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嗣面色凝重,“衣裳穿好,这样也容易生病。既然嫌热就不要日头大的地方。”
阮明姝的脸在太阳下也是莹白,眼珠极黑,她说:“我喜欢晒太阳,你这也不让我做,那也不让我做,你干脆把我关在屋子里算了。”
沈嗣是不吃无理取闹这套的,她倒是很会强词夺理。
男人撩起眼皮,声音平稳:“可以,回府之后我就让人在你的门外上把锁。”
阮明姝被堵的上不来气,恼羞不已。
沈嗣看她气得厉害,依然能从容不迫好似半点都不为所动,“遂了你的愿。”
阮敬辞进屋时,他的姐姐还在生气,背过身用脑袋对着她的丈夫,看背影就看得出她十分不情愿搭理他。
阮敬辞今日特意请了一天假,再过半个月他就要入场考试了。
他看见姐姐除了在生闷气,其余看着和平时在家没什么两样,他骤然松了口气,不过心里还是不舒坦,无论怎么说,在夫家的日子都没有在自己家里自在。
阮敬辞礼数周到,“殿下。”
他没有叫姐夫,好像有些不愿意。
阮明姝听见弟弟的声音立刻回过头,她故意装作看不见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上前抓住弟弟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她有好多话要叮嘱阮敬辞。
少女张嘴,理智犹存,又抿直了唇瓣。
片刻之余,她抬起眼眸,不情不愿看向她一丝不苟的丈夫,“我想和我弟弟说几句话,你能去外面等等吗?”
阮大小姐以前不会说请求的话,她只会趾高气扬的叫他滚出去。
显而易见,她现在对人说话的态度都好了很多。
她觉得自己已经乖的不行,如果沈嗣还要鸡蛋里挑骨头,她就要翻脸了。
沈嗣颔首:“好。”
阮明姝现在也顾不得她和阮敬辞并不是亲近的姐弟,这几个月才多走动了几回,以前她和他一年到头话也说不上几句。
她抓着阮敬辞的胳膊,睫毛挂着泪,湿哒哒的,“你能考中状元吗?”
阮敬辞皱眉盯着她的泪,心里所想已经走远,嫁过去才三天她就哭成这般,眼睛有些红肿,娇蛮的性格收敛许多。
沈嗣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阮敬辞攥着拳头,“我也不知。”
他张嘴刚想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阮明姝瞬间就收了泪,“哦。”
考不上状元就算了。
当不了大官,怎么给沈嗣添堵?靠弟弟也靠不住。
阮敬辞深呼吸:“他有没有欺负你?”
阮明姝刚和母亲抱怨了许多,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一遍,她含糊道:“反正对我不好。”
阮敬辞眼神漆黑,缓缓低下头,薄唇微动,语气低缓:“那天你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