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费廉对小妾如此关切,许韶春没恼怒吃醋,反倒是一脸淡然:大夫正在整治,还未有结果。
这是出何事儿了?
张放远虽说是能看出费廉的小妾出了事儿,却不知究竟怎么了,他倒不是喜好窥探人的阴私,主要是自己大老远的跑一趟,连自家买的奴仆都没能一并带回就急匆匆的先行回村了,总得弄个清楚,到时候回去也好同禾哥儿交待。
许韶春被问到,叹了口气,竟然是无从回答,像是思索了一瞬才道:风哥儿受了惊吓,伤了胎气,今日肚子疼的难受。
具体并没有说是因何受惊的,但是费廉的脸色却是更白了些。话音刚落,屋里头的大夫就出来了。
见着在外头的三人,兀自摇了摇头。
大伙儿顿时就晓得孩子这是没了。
若是身子初现不快之时便及时去请大夫,施以银针兴许孩子还能保得住,可这时间拖的太久了,孩子早保不住。不过幸而是请了大夫来,若是老夫也再晚来些时辰,恐怕大人孩子也一并要没了。
费廉闻言几乎是摇摇欲坠,许韶春也是面露惊吓,一朝要是丢了两条人命那当真是作孽。
接着老大夫便凝起浓眉,苦心孤诣训导道:这有孕期间虽说过了头几个月胎相稳定了些可行房事,但也决计不可过于频繁剧烈,如此实在是容易引发流产,轻则失了孩子,重则丢了命。老夫说话是难听了些,但是为人医者,便是仁心,不论是郎君还是夫人都得谨记才好,以免日后又是惨剧。
大夫以为一屋子都是最亲近的家眷亲属,把张放远当做了兄长,为此也就没有避讳直接训诫了孩子流产的原因,也没有避讳。
一席话说下来许韶春颇觉丢脸无颜示人,费廉更是从面色苍白变得面红耳赤,直直别过脸被过去了身子,倒是张放远略微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神色还算镇定。
现在他觉得费廉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也不足为怪了,也说不上那小哥儿可怜,若说是费廉强迫他就范他可不信,八成是来了家里想要跟许韶春争宠这才缠着费廉,两厢把持不住到头来失了孩子。
一日日的真是好戏不少,怪不得许韶春都已经心如止水除却回家照看孩子,其他时间都在他们家的生擒棚里卖力干着活儿,一屋子的糟心事情谁愿意天天在屋里待着,倒是不如在外头做活儿,到底心里轻巧。
既是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大夫你们便自行请了人送回吧。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在这头多待了。
费廉早巴不得张放远一个外人走了,听他这么一说别说开口客气挽留两句做客,就是送了大夫回来也没一声答谢,反倒是许韶春招呼了人,料理着家里的人情往来。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村里也没有能彻底瞒得住的事儿,没两日村里人就都晓得费家小的身上那个孩子没了,也只是说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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