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人一样,她面对眼前的情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近处是整齐划一的集市、食肆、卫所,不远处的山坡上有座寺庙,寺庙里有塔,金光灿灿。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墨色的天空星斗如网,无论是眺望塔庙还是抬头仰望,都让人感受到震撼。
如果没有集市、食肆主干道上被人掠夺过的狼藉,如果没有随意被人抛弃在路边,漫不经心,丝毫不加以掩埋的尸体,不难想象这里曾经多么繁华。
庄申是最先回过神来的那一个,艳丽而眼熟的宽袍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家挂着花钿的店铺,外墙后有只高筒靴歪歪斜斜地露在外头,高筒靴上还有一小截长袍。袍子的颜色鲜艳,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高饱和度的纯色。
店铺门口散着红红白白的小花,有些被踩烂了,花瓣被碾上沙土与泥。走近才晓得,哪里有什么红花,不过是白花沾染了血色。
血渍时鲜,娇艳欲滴。
走得再近一些,高筒靴好好得被穿在一个女人的脚上,她的鬓发撒乱,发钗和颈上璎珞早已被歹人抢走,只有额角的花钿依稀能见到当时精美的轮廓。
腰腹间的血渍、停顿的心跳,无一不在诉说她生命的终止。
死去的女人瞪大双目,流露出不甘与愤怒,嘴角一抹鲜血刺眼。
同来的人纷纷注意到庄申的异样,白慈叫她:“小申,回来。”
庄申充耳不闻,握紧拳头,走到女人的尸体边蹲下,伸手在她的眼睛上一抹。
那双不知睁了多久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手指所触到的肌肤弹性依旧,仿佛一秒前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
庄申甚至觉得指缝间仍有她不曾散去的微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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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详情见《此情》
(*2)详情见《既见云,胡不归》
(*3)详情见《雷莛雨,被传奇》
后面三天要参加个应用心理学的大会,早出晚归听讲座参加工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