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擦干净了眼泪,原本以为丈夫被殴打一事只能夫妻俩一应承受,吃了这个暗亏,没想到峰回路转,此次前来指认不单帮助张家打赢了官司,连带着她和丈夫也得到补偿,有了这笔钱丈夫的伤也就能放心去治了,这些日子耽搁下来未曾劳作也一并得到了偿还,她心中是对张放远感激不已。
她拉着许禾在县衙门口千恩万谢,便只差下跪磕头了。
张放远瞧着通判走出来,他拍了拍许禾的背,示意了一眼。
许禾安抚了沈氏,让她带着赔偿款前去医馆给丈夫买些补品料理好身子,打发走了人,两口子一道上前去给通判致谢。
若不是通判此次前来,两口子这回的官司便只能认栽了。
你们俩不必客气,且不说这原本就是本官的分内之事,事有不公,百姓心中有怨,秉公治理,本是职责之在。
通判甚是和蔼可亲,不见官架子,反倒是亲友之间唠家常道:再者令郎是骆大人的得意门生,大人虽荣修告老,可昔时在国子监授学本官也曾受过骆大人的教导,虽是师生缘分不长,却也在大人的教导下受益匪浅。
而今泗阳地界上出这样的事情,还劳骆大人书信,实乃是本官未能约束好下属之过,还望张小兄弟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几句话把张放远跟许禾着实惊的不清,两人心中早已经是惊涛骇浪,可面上还是维着客气的面孔,像是事情早已是了然于胸般:通判大人客气了。无论如何,此番您大驾前来做正,实乃是草民之幸。
不说这些客气话。通判道:此番还得带知县和同知大人细细巡查一番,便不多言了,若是改日得空,尚可一聚。
张放远和许禾恭恭敬敬的做礼送通判离开。
曾同知远远的瞧见了相谈甚欢的两方人,心中甚不是滋味:怪不得这小子死活不肯伏低认小,原来是攀上了通判这棵大树,背后早有人撑腰。
张少爷一介商贾,如何又能结识上通判大人?
老夫倒也想知其中观窍。曾同知看着过来的通判,敛起心神,眼下还顾不得张放远的事情,还得先行应付这尊大佛才是,也是倒霉,若是一开始为张放远主持公道反而还不会卷进这桩事情来,现在竟是还要和知县一起倒霉。
一向是小心行事才走到今日,一来泗阳却险跌了个跟头,谁心里能舒坦,待会儿势必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尽往知县身上推。
大人?连通判都叫骆夫子大人,他究竟是何许人物?
许禾上了自家的马车,这才同张放远说出心中的疑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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