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锦答了一声,回屋整理了一番仪容,携了书童去隔壁,到宅子门口见到有一辆小轿子停在门口,他偏头看了一眼,瞧着来客有些眼熟,恍然想起是那日在街市上见到的外曾祖父的管家。
见爹爹并不欢喜自己那外祖父,那日也算是不欢而散,这朝如何又过来了。
心有疑虑,他看了一眼骆家的大门,回头见那管家被请进了宅子,他又折身从侧门返回了家里。
不知裴管家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小朋友过了童考,家中本是气氛融洽,这朝曾家突然来人,张放远的好心情不免又减了几分。
来者是客,归根结底还是亲戚,张放远也不好把人拒之门外,还是把人叫了进来,在偏厅里接见了人。
先时老爷和瑞锦少爷一见如故,记挂着小少爷童考,今日放榜特地是差遣了人前去看榜。瑞锦少爷不愧是沿袭了祖母三小姐的血脉,初次下场便一举过了童考,老奴今日是代老爷前来祝贺的。
裴管家招了招手,随行的下人便捧了两个盒子上前来:这是老爷送给小少爷的贺礼,还望小少爷继续好学好读,他日必定是前途无量。
张放远看都不曾看带来的贺礼,他娘在世时是至今父女却嫌弃她是曾家血脉,现在曾孙扯了几辈人的亲疏,能读点书反倒是又攀了上来,实在是好笑。
裴管家似乎也是猜中了张放远会是此番表现,并未有任何的恼怒,见着人不收,也没有半点下不来台,挥了挥手下人又捧着东西退了下去。
听闻张少爷现下一头官司,想来也是千头万绪吧。
张放远眉心一凝:不曾想外祖还有心思关切张家的事情,当真是费心了。
自家人费心也是应当的。裴管家道:张少爷,想必您也知道,若是输了官司这在县衙里记上一笔可不好看,若是平头百姓也就罢了,孰能无过,可商户却是不同,便是一点半点朝廷也是盯的严。瑞锦小少爷初下场便可见天赋,自是前途无量,若是因为父辈吃了官司而影响了科考,得不偿失啊。
便是您不喜小姐娘家的亲友,可真要因自己意气用事而耽误了子孙前程?若是小姐还在世,想必也不会支持少爷的做法啊。上一辈的恩怨如何要牵到下一辈人身上来?
道理张放远如何会不懂,便是因为知道才觉得事情棘手恼火: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爷可以不计较少爷往时的不敬,往后也可以护着张家太平。
裴管家顿了顿,微微一笑:老爷甚是欢喜瑞锦小少爷,听闻瑞锦少爷当初开蒙拜夫子时只是因缘际会拜的个读书人,并非是桃李天下的夫子,也并不是什么名士大家。为了小少爷的仕途着想,希望小少爷到曾家的学堂继续学业,老爷会抽出时间亲自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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