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的青衣人却只是走到最后面躲在两人中间,愣是没回去换衣服,这个敬业!
“师弟,你还认得我吗?”蓝衣青年笑得很温和。
苏清很诚实地摇摇头。
“我是大师兄,伍仁。虽然平日里众师弟和你处得不好,但当年你被大魔头的爪牙打落悬崖时,大家还是很难过的。玄青小师弟,这两年,你去了哪里?”蓝衣公子虽然衣衫破旧,但一脸温和的笑,大师兄风范十足。
苏清迅速理清了自己要出演的角色特点:得掌门亲自赐剑,说明天赋极高,但在众师兄之间人缘不太好,不是自己太坏就是这些人嫉妒。
为掩盖自己台词功底实在不是太厚,苏清想到一个很狗血但非常实用的法子。他瞪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迷茫地回道:“跌落悬崖后,我就失忆了,什么也不知道 。”
伍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听完他的话后,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唏嘘道:“唉,师弟虽遭大难,但武功修为却更进一筹,看刚才的剑风,玄青剑法只怕到了大极之境,苍天有眼,我三清派复仇有望啊。”
“门派发生了什么?”苏清趁机套剧本。
伍仁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又从一个玄衣弟子手里夺过一个木瓜塞到他手里,体贴地说:“师弟吃着,我慢慢讲讲咱们的计划。”
苏清看着手里的木瓜,想还给那个玄衣弟子,但那人却跟他对上目光后冷哼一声,站起来转身就走。
玄青这人缘,可真不怎么样。
“小师弟,朱云派掌门花溪,趁咱们三清派掌门闭关之际,率众攻入三清山,诛我弟子无数,就连掌门,也惨遭毒手。我们剩余十几人分散逃命,两年后才重聚一起,愿舍得这幅薄躯,也要把花溪那个大魔头杀死,以报掌门和小师弟之仇。”伍仁双目通红,把满腔羞愤一捶打到木瓜树上,把树干都打出一个凹洞。
“大师兄武功很高啊。”苏清由衷地赞道。
“当然,你没入门前,大师兄才是我们门派的武功第一。”被大师兄抢走木瓜的玄衣弟子不但不记恨,还处处出头为伍仁说话。
伍仁这人缘,可真是好。
“玄鸣,谁第一不都是我三清一派的?心眼怎么如此之小,当下我们要齐心合力对付那花溪大魔头才是,轻重不分了?”伍仁正了脸,冷冷地看着叫玄鸣的弟子。
苏清静静地看着两人,没出头。他在心里来回想着那个忠诚与背叛的主题。这群人里边,谁是叛徒呢。
【吊炸天的小丸子:偶像眉头轻蹙的样子太man了好不好,啊啊,我的小心脏啊。】
【伪推理专家:看众人对咱家苏清这态度,有点担心他要扮演的角色很有可能是那个背叛者,楼上的小姑娘们,你们得知真相时要挺住。】
“咱们分开行动,你们从正面上去,吸引魔派教众,注意只跑别真打。我和小师弟,从侧面上,直接去找花溪那个大魔头。”伍仁看苏清吃完木瓜,才沉声对着众人,吩咐道。
看到众人对自己也没个好脸色,苏清乐见其成。他站起来,扛着玄青剑,转身就朝前走去。
前面的路更加逼厄不平,形状各异的大树时不时地横在面前,挡住去路。而树冠长得很繁茂的树,躯干上却皴裂不堪,裂口处还长出一丛丛的野蘑菇。
苏清调整摄像头,给那些白白嫩嫩的小蘑菇来了个特写,嘴里还声情并茂地解说着:“嗯,这种小嫩蘑菇,最适合炖一年生的小公ji,一掀锅盖,就只剩一个字了‘鲜’呢!”
伍仁:“小师弟说得对。”
一只五彩山ji扑愣从树冠里跳出来,苏清拿着摄像头对着它就追了过去。
“哇,好美丽的尾巴,大家看到了没,有几种颜色?”
伍仁:“小师弟,共六种颜色。”
【小宝贝:呵呵,这大师兄,还挺逗,他以为偶像在跟他说话呢。】
【推理伪专家:呵呵,偶像在跟我们互动呢,这戏抢的......】
【黑粉1号:呵呵,人家才是敬业呢,认真走剧情,哪像你家苏清,总把自己游离在戏外,没演技。】
【铁粉100086号:楼上黑子看清楚了,这是探险直播,探险为主,剧情为副,能不能先充个智商再来黑呀。】
看着伍仁一脸认真地跟自己打配合,苏清只好停止了与粉丝的互动,专心地往前赶路。
前方蓦地响起一嗓子嘹亮的歌声,苏清抬头一看,吓得几步冲上去,把那个醉汉面前的火堆踩死。
这前后左右都是半人高的野莆,一点点山火都可能引发山林火灾的,苏清后怕地看了圈那棵棵长了数百年的古树,蹙着眉坐下来,准备好好跟这个演员聊聊人生。
“演醉鬼真喝酒也就罢了,这位老师,咱能不能有点社会担当,不但随意捕捉这珍稀的果子狸,还真地架火烤了吃。这是违法的,懂不懂?”
一身破衣褴褛的糟老头子费劲地睁开眼,哼哼了几下,才不耐烦地大声嚷道:“谁是你老师,这山是我的,我想吃什么就、就吃什么,你管得着吗?你谁呀你?”
“五师伯,小师弟说得对。你别天天醉生梦死了,要还承认自己是个剑客,就同我们一起,恢复三清派的昔日荣耀。”伍仁上前,一把夺过醉汉的酒壶,扔到一边。
“谁的荣耀,是你们的荣耀,关我什么、什么屁事,两个小崽子,滚开,去找你们假仁假义的师傅吧。”五师伯脏兮兮的大手一挥,像在驱逐两只讨厌的蚊子。
“导演,这个演员可能喝大了,麻烦上来两人把他弄下去吧,别出事。”苏清看了眼醉汉还在那打火折子,忙朝导演请示。
【导演 :苏清,这人可能是这里的原著民,你们不用理他,继续向前,我一会派人去请他下来。】
苏清上前,一把从醉汉手里夺过火折子,扛着剑就扬长而去,身后传来醉汉小崽子小杂种的骂声。
“五师伯太不上进了,自打他爱徒死后,他就这样天天醉生梦死的,太气人了。”伍仁跟上来,愤愤不平道。
“不用管他,导演说他不是节目组的人,五师伯不是他。”苏清扭头,提醒这位入戏太深的同伴。
伍仁停住,又回头看着那个醉汉,喃喃自语道:“五师伯,不会错的,化成灰我也认得。”
“你说什么?”苏清把玄青剑调了个肩膀,这剑太沉。
伍仁的目光随着他挪剑的手转动,看到他蹙眉也看向五师伯的时候,忙笑着附和道:“小师弟说得对,他不是五师伯,还不知哪里来的醉汉,咱们走。”
苏清点点头,回头看到山下有工作人员向上爬,更加放下心来,跟着伍仁,拐进了一条两峰并立中间的夹道。
苏清在入口处停下,抬头望了眼两侧山顶尖锐的峰崖,连连感叹:“这地方,如果打伏击战的话,飞鸟也难逃出去。”
“哈哈,小家伙不大,见识还行。”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阵桀桀怪笑,苏清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更是目惊口呆。
☆、直播三青山
一黑衣老者,带着一群黑压压的蒙面剑客,就站在崖顶最适合伏击的地方,一字排开,明晃晃的剑尖上闪着寒光。
“阁下是谁?”苏清凭着脑海中仅有的几部武侠剧印象,左手压右手抱拳,朝黑衣老者行了个江湖礼。
“叛徒!一个低等的司剑使,靠出卖门派求荣的败类,难道要在这把三清派赶尽杀绝吗?”伍仁挽起袖子,脸色涨红,就差叉腰骂了,大师兄风范尽失。
叛徒出现了?苏清慢慢把玄青剑从肩膀上抡下,直直地指向那个黑衣人。
“这位少侠是玄青的弟弟,来为兄报仇来了?”黑衣人一撩宽大的袍子下摆,翘腿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从地上扯起一根野谷子,咬在嘴里嚼着,细长地眼晴半眯着,审视着苏清。
“他就是玄青,今天向你索命来了。”伍仁看了眼苏清手中的长剑,瞬间底气十足。
“不可能。当初我去地牢里看过,你的小师弟双腿俱断,双目已瞎,被推下悬崖时身体已是冰凉。除非重生,绝无可能再次站起来。”黑衣人淡定地摆摆手,像是个笃定的验尸人。
【偶像头上的炸毛:我靠,男神的角色也太惨了吧,谁?谁做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伪推理专家:相信我,男神这次绝对是个大反派,坚持住噢。】
“我掉落悬崖后,不但得遇奇人治好了腿和眼,还修得了盖世的武功秘籍,除了失去记忆,本少侠毫发无损。”苏清挑挑眉,十八九岁的男孩子,谁还没看过几本武侠小说啊,这可是男主角出场的固定套路。
“是吗?我怎么觉得少侠的眼睛还没医好呀?”黑衣老者斜着眼,yin阳怪气地说道。
“我的眼睛好得很,瞧,这么远,我能看清楚你吃得是野秕子,不是野谷子,有什么还要问的话快问,一会你可就说不出来喽。”苏清看着老者嘴角搭拉着那段黑色的秕子梗,笑着说道。
黑衣老者嘭地从大石头上跳起来,把嘴角的野秕子吐出来,又连着吐了好几口。但还是晚了,他嘴角歪着,恼怒地看过来,右手举起向前一压,肃立着黑衣人立马上前,举起了手中的铁弓。
苏清拔出玄青剑,对着那一排黑衣人“唰”划出一道凌厉的横线,箭都已经搭在弓上的一众高手,夸张地被那道剑气震地高高飞起,在空中歪歪斜斜地做了个.360度转体后落地,个个捂着肚子,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黑色的衣服瞬间被鲜血浸透。
黑衣老者也捂着肚子,歪着嘴角,手指着苏清你你了大半天,铁青着脸一甩长袖,搀起倒在地上的一个黑衣人仓皇而去。
【实习编剧:哇靠,这主角光环也太强了吧,就这么一比划,配角们这血喷得,好像不花钱似地,啧啧啧.....】
【苏家小娘子:那是,若不是这个设定,还能用剑真去砍啊?虽然是道具,也会伤人的好不好?】
苏清此时的想法跟他的粉丝不谋而合,他知道,这种戏很好拍的。助演把血袋藏在宽大的衣服里,到时,想让哪里受伤哪里就受伤。血袋一捏,哗哗地,鲜血直流。
“小师弟好厉害。”伍仁看着苏清,笑得有点谄媚。
“走。”苏清把长剑往肩膀上一扛,昂首挺胸,对自己这次的角色,很满意。
前面夹道越来越窄,至中间的时候,苏清需要侧立着身子才能勉强通过。抬头一看,只见细细的一道青天,这一线天,名副其实。几百米的山道,两个人小碎步挪着,费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出来。
“刚才那人谁呀?”苏清呼出一口气,直到走出夹道,才出声问。
“他?哼,心术不正,加入本派后一直在司器坊管理刀剑,平日里屁都不放一个,天天闷在屋里鼓捣刀剑图纸。没想到,却是那大魔头花溪埋在三清山的暗桩。在大魔头的朱云教里,竟然是右护法。”伍仁语气很是愤愤,夹杂着一种被欺骗的羞耻。
“右护法?武力值也太低了,那个花溪,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苏清想到那伙黑衣人,连虚晃几招也不肯,战斗力如此弱,怎么配得上魔教这个名头呢。
“是小师弟太机敏了,抢占先机,率先出招。外有玄青剑的无上威力,才令那个yin暗之人吃亏的。可不能小瞧了他们,当初花溪初现江湖的时候,飞花摘叶,皆可杀人。”伍仁双眼圆瞪,面有惊惧之色。
苏清不以为然地笑笑,朝前摆摆头,继续前行。
一阵浓愈的花香传来,苏清陶醉地吸吸鼻子,快步走到前面一片黑色蝴蝶形状的花前,好奇地蹲下,给这种不常见的花来个特写,直播室里立马又变成了生物课堂,纷纷猜测着这种不常见花的名字。
墨青色的花朵很少见到,苏清看到面前的花朵上有一只小虫子正对着嫩嫩的花蕊啃得起劲,心下很不忍,伸手便想去把它捉下来。
【导演:住手。苏清,这种花有毒。】
苏清的手在花蕊顶端停住,转头,想找个小草梗把小虫子拔弄下来,却不经意间瞥见伍仁站在一边,那看过来的两道目光中,不但没有要劝戒的意思,还殷殷地透着点希冀。
“小师弟,怎么不摘了?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花了,原先你的房间里每天都要cha上一束的。”伍仁看到苏清伸回手,忙上前一步,亲切地问道。
【伪推理专家:哈哈,掉马甲了,这个大师兄,不是善类。】
【苏小丫:这演员还真蠢,不知道所有人在看他们表演啊,这坏使得,智商欠费吧。】
“我房间里的花,每天都是谁送的?”苏清看着伍仁,满眼含笑,他好像抓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伍仁却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目光落在苏清从花蕊撤回的手上。几乎是瞬间,他冲过来,一把拉起苏清,走到远远的地方停下,才带着责备的语气着急道:“小师弟,重活一世,你怎么还不长记性。你忘了那个跟你同屋的二十九师弟用这种花害你慢性中毒的事了?那个心黑的,竟然每天都采一束这黑花cha在你的房间里,说你喜欢。忒坏了那小子。”
“那他跟我同屋,不怕自己也中毒吗?”苏清看着这个面色纯良的青年,理智一直在线。
“他们魔教中人,事先服用了辟毒丹也说不准,反正最后中毒的只有小师弟,不然,就以你的修为,怎么会惨遭他们的毒手。”伍仁狠狠地捡起一块石头,扔到花丛里,把娇艳的黑花砸倒一片。
“这花闻多长时间会中毒?”苏清忽视掉这个一直走端庄稳重大师兄路线的人为啥突然发狂,继续不耻下问。
“一个月吧。”伍仁继续在那砸花。
“那师兄为何不告诉我此花有毒?”苏清加快了语速,黑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伍仁抓石头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低声笑着,拍拍手站起来,直视苏清,朗声道:“小师弟是埋怨师兄吗?我当然知道此花有毒,但那个浑蛋鬼ji,ng地很,他在山下制造命案,把我引下山后才对你实施这个计划,着实可恨。”
“小二十九?三清派那么多弟子,难道都不知道此花有毒吗?就没有一个人来提醒一声?”苏清轻轻蹙眉。
伍仁咳了咳,不大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嗫嘘道:“小师弟,你原先,在派里,咳咳,人缘不大......除了练功和执行任务,与其他人不大交往的。”
这位玄青少侠不善交际的性子,与现在的自己还真有点像。伍仁的回答虽然圆得严丝合缝,苏清却在心底对这个人敲响了警钟。从小,他就对任何细微气味和表情感觉非常敏锐,伍仁在看到自己摘花时眼底那点期盼,比他最后一层一层的解释更令苏清印象深刻。
他突然想起一线天上那个黑衣老者的那句说他眼睛还没医好的话,现在对应起来看,很可能是对身边这个人意有所指。
这剧情整得,还挺复杂。
苏清扛起长剑,刚想朝前走,右前方山壁突然有个黑影一闪,他迟疑地看向伍仁,伍仁早已扯开步子追了上去。
【小花痴2001号:嘻嘻,最喜欢偶像跑了,这荷尔蒙爆棚的呼吸呀,迷死了。】
【我是正宫:楼上虽然花痴,但所说还算在理,附议!】
这座山太适合捉迷藏了,几人合抱粗的大树,藏两个人都没问题,而那些山体,更是九折十八回地,像个天然的迷宫。
那个身穿灰衣的人,像只成ji,ng的野猴,遇树爬树,遇洞钻洞,刚开始是两人追他,到后来,倒成了他戏耍两人了。
“他是谁?只要不是花溪,咱就不追了。”苏清停下,抬头看了看还没开始爬的山,对捉迷藏耗费如此多的体力,有点后悔。
伍仁体力倒是不错,虽然额头有细汗,但呼吸平稳,倒有点练家子的身体素质。他一边拭汗,一边面露鄙夷道:“论起来,他是咱们的四师叔,但早已被逐出师门。这人为了加入我三清派,竟然隐瞒了以前是个江湖神偷的身份,后来被当着天下人的武林大会上揭出了老底,给本派丢尽了面子。”
“咱们三清派可真是人才济济,前面五师叔醉功横行山野,现在四师叔偷技享誉天下,中间还有数不清的叛徒......”苏清把长剑一扔,扑通坐到了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哭笑着对伍仁说道。
“小子,这话明事理!”一声铜锣般的大吼在头顶炸开,苏清差点吓得从石头上一头栽下来。
☆、直播三青山
刚才明明看到窜到罗槟树上的灰衣人,此刻就吊在苏清头顶一角突出的崖角上,清瘦的脸上好像只剩下两只大眼睛往外突着,看到苏清抬头,还恶作剧地朝他伸了伸舌头,手中举着本该揣在苏清裤兜里的手机。
“好手法,前辈若喜欢,拿去就是。”苏清可不想因为这个手机再来一轮追逐战,都是同一个剧组的,直播完了再要回来就是了。
“嗯,小幺子还不错,虽然整天臭着张脸,但心里却磊落得很。不像有些人,呸,伪君子。”灰衣人像个多动症儿童,一会儿的功夫,把手机前后翻了不下十几遍,在按到屏幕亮时,还夸张地一下子弹起来,跳到旁边的大枣树的枝桠上盘腿坐下,全神贯注地研究着这个黑黑的铁砖头。
“你少骂我师傅,你算个什么东西......”伍仁抬脚就踢在枣树上,破口大骂。
“呸,别在这装什么乖徒儿,小心你师傅从坟墓里爬出来咬你啊。”灰衣人摘下一个小青枣,裹挟着一阵疾风,直直地向伍仁脑门弹来。
伍仁一偏头,小青枣贴着他的耳朵飞驰而过,他黑着脸,怒视着灰衣人,却不敢再开口讲话。
“小幺儿,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上面还有一只大黄狗,它是怎么进去的?”灰衣人继续表演着儿童的天真。
苏清重新坐下,瞧着灰衣人抓耳挠腮的样子,恶作剧地回道:“它呀,月光宝盒嘛,带着它,能穿到千年之前,譬如,你的前世?曾经有一份海枯石烂的感情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现在,让你再重新来过,你会怎么办?”
挺狗血的一句台词,却让这位跳脱的中年儿童脸上挂上了一层厚厚的落莫。他怔怔地看着苏清,喃喃道:“如果有机会再重新来过,我当然勇敢地站到她面前,大声说出我要娶她,我深爱着她......”
“如果给这份爱加一个时间,你希望是多少年?”苏清憋着笑,想跟这位活泼的演员来个老段子。
“一万年。”灰衣人不负重望,深情说出了经典答案,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不够,是永远。”
得,青出蓝而胜于蓝,苏清笑着朝灰衣人伸了伸大拇指。
【实习编剧:瞧,我家苏清也会现场尬戏了,不错哟!】
【黑粉1号:楼上还算有自知之明,是尬,不是演......】
【钢粉10086号:开玩笑懂不?调戏偶像懂不?谦虚懂不?几个月了,就你这个1号在这跳,孤家寡人的,好可怜哟!】
“小幺子,告诉我方法,我要跟另一个人一起进去。”灰衣人大大的眼睛瞪着苏清,里面像撒了把玻璃渣子,亮得要扎人。
“没用的,这宝盒只有我一人能用,上面有锁,那大黄狗就是看门的,它只认我的指纹。”苏清第一次觉得对戏好玩。不用看事先准备好的台词,想怎么胡说就怎么胡说。
啪,灰衣人把手机准确无误地扔到苏清怀里,坐在枣树枝桠上,悠荡着一条腿,斜眼瞅着少年手法熟稔地玩着宝盒。
苏清划开了屏幕,给灰衣人录了几秒钟的录像,然后,翻过来,笑着把手机对向他。
扑通,灰衣人在看完自己的录像后,脸上再也没有那种从骨子就透着的机灵劲,双眼木木呆呆地,死死地盯着苏清。
【黑粉1号:瞧瞧,人家这叫老戏骨,一个古代人见着手机能摄魂,就得是这个反应,哪像你家苏清,玩似的。】
【黑粉2号:我家1号说得对,特来支援。】
【钢粉10086号:哈,楼上终于成双成对了啊,快扇扇翅膀翩翩飞吧,在这里撒什么黑狗粮,呸,难吃......】
【推理专家:连头像都一样,我靠,这绝逼是小号啊,这黑兄弟妥妥地双重分裂人格,哇偶,怕怕。】
“还我魂来。”看到苏清把手机装到兜里,灰衣人才猛地清醒过来,一个弹跳,蹦到了苏清面前。
苏清只觉得眼前灰影一闪,下意识地便去摸兜,哪里还有手机的影子。看着刹那间消失在树丛间的灰影,他求助地看向好久默不出声的伍仁。
“小师弟,不用管他,反正他拿去了也不会用,咱们要以大事为主。”伍仁也不知是被那顆小青枣子打晕了还是也被苏清忽悠的宝盒吓着了,在苏清看了他一大会后,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急步走上前,宽慰道。
苏清点点头,揉了揉小腿,继续向前挑战。
“那个花溪大魔头,不是对三清派诛杀无数吗?怎么会容这两位师叔在这里逍遥自在,一个幕天席地地喝大酒,一个满山遍野地翻跟斗?”苏清边走边捋了捋剧情,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
“当年我三清派几百人,尚且管辖不到这人烟罕见的后山,何况朱云那百十人教众了,就连正面主峰上的宫殿,怕是也住不......”伍仁鼻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嗖,一声带响的羽箭,划破春日温暖的空气,带着铁器的冰意,迅猛有力地s,he进了伍仁的双脚间,箭尖上的一方白帛在风中微微颤抖。
伍仁把讥笑朱云教的最后一个字生生憋在了喉咙里,惊慌地抬头四顾,却没看见半个人影。
苏清走过来,一把扯下箭尖上带来的白帛,满嘴都是意见:“这可是实打实的铁家伙,没那个本事,就别耍酷,这要s,he偏了,可不要了人命了。哇,这不但是繁体字还是狂草,兄台,你认识吗?”
伍仁接过白帛,惨白着脸,半天没说话。
“上面说什么呀,吓成这样?”苏清对这伙演员一惊一乍的演技有点审美疲劳,一封信而已,即便是战书,应下就是了,这次来的终极目的不就是与魔头一战吗?
“花溪的信,让我们去白沙洞。”伍仁有点失魂落魄。
“白沙洞?那就去呗,花溪在那吗?”苏清觉得伍仁演得太过了,从他手中把白帛拿过来,系到旁边的核桃树上,朝前摆了摆头,示意他头前带路。
但伍仁却没有动,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清,犹豫再三,才艰难说道:“白沙洞,是师傅惨死的地方,听打进魔教的弟子说,这两年,洞内经常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偶像再怼我一次 第3节
偶像再怼我一次 第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