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冬天,老张头死了,他死的时候一直不能原谅自己,因为他的儿子再也没有回来过,他的儿媳一直带着那个自己以为是自己孽种的孩子过日子。好像有一个军官和他关系很好,就是那个转身弄鬼的廖雄。可是解放后廖雄被正法了。听说儿子后来回来了,可是老张头从来没有去看过儿子,他心里那是一个死结。
二十年后,周金丰还是没有逃过那场浩劫,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翻出了他的过去,被一群小青年没头没脑的侮辱了很久,那是他心头永久的痛,他一直紧紧的把它包裹在心里。可是就那样被肆无忌惮的放在了大庭广众之下,怎能不让他汗颜。他的胸口挂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鸡奸犯。那段日子,他晚上的时候,总想上吊,可是没有能够接受得住他身体的绳子,他慢慢的想通了,他还不能死,因为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要活着。
他被送到了一个很荒凉的农场,那里边都是挂着牌子的人,他看到了辛非,看到了吉库。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吉库原来是地下党。他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也来到了这里,他们身上可没有任何的污点,他们可是出生入死打江山的人。看到这些人依旧态度乐观的生活着,他忽然很释然,原来自己和他们比起来,一点也不冤枉。所以他从那个时候起,就没有了自杀的念头,一直自娱自乐的开心的活着。
他越来越清楚,自己其实是一个早就死过去的人了,能够活着就是一种幸福,他看到了新中国的诞生,看到了似虎哥他们追求的光明,真的实现了,那就是一种欣慰。因为自己也默默地为这个光明做过一点微薄的事情,这是他心里知足的地方。他总不把自己做过什么放在嘴边,他只是放在心里默默的感觉着。
那段日子确实很疯狂,不过息烽的百姓还是很好的保护了他们,虽然他们要挨批斗,要劳动,更多的时候,还是人们围着他们,听他们讲他们的故事。他们是百姓心中的英雄,他们什么时候都没有忘记。老百姓就是好,他们不在意什么风,只在意你在他们心中的位置,和你为他们做过的事情,这一点让辛非,吉库包括周金丰心里都有一种相当温暖的感觉。
三十年后,周金丰又过上了属于自己的平静日子,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回忆录,写自己的过去,写自己对特训班的感觉,以及自己对似虎哥的那份牵挂。很奇怪,在那段疯狂的日子里,他觉得这些过去全是耻辱,一点也不想回忆。可是现在他却喜欢回忆了,他忽然觉得这回忆里面有着那么多的甜蜜和青春的火热。
没想过要出版,只是想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当做一个记载,他一直没有成家,是以为他一直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去,还有他发现自己见了女人,那东西根本就不感冒,反而懒洋洋的萎缩着。倒是有一次批斗的时候,看见台上坐着的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自己的那物件瞬间的愤怒,被小青年们大骂流氓,狠狠地踹了一脚,差一点没给踹废了。
这些年有很多女人喜欢过他,可是他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出了着这种感情,把自己从那种甜蜜中脱离出来。他不想结婚,自己心里没有那种准备,更害怕所谓的新婚之夜。他觉得女人就一定要有性,而自己绝对不能给她,那何必要耽误人家。弄急了再给自己点上一顶帽子,那真是得不偿失。更害怕,女人发起泼来提及自己的过去,所以他心里从来也不想结婚,就这样孤孤单单的反而更加的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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