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叹了口气:秦鸿德也不是单武馆一事而找茬,昔年我做炭火生意时未曾让利与他便怀恨在心,这两年挡了他的道,还开了商路,几番撞秦家的经营,他自是巴不得张家死。
就算今日退了一步,他日他还是会继续找事,反倒是更加增长了他的气焰,以此为把柄不断生事,除非张家彻底垮了他才会停歇。
宅子里气氛不太明媚,虽是什么也未曾告诉两个小朋友,但瞧见爹爹日日出门,进出宅子谈事之人也是一脸凝重,瑞锦瑞鲤一致察觉家里出事了。
不会是生意亏本,爹爹正在计划变卖宅子填窟窿,从此咱们要过苦日子啦?要是欠很多的钱卖了宅子也还不上,会不会把我也拿去卖到别人家做童养媳啊!
瑞锦斜了一眼扒在门栏边上,偷看议事厅的小鲤哥儿一眼:你每日吃那么多,谁家养的起你。
小鲤哥儿跑到瑞锦跟前去:那不卖我就只能卖哥哥了,去给大户人家当牛做马,那些活儿哥哥能干得来嘛?
凭什么你卖出去就是做童养媳,我便是给人做奴仆当牛做马了?
自是凭我的美貌啊!
瑞锦放下笔:你我双生,你能有的我会没有?
也有道理。小鲤哥儿若有所思:既然这样,那哥哥就去给人做童养夫好了。小星哥儿家里我瞧着比咱们家还富贵,近水楼台先得月,夫子又喜欢哥哥,说不准儿还有望。
哎呦。话毕小鲤哥儿脑瓜子就挨了一记,他连忙捂着脑袋,撅着嘴道:便是经常打我的头,我这才长得不如哥哥高。
以后要是再胡说八道,夫子的课上看话本我便不给你打掩护了,便是看多了话本才这番。
哼。
小鲤哥儿揉着脑袋栽到了软榻上。
瑞锦看了一眼议事厅的方向,不由得叠起了眉毛。
他早熟却年纪小,作为长子长兄不能为家中之事分忧,心中也难得安宁。
若是家里真是为生意之事而烦忧,他不免有些迷惘。
家中经商,自己却是一心扑在读书科考上,不能跟他爹分忧计策,如此究竟是不是对的,或许该同他爹学习经营生意,料理铺子的。
瑞锦心中烦闷,小鲤哥儿偏着头看他的神色:哥哥生气了?
你回屋吧,这两日别乱惹事让爹爹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