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做了个礼,心情不错,连带着对人也客气:原是乾管家 。
不知乾管家造访所为何事,里面请。
那管家也没客气,跟着张放远就进了宅子,过廊子眼睛也未曾闲着,四处打量。见张家伶仃的仆役和简单的装点,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一路进了中堂,喝了口茶,那管家才不紧不慢道:不知张老爷求学一事进展如何了?
劳管家记挂,一直在给孩子留心寻着夫子。
管家又道: 我们老爷近两日也有招选了几个学童,这朝就要开课了,思及张老爷与我们孟家是同民巷之人,还是可行个方便。
张放远眉头微挑,今天还真是都上赶着来他们张家了。
那管家直言:张老爷是两个孩子,一并送到私塾求学费用算下来着实也不是小数目,若张老爷手头困难,我们老爷心善也好说,两个孩子八十两。
乾姓管家熟稔的用茶盏盖子拨开杯中的茶叶,一副大善人模样:这已是别家没有的殊荣,张老爷意下如何?
张放远不免低头轻笑了一声:多谢孟夫子周全,只可惜鄙人已经寻好了夫子,实乃可惜。
那管家手一顿,颇有些不可思议:寻到了?
正是。
不知是哪家私塾?管家追问道:可是浅草堂的私塾?张老爷可别怪鄙人说话难听了些,这孩子求学可别只图束脩礼低廉,一分钱一分货。
张放远道:乾管家误会了,并非是浅草堂。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左右都是青山巷的人,进进出出稍作留心便能只孩子在何处受学,他直接道:犬子乃是在近邻骆家开蒙。
骆家?
不单是管家疑惑,就是孟家夫子听闻管家回来报告之时,不免也回头问了一声。
那骆家张家一前一后搬进青山巷来,前阵儿也乾人前去打听了这骆家,却是一无所获。
管家道:莫非这骆家和张家乃是亲友?
若是亲友一开始便把孩子送过去了,还用得着四处求人?
老奴愚钝。
孟姓夫子冷哼了一声:这起子商户目光短浅,竟是不舍得多花几两碎银在子嗣身上,便是个能识文断字的都认作夫子,呸!我倒是要看看能成个什么事儿
只是丢了个香饽饽略有可惜,多一个学子毕竟就多一份收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