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阮明姝也知自己有点杞人忧天,沈嗣八成当不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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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更迭,便是连阮明姝都听话了起来,待在侯府里,有事没事都少出门。
阮敬辞忙的不见人影,沈嗣也连着几天都没露面,从那日进宫之后,就没有出过皇城。
阮明姝半天消息都打探不到,从前还能拉着个魏广追着问他,现在她连魏广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这条夜里,侯府忽然在深夜点了灯。
阮敬辞带着一身的寒露从宫里回来,面色冷肃,恰好阮明姝也没睡着,瞧见院里点了灯,连忙披了件衣裳就匆匆跑去了阮敬辞那边。
这种紧要关头,说怕她也怕。若她嫁的不是王侯将相,谁当皇帝和她都没多大的干系,偏偏她的夫君是王爷。
成王败寇,稍有不慎这辈子就完了。
阮明姝的手哆哆嗦嗦,脸色苍白,亦是冰冰凉凉,她问:“陛下是不是出事了?”
阮敬辞瞧见她脸色发白,担惊受怕的神态,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微微叹了口气,总归是不希望她受罪。
“陛下的寝殿不进不出,除了沈嗣,现在谁也见不着他。”阮敬辞委婉说了这番话。
至于陛下是不是还活着,都不好说。
秘不发丧也不是不可能。
阮明姝心惊胆颤,她的牙齿磕磕绊绊,嘴上说的厉害,遇了事情就还是会怕,“他不会真的要谋朝篡位吧?”
阮敬辞也不清楚沈嗣会不会有那么大的野心,“如果陛下确实有意传位给他,他就是名正言顺。”
阮明姝心想这怎么可能。
陛下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生母地位卑贱的儿子。
她咬了咬牙,“我现在称病离开京城,去找母亲,还来得及吗?”
阮敬辞叹气,“不会有事的。”
阮明姝气鼓鼓的:“侯府当然能平安无事,可……我既是他的妻子,他犯了滔天大罪,我也脱不了干系。”
她今晚就想连夜上山去寺庙里虔诚拜佛,祈求神明保佑让她的夫君能谋逆篡位成功。败了就全完了。
阮敬辞沉思片刻:“姐姐,你别低估了他。”
沈嗣绝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的软弱无能,他能悄无声息拉拢帝王的心,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拿到内宫禁军的腰牌,韬光养晦,扮猪吃老虎,哪里是什么无能之辈。
分明野心勃勃。
有脑子有手段。
他姐姐落在沈嗣手里头,也只有吃亏的份。平日气焰嚣张,是沈嗣故意忍让着她。
阮明姝乱转圈圈:“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最好心狠手辣一次做个干净。”
当上皇帝,才不会死。
阮明姝已经将自己的退路想好了,她如果被牵连,就去求从前喜欢过她的男人,让他们偷偷将她从牢房里捞出来。偷梁换柱,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