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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道作者:绮步

,震动之大,彷佛下一秒钟就会硬生生从胸口处弹跳出来。

我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眼前的项丞,褪去了平日的傻气,野性得令我招架不住。

「不是说,要玩游戏吗?」我打破寂静,说。

项丞拿罐啤酒放到我面前,说:「猜拳,输的脱一件,外加喝下半罐啤酒。」

「好。」我答应。

游戏转眼开始。第一拳我猜石头,项丞猜剪刀,他输了,他爽快地脱下上衣。

现正值春夏转换之际,这一、两天气温狂飙,热得受不了,我和项丞只穿件单薄的上衣。

他脱掉上衣后,裸露着削瘦结实的胸膛,没有一丝赘肉,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泛着一层光泽,我不禁看得入迷。

我及时回神过来,尴尬得紧。

「再来吧。」我说。

他刚喝完半罐啤酒,唇角边湿润,我看一眼,胸口活蹦乱跳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项丞点点头。

第二拳,我输了,石头对布。

「念,你输了。」他笑得有几分邪佞,几分狂野。

眼前的项丞似乎不太一样。

「输又怎么样?不过就是脱一件而已!」我冲着他说,手指抓着下o,却始终没勇气脱掉。

因为我知道,项丞他正虎视眈眈着,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是多么烫人。

「念,你不敢脱吗?」他的话里带着挑衅。

「谁说我不敢了?脱就脱!我还怕你不成?」我一鼓作气地扯掉短袖polo衫,空气接触到皮肤,我才恍然发现自己中了项丞的计。

但已经来不及了,我上半身赤裸,早被他看光光。

他的目光像根锐利的细针,一点一点,缓慢地刮过肌肤,游移徘徊。

我装做若无其事,抓过桌上剩下半罐的啤酒,仰头饮尽。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快的关系,一放下空罐子,我感觉脑袋有些昏沉茫然,我甩甩头,嚷嚷:「继续继续!」

「这次我们加码,输的人要喝光一罐啤酒。」项丞说。

「谁怕谁!」我说。

第三拳还是我输了,我瞪着出布的手,直想砍了它。

……他妈的。

我在心里咒骂。

「念,你又输了。」

他话里的幸灾乐祸实在太过明显。

不想给自己犹豫的空间,我快速脱下长裤,踢到一旁去,项丞早已帮我开好啤酒,我伸手过去,咕噜地喝着,冰凉的啤酒滑过喉咙,已没了刚开始的苦涩,愈喝愈是发觉,其实啤酒还挺好喝的嘛。

我意犹未尽地解决掉一整罐啤酒。

大概是酒精作祟的原因,脑袋瓜更是浑沌,全身发热着。

我以手掌风,嘴里嚷道:「好热……好热……」

明明脱得只剩条裤子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热?

我[眼,看了看眼前的项丞,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似乎有哪里不一样,脑子困难地转了一圈,恍然大悟,我不满意对他说:「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脱掉裤子?你也要脱!」

「我没输。」我听项丞说。

「不管,我叫你脱,你就得脱!」我走过去,感觉地板好像在摇晃,我脚步有点不稳。

「地震了?为什么地板在晃?」我疑惑。

「不是,是念你醉了。」

「醉?」我歪头,花了好几秒的工夫,才消化完这字的意思。

「我没醉,我才没醉。」我可是我家酒量最好的人,才不可能会醉!

「通常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他回了我这一句。

我用力地瞪着项丞,反驳说:「我真的没醉!我起码还可以喝下一打啤酒。对了,我们还要玩,继续玩,我要你输得一丝不挂。」

再一次猜拳,我是剪刀,他是石头。

我眨了好几下,剪刀对石头,谁赢?我用力想着思考着,但是思绪却像打结似的,怎么也无法正常运转。

「念,你又输了。」

输?

我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茫然问道:「输的人要干嘛?」

项丞瞧着我,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闪了一下,说:「输的人要亲赢的人一下,然后还要脱下一件。」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一时半刻间,我也想不出来那儿怪,只好听从他的话,踏着虚浮的脚步,左摇右摆地来到项丞身旁。

「念,你要亲我一下。」

「亲哪里?」我问。

他指着自己的唇瓣,我喔了一声,双手捧住他的脸,便往他嘴上印下。

碰了一下后,我离开。「好了。」

「不是这种。」他摇头说。

不是这种?

「那不然呢?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教你。」话落,唇上传来温热感,眼睛眨了好几下,直盯着和我距离不到几公分的他。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接触的部位钻了进来,软软的,热热的,也滑溜溜的。

它缠上了我的舌头,按着,揉着,缠着,有时候深至喉咙处,像是连心脏都要被它翻搅出来,我的脑子更是浑沌了,霎时间,变成一团热呼呼的泥浆。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整个人瘫倒在项丞胸前。

他离开我的唇瓣,黏腻的吻一路由脸颊来到耳畔,他含住我的耳垂,轻轻啃着。

「念……可以吗?」他在我耳边说着。

可以……什么?我一脸茫然。

「念,你点个头,点个头就好。」

点头?简单,这个我会。

于是,我兴高采烈地直点头。

窗外的麻雀吱吱喳喳地不断叫着,扰人清闲。

我睁开双眼。

抬手看了表带一眼,瞧清楚上头标示的时间后,我吓得瞌睡虫窜逃得一乾二净,弹跳起身子,下一秒的,却发现腰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沉重重的,无法坐起身。

疑惑的视线寻了过去。

那是一只手臂。

大剌剌、霸道地环过腰部,像是在宣示主权般。

心里多少有了个谱,当我将目光往上移动,寻过赤裸结实的胸膛、骨节分明的锁骨,最后来到主人的脸庞时,脑海里浮现四个大字:果然是他。

我抑着紧张情绪,轻巧地掀开腰部的薄被时,看见下半身什么也没穿的模样,内心挫败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概昨晚喝醉酒的关系,现在头痛欲裂得快要爆炸,像是有人拿根棒槌狠狠地往脑袋敲着。

脑袋空白了几秒钟。

而后,我拿开搁在腰间的手,一坐起身后,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的腰部,立即酸痛得我直皱眉。

发狠地瞪着睡了一脸安稳的项丞。

趁人之危的王八蛋。

不知是不是因为怨恨的念力太强,原本闭眼的项丞,呻吟几声后,缓缓睁开双眼,和我正巧打对眼。

我怔了一下,随即感觉脸颊有些发热,于是连忙撇过了脸。

「念,早安。」

我瞪了他一眼,坐在床上,没说话。

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坏情绪,问:「念,你在生气吗?」

我掀被下床,突然站起身,尖锐的刺痛沿着脊髓窜至大脑,一下子麻痹脑袋,我僵住动作,痛得当场说不出话来。

「念,你怎么了?」项丞透着担忧,双手扶住我的身体。

要不是你,我会这样吗?我怨恨地在心里这么说着。

只是当项丞的手摸上身体时,接触的部位像被火烧似的,麻辣辣一片,所有感官知觉全聚焦于他碰触的地方。

「放开我。」我低声说。

「不放。」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和他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而后我又开口:「你放开我,我得去上班了。」被他这么一摸,原先旺盛十足的战斗力顷刻间消弭不见,生命体弱小得任人宰割。

「你不是不舒服吗?今天就先别去了。」他的语气有些强势。

他的话一落,几分不愉快在我心里冒着。

忍了好一会儿,我说:「你不是我老板,我上不上班不是你说了算。」扯开他的手,我弯下身子抓了衣衫和裤子随手套上,脚步不稳地离开房间。

简单梳洗过后,一开浴室门,项丞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我看了他一眼,脚步迈开,忽视地从他眼前走过。

蓦然地,他抓住我的手腕。

「念,对不起,别生气好吗?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他低声下气说。

我沉默一下,说:「我不喜欢别人插手管我的事,该不该上班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对不起。」他又重复了一次。

其实这种事也只是当下的不愉快,过没多久,心里头也没那么气了,加上项丞这般道歉,我即便有再多闷气也顿时发不出。

但偏偏,我又没那个面子低头。

「嗯」了两声后,我拐弯抹角说:「肚子饿了。」

他大概是听懂我的意思,明白我已经消气,下一秒便咧开笑容,说:「我现在马上去帮你做!」

趁着他弄早餐的期间,我回房间换上西装,才刚要套上衬衫,甫低头,点点红斑迎面而来,我怔忡,明白那是什么情况下的产物后,一阵热气直窜脸颊,烧红了脸。

我和项丞,昨天是真的做了吧?

仔细去回顾昨晚的记忆,搜寻到的却是空白一片。

应该是做了吧,毕竟……向来只出不进的部位现下正酸麻着,再再地告诉我,昨晚是真的发生了。

但是,为什么──我的心情可以如此平静?

我应该像失去记忆的第一天早上那样,对两人的一切充斥着震惊和不可置信才是。

然,却什么也没有。

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恶心。

有的,只是窘迫,和难以启齿的羞赧。

难道,我内心也默许这件事情的发生吗?

想到这儿,感觉脸颊又更热了。

匆匆忙忙套上衬衫和裤子,挑选了一条横条素色领带,熟练系上后,才把西装外套往身上穿。

对着镜子整理仪容,我踏出门外。

正在厨房忙的项丞一看到我,笑道:「念,我都弄好了,快来吃吧。」

一入坐,摆放三明治的盘子和牛奶立即出现在我眼前。「谢谢。」

项丞坐到了我对面,托着下巴看我,笑得眼睛[成一条线,喜孜孜说:「不客气,这本来就是我要为你做的。」

我没吭声,低头吃着三明治。

再和他搭话下去,什么恶心肉麻的话都有可能会冒出来。

离上班时间已没剩下多久时间,要是再不赶紧出门,很有可能会迟到。虽然,事务所老板是我和何善,但我们俩一向守时,鲜少会上班迟到。

我三口并两口地吞着三明治,抓起杯子,便大口喝下牛奶。

「对了,念,昨天我们两个……」

「咳!咳咳……咳……」蓦然一个惊吓,顿时岔了气,牛奶窜入气管内,我被呛得两颊泛红,不断用力咳嗽,喉间撕扯力道之大,差点心肺都要咳出来了。

「念!你没事吧?」

项丞跑过来,拍抚后背,替我顺气。

「咳咳咳……」我边咳嗽,边挥手表示还挺得过去。

最后,咳到喉咙发痛着,我才好受些。

抹掉眼角的泪水,我虚弱说:「谢谢你……我没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他带着几分责备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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