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斯年暗地里笑得肚子发了痛,脸上却仍旧装出那派心神大耗、无可奈何。
他怅然万般地长叹一口,眼中倦意愈甚:“既如此,殿下,您还有别的问题吗?”
“若无他事,斯年恐怕要失陪了。”
“还有一事。”墨书远放轻了声线,眼底愧疚几乎要溢出来。
——解先生的身体都虚弱成这个样子了,他竟还有脸面要拉着他问事,当真……
罢了,等他回了府,立刻便派人搜罗雷击木去吧。
“先生,不知是不是墨某的错觉……墨某好像与我那七弟,气场颇有些不合。”墨书远敛眸,到底没忍住吐出了心底疑惑。
“墨某打昨儿晌午见过他一面,便一直行了下运。”
“您看,这是不是……”
这还用问?
这肯定是不合中的不合啊。
解斯年闭着眼睛偷偷翻了个白眼,再掀开眼皮便已然化成了满目笑意。
“殿下莫慌,这许是您今年正逢本命之年,多有下行之运,而七殿下却无此顾忌的缘故。”解斯年唇角微弯,毫不留情地捅出一记大刀,“若草民未尝记错,七殿下江淮赈灾有功,才得了陛下嘉奖,正是上行之运。”
墨书远面皮一抖,膝盖忽的一痛:“先生不曾记错,七弟在朝,确乎是风头正盛。”
“如是,便不稀奇了。”解斯年含笑颔首,“殿下正值失运之时,七殿下却行着大运,两相一撞,必然是上者更上,下者更下,这才显出了‘不合’之状。”
“这样。”墨书远若有所思地搓了下巴,“那……先生,我该怎么做?”
“有什么法子,能扭转我这下行之运吗?”
“并无他法。”解斯年摇头,“殿下,斯年以为,那七殿下既行着大运,您便毋需与他硬碰,暂避其锋芒就是,以免折了自己的运道,得不偿失。”
“左右那‘运势’二字最难琢磨,他既不可能一直行大运,您也不会整日倒霉若此。”
“这倒也不失为一道法子……”墨书远闻言喃喃,他低头沉默了半晌,慢慢坚定了眼神,“好,那便依先生所言,暂且不去管他。”
大不了,他先见了墨君漓绕道走,等他这股大运行没了,再动手收拾他。
也不差这一时,他眼下还有的是东西要忙。
墨书远暗忖,起身对着解斯年拱了手:“先生,今日辛苦您了,墨某叨扰已久,不便再留,先行告辞——先生,您好好休息,墨某自去,您不必相送。”
“如此,便请殿下,恕草民失仪。”解斯年的声线飘飘忽忽,他仄歪在原处注视着青年的背影,直到那玄衣消失在相府尽头,方踉跄起身,挪回住处。
大门一关,解斯年立时恢复了一派神采奕奕,脸上再不见半点苍白虚弱,麻溜提笔,书信一封。
——这一票,他们赚翻啦!
??解斯年:含泪血赚二十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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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