选吧,张哥要是在家的话也会给你选的,还能给实惠。
茵九娘忽而笑了一声,她发觉小哥儿压根儿就未曾把她的话给听进去,反而更想凑上去:你是不是不知道张哥以前做什么的?
许禾看茵九娘说话时露出的牙齿洁白完好,取了马尾刷牙子出来:怎会不知道呢,都是一个村子。
那你还不相信我说的?
许禾有些无奈的看了茵九娘一眼:即便真有点什么,那也是过去了。
看看现在。许禾抬眼示意茵九娘看看铺子,又道:一直拿着过去说事儿自毁前程。
茵九娘接过牙刷子,细眉扬起,这大抵便是深明大义四个字罢。她问了许禾的名字,觉得能被张放远那样奇怪的人看上果然是有过人之处。
她也不戏说自己和张放远有什么了,反而粘着许禾问了些他们之间的事情。
我有一事疑惑多年,张哥以前在云良阁中荤素不进,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茵九娘朝许禾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