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宫女仰头看着被雾蒙住的皎月,没有表情的脸上竟露出丝丝惆怅。
满朝文武,没人信任陛下,没人支持陛下,这条帝王之路,陛下走得十分艰辛。
大宫女将月夏的信件送来时,听见了萧燃的呢喃。
‘干脆,将他们都杀光算了。
’“陛下。”
她跪了下来,察觉到弥漫寝殿的杀气,月夏的信件被她攥在手里,担心殿下会迁怒和萧珂有关系的月夏,她不知该不该拿出来。
毕竟这段时间陛下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月夏对他的情绪调节很有作用。
“滚出去!”
剑气划过伤了大宫女的脸,她身子轻颤道:“陛下切勿伤身。”
她将茶具端出去换新,半路上听见她人道:“还真当自己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了,还不是一样被陛下赶出来。”
“嘘,小点声,小心她在陛下面前告状。”
大宫女停下步子,转头走向那两个宫女,将茶具中剩余的茶叶泼在她们身上。
“人有贵贱之分,就算我们都是奴才,我也比你们地位高,不想被拔了舌头,以后就少说闲话。”
茶水在身上很快变凉,她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干瞪眼。
大宫女走出寝宫外,深呼了一口气。
她也不对劲了,竟将那些话听了进去,想起袖中月夏的信件,基于长时间的好奇,她正欲打开,迎面走来一位翩翩公子。
“宫女姐姐,好巧啊,我好像迷路了,这是哪?”
大宫女朝男子面无表情看去,“你是何人,竟胆大妄为,来……”“宫女姐姐,你怎么流血了?”
她话还没说完,那男子便跨步上前,拿出手帕帮她擦拭脸上的血。
微风吹来清香,淡雅的草木味柔柔的,大宫女怔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放肆!”
她回过神来,钳制住男子的手腕,男子嘶了一声,双眸染了水雾般看着她,“弄疼了你吗?
对不起。”
大宫女:……静下心来,大宫女打量了他身上的白色纱衣,冷声道:“乐师阁的人?”
男子喜悦点头,“对,我是柳妹儿,宫女姐姐你来接月夏那天我就站在她旁边。”
怪不得他认识自己。
见他秀美紧蹙,大宫女松开了他的手腕,“你来此作何。”
柳妹儿捏着手帕,“月夏许久没回来过,我怕他寂寞想去看看他,结果迷路了。”
皇宫大得很,乐师阁又在偏僻别院,对不熟悉的人来说确实很容易迷路,但……“回去,没有陛下允许,他人不可去见贵人。”
柳妹儿垂下手,“月……贵人可安好?”
柳妹儿清俊的容貌还很容易增加好感,大宫女冷着脸道:“一切安好。”
“那就好。”
柳妹儿正欲转身,又可怜兮兮的看向她,“我不太记得来时的路了,其他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也不敢问路,宫女姐姐……”将柳妹儿送回乐师阁,大宫女在路上反省,她不该如此轻易的打破规矩。
抬起手,她盯着那染了血迹的手帕,默默将它收进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