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爹,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不是我生了你养了你,现在你能有这样的日子?眼下是过着好日子就忘了小爹了!小白眼儿狼!
张放远让伙计抬了两大袋子米进客舍里,路过仓库那头,听见杂货偏房里的说话声,他不由得问了身边的武子一声:这谁?
是文子他小爹来了。
张放远眉心微动。
我去叫他们出来。武子急忙就要去敲门:二姑夫人说准许他们见的,奴这才未曾阻拦。
张放远抬手阻断了他的动作,示意他别出声,先下去。
若不是先前小爹出些不成体统的主意,我在宅子好好的做事儿如何又会被赶到这头来,辜负了夫郎和老爷的信任。
屋里的人说着抹眼哭了起来。
中年夫郎见此模样没想着宽慰,却是恨铁不成钢:那还不是你没本事!分明算无遗策,还是被你笨手笨脚的搞砸了,如今还埋怨起别人来。
文子心有怒气:小爹这么有本事那当初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怎么会没法子?怎就只想着把我卖了给哥哥做娶妻的聘礼!
中年夫郎被突然其来到怒吼骂的哑口无言,稳了稳缓和了些语气:说来也是你东家那个夫郎醋劲儿大,到底是农家子出身,容不得小的,不怪你。
文子不作答。
中年夫郎抚上文子的手:你想想你在他们家里任劳任怨的,到头来却把你打发来这头忙碌,实在是没良心。既是如此,你还那般向着他们作何,到底还是只有家里靠得住。如今家里的日子好些了,你哥哥和嫂嫂晓得你在此处,心里也是惦记着你的,家里对你都愧疚。
我跟你大爹商量了,等攒够了钱就把你赎回家去,到时候还赶得上嫁户好人家,可好?
文子只顾着抽噎,还是没有答话。
中年夫郎摇了摇文子的手:可是家里拖欠了那许多的账你也是晓得的,这是想把你早些接回去可手头上着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眼看着今年天时又不好,攒够钱就更难了。
文子未置可否,只那么看着眼前的人:小爹是什么意思?
你这傻孩子,这张家这么有钱,客舍这头什么没有,你只用补贴补贴家里,那还不是很快就能攒够钱。中年夫郎说的振振有词:这也不光是为着家里,更是为了你啊,总不能一辈子为奴为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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