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新来的一群知青到地里,凌老大指着一块不到三亩的地说,“今天你们就负责栽这块地的苞米,种完了工分按照公社规定的分配,没种完的话就要扣工分。”
不过三亩地,十来个人,即使换成村里的孩子,也能轻轻松松种完,可想的前面来的知青是什么样子,凌老大就觉得有点悬。
他只希望,这批知青能比前面的能干些,这样他们公社也不用再贴工分养人了。
交待完了,凌老大随手指了二丫头,“二丫,过来交他们怎么种地。”
“来喽!”二丫头声音略带高兴,这活她还挺喜欢的,只要示范几遍,再指挥就成。
二丫头过来,问知青们各自要干什么,知青们并不懂,便说由二丫头安排。
二丫头便指了三个男知青挖窝,一个女知青丢种子,三个丢肥料,最后三个给玉米再盖上泥土就成。
别的都还好,轮到丢肥料的,那几个知青不干了。
这时候的肥料难得,分到的根本不够种所有地的,公社一般都是先种谷子麦子,种完了有剩才种其它的。
今年分到的肥料并不多,所以种苞米的肥料,用的便是农家肥。
农家肥,就是用猪粪牛粪烂叶子等发酵而成的肥料,农家肥的特点就是脏,臭,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味。
白玉芬,李春玲和姚红分到了丢肥料,三个人见到肥料的样子,就一同吐了。
二丫头在旁边见了,感叹,“我的天,有这么夸张吗?”
张乐乐听了心想,这不是夸张,而是正常现象。
她们平时在城里,最多就是洗洗碗筷,做饭洗衣服,带弟弟妹妹,这样已经过了十几年,突然要她们接触脏不拉叽,臭气哄哄的粪便,谁都受不了?
张乐乐自己也是一样的,她其实比其她人更不适应,她的前半生,一直是被父亲养在家里,还有佣人伺候着。
若不是后面逃荒的经历历练了张乐乐,她早就受不了现在的日子了。
见几个女知青把早饭都吐出来了,二丫头嘲讽道:“矫情啥?你们前面十几年,吃的果子,粮食,菜,就连棵葱都是由粪种出来的,吃都吃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不就是摸一摸,碰一碰,有啥受不了的?”
好嘛!二丫头的话一落,所以知青回忆起从前吃的饭菜,都是由地上的粪便种出来的,他们也恶心了起来。
女知青还在干呕,二丫头不太高兴的说,“行了,差不多就得了,赶紧干活!你们这么多人,今天要是连这点地都种不完,那就太没用了。”
姚红脾气好,心里再受不了,她也好声好气的说,“同志,我们天上工,一时实在受不了‘肥料’,能不能麻烦你,给我们换个活,累点都不要紧。”
姚红好说话,李春玲不干了,她吵着说,“凭什么?凭什么张乐乐分到的就是最轻松的丢种子,我们却要干最脏的,这不公平,我不干。”
白玉芬则摸着心口,柔柔弱弱的说,“同志,不是我不做,实在是,我的身体不太好,受不了这个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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