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鲤哥儿揉了揉脑袋:我就跟人家打声招呼嘛,又没说别的。
谁家小哥儿打招呼这样打的,只有街市是那些地痞流氓登徒浪子才如此说话。
许禾气的不行,得亏是个小哥儿,要是个男孩子那岂不是要成轻浮于人的纨绔子弟。
小鲤哥儿捂着头,当着人家的面挨揍未免也太跌面儿了,然则他是多虑了,那村民并没有留着看热闹,等他再次举头的时候人家都走老远了。
他只堪堪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对着一旁看热闹的爹道:爹爹以前也是这样?
张放远收敛起笑:这关我什么事。
爹爹以前不就是地痞流氓嘛。
诶,谁告诉你爹我是地痞流氓的,爹一直都是正经人,不然你小爹如何会搭理我。
许禾看见两人越说越不成样子,上前要去揍人,两个家伙跑的倒是快。
笑闹间,山路上传来声音:张老板好兴致啊。
父子俩回头,张放远凝起了眉头:秦少爷也来看山?
这有钱就能买,张老板看得,难不成我看不得?
秦少爷言重了。
许禾闻声过来,听张放远叫的秦少爷,见此人又并非秦上,他心里估摸出当是秦上的堂弟秦中,此人眉骨高耸,面向精明厉害,光是瞧人便可窥出不是秦上那般只会仗着家中势力来欺辱人的草包。
两人简单的几句话却是火药味浓,秦中走后,原本松快的气氛也变得不太融洽。
少爷,这姓张的当初落魄,若不是少爷赏他一口饭吃,他何来今日的风光。大少爷此次官司,他竟然这般毫不顾忌往日情面,定然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秦中面色阴晴不定:大哥那个蠢货没少给家里惹事,便是惹事也就罢了,自己却是个没用的草包,出了事情只晓得让家里帮忙摆平。大伯也是跟大哥待一起久了,竟是让人给摆了一道。
当初打官司日日来缠着爹让妹妹去给县太爷吹耳旁风,这好话也给说了,县太爷肯出手帮忙,结果却是踢到了钉子上,因官司一事受了知府训斥,到头来还得县太爷一头官司,火气上来怪罪到了秦家,家里没少送银子去官府。
大伯的铺子勒令被关,又安抚县太爷送了上千两银子进去,我若是再要帮着大伯大哥两个蠢货,秦家迟早要被他们给败光。
下人道:那官司一事便算了?
路还长着,张家的生意做到了秦家头上,不为大伯大哥,为家中的生意也是要好生盯着。
少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