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一张白纸_现代耽美_BL 作者:不了思思
撕碎一张白纸 第15节
撕碎一张白纸_现代耽美_BL 作者:不了思思
撕碎一张白纸 第15节
韩斐从来没有提过费函,不仅如此,袁华自己几乎忘记表哥的名字叫费函,也是美院的学生,他虽然查看了汪萌整理的韩斐百科,却从来不知道这两个人一起得奖的事,如果不是费函自己说,可能大家都不会注意到一起开画展的两个人,还有过这样的缘分。
“这本身就是问题,不是吗?”申漾看在眼里,扭头也看向病床上的人,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提。”
“……”这话不无道理,可他不想承认。
袁华往旁边看了一眼,费函正在不远处,靠在窗户边上,透过玻璃往里头看。
淡淡的。
他的眼神袁华看不懂,可他不喜欢他的眼神,因为自己的心里不舒服,它闷闷的,难受。
因为韩斐也常常这样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画。
第章
第五十章
“我经常看着他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袁华苦着脸挤了个笑,自己像个有怪癖的变态一样,偷偷跑去宿舍蹲在门口,坐在床边的地上,等他醒来,偷看他睡觉,居然也觉得幸福。
“他像个小孩儿一样,偶尔,他醒着的时候也会像小孩,特别调皮,算得上是顽劣,叫人特别无奈。但是这种情况很少。”袁华道:“睡觉的时候还会抱着什么窝成一团儿。”
“没有安全感。”
“嗯,他不安的时候就会抱东西。行走不离背包,包里放着画本和笔。”
申漾突然问:“你认为他对作画有依赖吗?”
“?”袁华不解,看申漾。
申漾道:“送他来的人说他抽搐,认为他服用违禁药品。”
袁华大惊失色,蹦道:“这不可能!”
“对,我检查过,确无此事。”申漾先肯定了袁华的话,后问道:“所以抽搐这件事……又是怎么回事?”
“他可能……”袁华苦笑,忧心忡忡,眼圈都急红了,看着韩斐他越发心疼,“他只是想画画了,只要给他纸和笔就行了。”
“你们都不不知道,他……他不喜欢闲聊,也不愿意说无聊的话做无聊的事,认为那没有意义,他只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说话。相比和别人相处,他其实更喜欢一个人呆着。”袁华越说越难过,低声道:“他其实只要能画画就够了,根本不需要人陪,也不需要谁和他说话。陪着他和他说话都是打扰。我最初去他宿舍的时候,他很不适应……是我死皮赖脸的闯进他的世界,又狠狠赖着,才能留下的。”
“……”原来你知道啊!申漾安抚的在袁华肩膀上拍了拍,又问:“据你所知,这种情况有多少次?大概多久不画就会那样?”
“打伤手那回,有一个月没能画,他的手得包着,画不成。”袁华吸了吸鼻子,略回忆了一下,细细数道:“跟美术班在画室的时候,他教他们虽然不是作画,可……”
“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但是从放寒假开始,他就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他画了整整一个寒假。虽然我一直都在他身边坐着,可有我没我对他而言,影响不大,他……如果不是有那副《眠》,连他画我这事我都不知道。”袁华蹙着眉头,年轻的额头上出现了不合时宜的“川”字,他越数越觉得这些平常不起眼的小细节,似乎都暗含深意,道:“至于后来,三月开始坐班后,他好像就没什么时间画了。但那个时候我忙着分的事,没太注意到。”
申漾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
“按理说,考试第一天,他画了,第二天也画了,第三天在x大画了,可能第四天没画,第五天没画,第六天……”
“第七天就到这里来了。”申漾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打转转,接了袁华的话茬子,道:“根据你给的时间推测结果就是这样,现在三天就是极限了。”
“可那些人不给他画,也不让他画——”袁华恨恨咬牙,想起那些像酷吏一样的教育工作者,他就上火!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你想干什么偏不让你干什么,让你一个人坐着静静却什么都不给你,全是ji,ng神打压和创伤式惩罚,还洋洋自得,认为自己做的很好,取得了好结果!
简直可恶!
韩斐哪儿经历过这个!风一样自由自在,从小到大从未被枷锁禁锢过思想的人,突然被装进瓶子里,隔着透明玻璃看他熟悉的世界,他哪儿受得了这个!
申漾若有所思,下意识搓了搓手掌,道:“从一个月到三天,这期间的变化太大,变数也太多了。”
“被送来时看到他的背包了吗?”袁华不由在墙角踢了一脚,道:“他出门一定会背背包,有背包在他身边的话,也能好一点!”
“没有。”申漾摇头,“我不是最初的主治医生,来的那天怎样我不清楚。不过我接手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根据你的描述,我初步认定他有一定的抑郁障碍,能否确诊到了怎样的程度都只能等他醒来后再确定。所以轻重程度先不说,但是有一定的心理障碍,你认为呢?”
袁华点头表示认可。和这个医生说话很舒服,他总是顾忌着他,让他有一种被平等对待的满足感,他不由自主就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还能想起很多寻常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他很会笑,在学生们面前都伪装的很好,可我知道他活得不快活,情绪变化也瞬息万变。他已经很努力的排解自己,不听不看不想那些流言蜚语了,可……学校的议论声从来没有断过,后来还有外面那些——”
“这是一方面。”申漾点了点手指,示意手机新闻里那些自己看到了,喃喃自语道:“不听不看不想,本身就是不面对,就是回避。”
“?”
申漾浅笑,忽然变了脸,一本正经道:“你和王彬接吻。”
“欠扁吗?”
“……”
“……”申漾哈哈直笑,好直接好单纯的应对!袁华这才发现自己是被耍了,恼羞的吹胡子瞪眼,“这不好笑!”
申漾道:“瞧,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流言,是这样的反应。那你还记得他的反应吗?”
“!”袁华恍然一惊,慌道:“他……说接吻是恶心的肮脏事儿,当场证明是年级主任看错,并鄙夷的看王彬,他走了。”
“我当时只觉得自己错了,居然听风是雨,没有查证就打王彬,可现在……”袁华焦道:“他自己撇干净了!”
“对,他澄清,并且成功了。”申漾随手在玻璃上做了个标记,不着痕迹的看了窗户另一头的人一眼。“不是抗拒也不是心虚,你记住,而是澄清。”
“……”袁华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可他想不明白医生为什么要这么说,点着头把这话记牢了。
“你不防试着代入思考一下,毕竟这一年来你跟他最亲密。”申漾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目光不离病床上的人,似乎能透过玻璃看透那副r_ou_体,郑重道:“当他知道有人说他和他敬爱的父亲□□时,又会是什么反应?”
“!!”袁华只是略想了一下,已经大惊失色。
简直欺人太甚,他能委屈疯!
“如你所言,他对父亲确实很依赖,父子感情非常好,不同一般,”申漾以陈述的语气说话时,有一种安神宁气的娓娓道来,让人无法抗拒,他幽幽问道:“可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赶走了你,他还能和谁倾诉那份心情呢?那晚他究竟去哪儿了呢?他能倾述自己的安全港湾是哪里呢?”
“……”袁华茫然摇头,他不知道,韩斐并没有对他倾诉心事,也没有说过自己去了哪里。他只是……只是在看到他回去后,又一次原谅了他的愚蠢。
“这个问题很关键,避无可避的时候,他会选择哪里。”申漾又在玻璃上做了个标记,道:“这是我们下一步弄清楚的事情。”
袁华点头,示意明白了。
“你……”申漾突然小声,熟稔问道:“你们亲吻吗?”
“……”袁华退了一步,红着脸颊猛摇头。
“那……你偷偷亲过他吗?”
“……”袁华下意识往余光处瞄,又摇头。
“如果有,你大可以承认,我不会告诉他,也不会告诉他!”申漾竭力获取袁华的信任,道:“你放心,这将是我们的秘密。”
“……不是不信你。”袁华摇头苦笑,羞赧道:“我……实在是我不敢。我怕他再也不理我了……”
“…… 原来如此!”申漾轻叹,意义不明的在他肩膀上亲昵一弹,两人挨着肩膀哥俩好的一撞,挤着眼睛狭促道:“没事,我也还没亲过喜欢的人呢!”
“……”袁华登时被突然而至的喜欢话闹了个大红脸,像顶了朵ji冠花,没错,他就是喜欢他,很喜欢他,就是传说中被称为爱情的那种喜欢。
听见医生这么说,袁华心里最后的隔阂与防备随着这一撞消失不见,他略低下头悄声对申漾耳语。
费函突然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望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两人像半夜三更凑一起讨论喜欢的女明星的青春期少年一样,可他们在讨论的分明是病床上躺着的那个!
他们……简直狭促的令人厌恶。
“咳!”
“那位先生!”申漾招手示意费函过去,打趣道:“作为在家属栏签字的相关人员,对于病人似乎根本不记得你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这事不能怪我。”费函开口第一句就是推卸责任,怪了,又不是家族会议上的争论,董事会问责,现在只是医生在了解情况而已,他怎么摆出如临大敌的对抗姿态!
他自己先尴尬的咳了一下,这话说得太顺口了。他走近那二人,道:“那年我们得奖了,按规定我们应该一起先去北京参加颁奖大典,可他不去,还让老师从中找我。我当然不爽,有什么事他不会自己来说吗?隔层关系算怎么回事?我是真的很不爽,所以从北京回来后我就找他,让他请我吃饭……”
当年怎样热闹非凡,家喻户晓,到头来不过是这三言两语。
费函说着,喟叹一气,看起来怨气满满,没有半分他刚进办公室时的气质了,他哀怨得像个弃妇,道:“我们说好一起去巴黎的,可他第二天就不见了,我根本找不到他,他又没电话,也不回寝室。我一生气,就自己走了。”
第章
第五十一章
“我当时真的很生气,你们懂那感觉吗?”费函像是终于找到可以大吐苦水的地方,一股脑将积压了两年的愤懑与不甘尽数倾倒,连声道:“他为什么非得半夜三更来找我,把我从床上拽起来,对我说他只是要看什么该死的文件,我又……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没说不行,总而言之一切顺理成章,我就像做了个梦一样。可当我睁开眼睛,发现果然是个梦,那种感觉你们能理解吗?”
“他就像刮过的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我我觉得自己是个被耍的傻瓜,只有傻子,才会像一头发情的蠢狼一样,在那么美好的月圆之夜被蛊惑,嗷嗷乱叫着海誓山盟,说什么情啊爱呀的。”
“……”袁华揪着眉心费力的听费函说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的措辞很特别,申漾却没有任何异常,似乎这么用语很寻常。袁华茫然的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人,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也怪怪的!
“现在倒好,你们居然跟我说,他忘了我,他把我忘了!”费函把手拍得啪啪直响,道:“那么重要的事,怎么能说忘就忘?这不还是耍我,”
“我一直以为他耍我,我真的……一直以为自己被他耍了。”费函无奈喟叹,嗤笑道:“哪儿知道他是把我给忘了。”
“耍你?”申漾反问道:“那你还用人家的生日做密码?”
“你怎么知道?”费函眯着眼睛露出威胁的光,直逼申漾,想起在办公室那一出,心道怪不得和这人说话总是被牵着走。
他有一双洞察力惊人的眼睛。
“……”申漾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在窗户的玻璃上反s,he出一道光。
“?……!?!?”袁华看看左手边,又看右手边,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奇怪,他总觉得自己又错过了什么,却说不出自己错过了什么。
“……我要记一辈子啊,这是他欠我的!”费函被拆穿了,所有强词夺理都变得可笑了,他白了申漾一眼,又道:“一个人离乡背井,孤苦伶仃,还是遥不可及的巴黎,那么远,远到我想回来一趟都得找足理由和借口!在那里,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全都怪他,跑什么呀!”
“……你还是觉得自己被耍了吗?”申漾cha嘴一问。
“我哪儿知道,”费函颓了,深深一叹,自暴自弃道:“被耍了又怎样,我已经当真了。”
“他倒是起来再耍我一个,又或者,他倒是记起我来呀!”
“我犯得着吗?那边答辩刚完,结果都没有等,我就上了飞机……”说着费函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像个卖惨的蠢货,太不男人了,他嗤道:“汪萌还喊我一起跪舔她男神,真是好笑!有病啊,我这辈子只跪舔过一个人,也只跪舔那一个人好吗?”
“那是你的店?”袁华恍然大悟!
“我妈不是给你卡了?”费函古怪的看着袁华,反问了一句,似乎这是瞎子都能看见的理所应当的事情,根本无需他浪费口舌。又道:“你说展子的时候,我还不敢确认是他,以他的情况怎么都不可能去九四中学教书嘛,什么玩意儿!”
“可你还是答应了。”
“……”费函一脸“求别再拆台”的表情看申漾,后者略点下巴示意袁华,意思是你有必要说清楚。
“……”费函讪讪,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误会受尽委屈,负气离开的时候,是这个没用的混账废物陪在韩斐身边!他冲袁华道:“我答应你的时候,只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你都求过来了,我顺水推舟一下,反正你会记我的情。可萌萌的视频就不一样了,不用看脸,我一眼就知道是他。既然知道是他了,那自然不用多说了。”
言语之间毫不掩饰偏颇之意。
费函倒完舒服了,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终于把积压在心底深处,发霉溃烂的的秘密翻出来,通风晒太阳,现在他身心都舒畅了,两年来困扰着他让他寝食难安的事情终于宣之于口,不再压抑在心头,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扬着下巴倨傲道:“你这个医生,当垃圾桶倒是真不错。”
“!”申漾哭笑不得,觉得他是个可以沟通,能说上话的人就直说嘛,非说什么垃圾桶又是怎么回事,蠢得可笑,他就跟垃圾桶聊得来吗?
“限量的!只此一家!”申漾笑道,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混账玩意儿说的混账话,偏偏他还恼不起来!
“哼哼!”费函又意义不明的上下来回打量申漾一番,心里明白了些什么。
“……??……”袁华顶着一头问号,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四目相对?为什么要交换眼神?谁能告诉他,他们为什么要会心一笑啊?
自从费函和申漾说上话,袁华就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趟了,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他都知道,都认识,可他怎么就是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呀?
“你别妄想跟我争。”费函又冲着袁华,理直气壮道:“你打不过我,也说不过我,我先来的,我大你小,我老你年轻,你麻利儿退散,别打扰我们终成眷属。”
“……”袁华气结,瞪着费函直呼蛮横,不讲道理!
从表哥抢着签字,抢着付账开始,不,从表哥在电视上说他和韩斐一直在一起时,他就觉得他这是要跟他抢人了,这绝对是个劲敌!
袁华怎么也没想到在他承认喜欢,刚刚承认那是爱情之后,他就被迫失恋了。
费函居然直接宣布结果,连战场都不让他看一眼!
可他确实没赢过这个打小就看不上他的表哥。
费函一直认为袁华的母亲不好,明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舅舅拈花惹草彩旗飘飘忍了十几年,却突然有一天,她就疯了一般坚持坚坚决的怒沉联姻关系,不忍了!不仅如此,她还大闹了个不可开交,贻笑大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袁华倒贴了!继而再婚不到半年她又以光的速度飞快生了个老二!还四处炫耀他们的第二春如何美满幸福,爱情滋润,大肆宣扬,并号召所有人都要和爱情结婚!
简直匪夷所思!
当然,关于那个已经进门多年的新舅妈,也就是袁华的小后妈,他更是一万个看不上眼,坚持认定那个玉女掌门级别的女演员又丑又没气质,在年初二的家族聚餐上,他从没给过那个半分好脸色。
当然归根结底,会有这些想法,完全是因为费函他自己活得ji,ng彩夺目,风生水起,一会儿是一中,一会儿又获奖什么的,十几岁还念着书他就把“雁回廊上”扩了,费函可不是“雁回廊上”的小老板,他才是真正的掌舵人。当然这事,袁华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优秀如费函自然越发看不上别人,每次见了袁华从来用鼻孔哼他,认为袁华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不可雕琢的朽木,奴颜媚骨、没有自知之明,丢了袁家的脸,他根本不屑理他。
这回要不是袁华为了讨好韩斐,给他弄这个画展,特意去姑姑家求了远在巴黎的费函,他们依旧没有什么联系,袁华自然也依旧不知道这两个人竟然是校友,还一起得奖,更曾经约好一起去巴黎。
袁华一度以为是自己的诚意和进步让表哥刮目相看了,怎么也没想到,他答应、并且跟他拟定合同、甚至谈那么多,教他那么多,仅仅只是因为“同名同姓”!
简直过分,可恶,可恨,可憎!
“你总得问问他的意思吧,万一——”
“没有万一,我都在这儿了,还万一什么呀!”费函甩苍蝇般猛扇手,示意袁华你已经没有用了,可以消失了。
“你——你不能这样,你还——”袁华恨不得原地爆炸,毁了这个比自己还混账的混子!
“凭什么不能?”费函霸道:“小样儿,你还敢跟我说不了?谁惯的?”
“你——”袁华被他搅得思维混乱,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在想什么了,他“你”了半天,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诶,你确定他当年没说不?”申漾忽然闪着好看的亮眼睛,cha嘴道:“我看你这强硬作风……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费函一噎,当即强硬道:“当然给了,他同意了,我们两情相悦,琴瑟和鸣,恩爱有加,心有灵犀,共挽鹿车,珠联璧合,鹣鲽情深,比翼双飞——”
“行了,显摆什么呀,我也一中出来的好吗,你以为只有你会磊词叠加,用不熟悉的生僻词汇从阅卷老师手上得分啊!”申漾呵斥住费函,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再犯一样的错。”
“!”袁华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直觉得表哥的措辞奇怪了!竟然……原来考试那一套书面套路在他脑海中植入得如此根深蒂固,即便他已经离开一中那么多年了!
简直可怖!
“……”费函不服,却无可争辩,隔空指了指申漾,气哼哼道:“你心眼坏死了。”
申漾摊手,示意无所谓,随他怎么说。
这个时候,袁华也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了!
“你!”袁华抖着手指费函,不可置信道:“你,你混蛋,你居然强迫他——”
“别说的这么难听,”费函一句话吼回去,一点也不认为那晚的情况算得上是“强迫”,哪里混蛋,哪里是强迫了!
然而,让他更加不满意的是眼前这小子!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在他明确宣布他已经出局后,竟然还敢指责质问他!
虽然都说外甥肖舅,表兄弟比堂兄弟更像一家人,可费函其实最讨厌这话!像什么呀?那爷儿俩都是败家子,老的风流成性,像马场里的播种机一样乱七八糟,而那个小的只会装疯卖傻、唧唧歪歪的装可怜、讨巧取利!他和他们哪里像了,除了那点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遗传基因!
可如今……费函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知不觉间,袁华居然和自己这么相似了,他像极了年少的自己。
这也就罢了,他更更讨厌的是袁华的嚣张态度!
“我的人,我凭什么不能亲近!”费函理直气壮,几乎用尖下巴戳穿袁华的脑壳儿,满脸都是“来决斗”!
既然迟早有这一场,费函在心里转了个圈,那还是干脆点,按照他一贯的作风来,趁早在这个麻烦成型之前就把他解决掉!
“所以他忘记你了!”袁华瞪回去,吼道:“他恨你!”
第章
第五十二章
“恨我?”费函的声音更大,充斥着整条回廊,□□势上就把袁华压得死死的,“可他根本不准你们亲近!连跟你们传点绯闻传言他都不愿意!所以他才极力澄清,因为那样的绯闻恶心,肮脏,触碰到他的底线——”
“够了!你们够了!这里不许大声喧哗,再说一句——”申漾声音不大,气势却异常惊人,指着二人,又指病床上的韩斐,看向费函,意思是再闹他就不管了!
“……”费函退后半步,杀意不减。
袁华转身,猴着背把自己藏到申漾背后,偷偷探头看费函是不是还在瞪他。
“……”
“……”申漾无语凝噎,站在二人中间,他不可能真的不管自己的病人,待二人都静下来,方耐着性子道:“韩斐非常感性,十分敏感,并且惯性回避现实,他是个‘惯犯’不想面对的就不听不看不想,甚至干脆自我催眠,选择忘记。”他偏了一下头,向费函示意:袁华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