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错了。我的夙愿,是完完整整地去爱一个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天下,不是我要打的,我也不想拥有天下,我只想抱着我爱的人慢慢变老大。但是,若是心爱的人要我去打这个天下,那么我就会义无反顾地去做。”断延说道。
“主公……”杜森明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不知该说什么。
断延绝代的俊脸上突然扬起一个凄美的笑容,扶着伏在自己膝上的那人的长发,说道:
“我的爱人,是值得我用生命去换的人,我也是人,还是一个自私的人,说真的,我一直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我觉得对的事,我便会去做,我觉得不对的事,我便一点也不会做。问鼎天下,不是我的心意,但是却是她所期盼的,于是我认为这是对的,我便要去做。我……”感受一道灼热的视线看向自己,断延突然停下不说了,她抬起头,看向那边,林月丽正看着自己,见自己看过来,她没有回避,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
看着她那深深的目光,断延心中突然一跳,她为何这样看着自己?林月丽从鄱阳湖畔一路到这里,一直都不大对劲,她总是躲着自己,总是不说话,很少出现在自己周围。但是自己总是能感受到,她时常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仿佛有话要说,却又忍着不说的样子。仿佛在警告着自己,却又控制着尽量不去管自己。断延对于这样的感觉很不喜欢,她每次要找她谈谈,她都会找借口立刻走开,这个时候,眼神同样复杂的贾子明就会挡在自己面前,不让自己再追上去。
究竟自己昏迷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绱儿也从那时起变得不一样了,对自己开始百依百顺,开始变得喜欢和自己形影不离,喜欢时时刻刻照顾自己,细心的样子让人心中又爱又怜,恨不得将她永远抱在自己怀中捂着,揉碎了含在嘴里。而本来颇有纠缠之势的林月丽却突然间疏远了。断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猫爪了一样,痒痒的,却感到很不安。看着膝上熟睡的淳绱,她叹了口气,说道:
“森明,不要老是说我了,说说你的故事吧,我很想听。”
“好的,主公。”杜森明点点头,看着通红的篝火,目光渐渐拉长,语气也开始放缓了:“我出生在豫州,豫州北岳龙江边一个小渔村中。父亲是村中的郎中,母亲是村中的美人,嫁给了文质彬彬的父亲,夫妻恩爱,有了我和妹妹。我大了妹妹五岁,从小,我们就在江边长大。我喜欢随着村中的小伙伴们去江中游泳,跟着大人们去打渔,妹妹则喜欢安安静静呆在家中,和母亲学习纺织,和父亲学习医术。其实,我们都对医术很感兴趣,只是年少时的我坐不住,一天到晚往外跑,做哥哥,医术还没有妹妹好。父亲给人做郎中看病,时常乐善好施,家中生活虽清贫,却很快乐。
然后就是我十五岁,妹妹十岁那年的事了。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下着瓢泼大雨,我随着一群兄弟进村边的大山中玩耍。那时候,北朝刚刚与南朝打完仗,岳龙江边还有好多残余的没有调走的士兵。但是,我并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军营里的混蛋士兵,居然跑到我们村中,明晃晃地就抢劫财物和女人。村中的女人都被抓走了,当我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满村的狼藉和倒在血泊中的父亲。父亲为了救母亲和妹妹,几乎拼尽了自己的生命,但是,母亲和妹妹还是被掳走了。父亲临死前叮嘱我,不要想着报仇,自己好好活下去。可是我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说到这里,他激动地一拳打在自己腿上,断延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冷静地点点头,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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