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玩儿什么啊,抓不抓鱼虾!
张放远四下瞧了一眼,见果然是许禾不在,微有失望,他不咸不淡道:没拿篓子地笼,怎么抓鱼。
那我们玩儿地主游戏吧,今天人多!
张放远懒得搭理人,拔腿要走,一上田坎瞥见河溪的上流还有一团孩子正在洗衣服,都是些姑娘小哥儿。
他伸长了脖子,走进了几步过去。
韶春,你的珠花也太漂亮了,可以给我戴戴吗?
这样的珠花我多的是,借给你戴一会儿也没什么。
你的手也这样的白嫩,是不是用了擦手膏啊!
几个姑娘小哥儿正在低声说谈嬉笑,气氛融洽,独是旁头有个灰衣粗布的小哥儿埋着脑袋未曾参与聊天,只顾搓着盆里的衣裳,在一群孩子中有些格格不入。
便是只瞧了个后脑勺,张放远心里还是突突的直跳,一眼就认出了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几十年的人。
他下意识就要呼喊人,忽的河边撒腿跑过了两个男孩子,想要引起里头的姑娘小哥儿们注意,举着竹筒做的水枪滋水,舍不得把水滋在自己喜欢的姑娘小哥儿身上,又不敢欺负凶悍的,几番巡视后,瞧见了旁头默默无闻的许禾。
两股冰凉的溪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许禾的头顶和脖子后腰上,春日天气虽是暖和了,可小哥儿姑娘到底是不如男孩子皮糙肉厚的不怕冷,又是摸鱼又是踩水的,小哥儿姑娘也只有天气好的时候来洗洗衣裳。
猝不及防的水从后背上浇过来,冷的人一个激灵,许禾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起来,意识到只是水时稍稍松了口气,又赶紧擦头上和脖子里的凉水。
诸人见着许禾像只抓耳挠腮的猴子一样擦水,始作俑者哈哈的笑了起来:你看许禾,好像个傻大个儿!
边上的姑娘小哥儿们见状也轻轻笑出了声,瞧见了后头在大笑的男孩子,又不痛不痒的娇嗔起来:李二蛋,周小虎,你们俩太坏了。
原是两头未在一起的小哥儿姑娘和男孩子因这场嬉闹都跑来看热闹,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偏生是许禾这个引子却是被撇在一边无人理睬,独自整理着湿了一半的衣服。
张放远几大步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许禾早习惯了这般随时而来的戏耍和欺负,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关切,下意识抬头,见着竟然是村里的小霸王,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张放远心中欣喜,仔细的看着眼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哥儿,身子很是有些瘦弱,但是因个子高,骨架也比寻常孩子大些,瞧着并不娇小,但也正是骨架子大又没什么肉,反而让人觉得单薄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