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雅轻轻抚摸小腹,毫无凸显征兆的那里,有个小生命在悄然生长……
她悄悄问过宋医官,听说孩儿一月有余了……明明这时候月份还小,孩子不会有什么回应,只是裴清雅方才与叶庭昱说起这孩儿归处,下腹有些微的坠痛,眼下她细细抚摸畅想未出世的孩子,又感觉痛感缓和了些……
“娘也舍不得你。”
裴清雅垂眸,忍下哭腔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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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官照顾裴清雅同时,仍在宫里轮值。她当值去太后宫里请脉时,太后必定要询问一番别院情形。
上回宋医官向太后详述裴清雅的脉象,着重说起了皇帝的关切以及裴清雅偷偷问过她的那句孩儿多大了。
今次是第二次入宫,宋医官为太后请过脉,向她回禀道:“太后娘娘请放心,那位贵人底子好,近来药膳不断,母女平安。”
庄静娴摇头,愁眉不展,“安生日子,她怕是不肯过。”
宋医官垂眸,敛起丝帕脉枕,“说起这事,微臣想起一事。事关裴家。”
裴家于旁人来讲不过是过气的家族,因着小皇帝这一层,庄静娴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她正色瞥了宋医官一眼,“你说。”
宋医官垂首恭敬,将昨夜她从裴清雅那出来撞见的一幕仔细说与太后:“臣昨夜探望过裴小姐,回房时听见陛下吩咐凌统领。”
“皇帝说了什么?”
“陛下将一封信塞给凌大人,要她务必保密。”
听来神秘,庄静娴多递一眼过去,“信是给谁的?裴公吗?他现下何在?”庄太后本是知晓小皇帝动作的,裴廉现在凌意府上她也清楚,庄静娴是在试探眼前人是否全然可靠。
“臣斗胆猜测,凌意必定知晓裴公下落,或许,裴公正在她府上休养。”
很好,知无不言,“休养”一词表明她效忠君主的立场,庄静娴满意,缓和神色道:“陛下许裴家父女通信的?”
“是,前日凌大人曾回府。”
“那她又闹什么?”庄静娴轻声嗔一句,转念道,“罢了,暂且无事了。别苑那厢还要你多照看。”
这位“她”是谁,宋医官无心亦无胆量猜度,她只是如数禀明,收到旨意适时退下,“太后娘娘请放心,臣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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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几日那小皇帝近前的侍卫统领很是反常。”
“哦?”完颜姝端坐亭中,梳着鬓发,合拢袖口沉静沏茶。
乍然之间茶香四溢。
阿布力钦佩地垂眸吸了吸鼻子,赞许了句回归正题,“那个凌意,前日回过家,昨夜又偷偷回去。她空手往返,走的是檐上。”
完颜姝挑眉,“这便是中原人说的自露马脚罢。那小皇帝最在意之人的父亲,想来就在凌意家中。”
阿布力眼前一亮,“主子,那咱们接下来……?”
“急什么,中原人还有句俗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消息放出去,”完颜姝挑唇,“叶氏朝廷,多得是人关心小皇帝的风流事。”
“属下这就去!”
完颜姝沉心坐回蒲团,低头却见茶盏里混了丝茶叶籽,再无下口品茗的意趣,她扬了手,将整杯茶泼入湖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