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碎碎,李琎先说起许多二郎小时候的事。
大郎个性不羁,李老爷起初纵着他,总以为大了变好了,但是大郎越发自由,有前一个孩子做先例,李家两老对老二就格外严厉些。
“我爹管他是真下死手管,二郎才四五岁,写不出字,大半夜罚他在雪地里站着想,想不出来就不准进屋。说到底是我爹对我期望太深,我这里找不到出路就压着老二读书经营。”
“他小时候做错事,其实不过是衣上沾了泥,脸上粘了墨,也要被罚得十分惨烈,所以能帮他瞒过去的,我都帮他瞒了,瞒不过去我能担着的,也都担着了。”
“大约是我爹太过严厉,我对他又太过溺爱才让他变成如今这样别扭好强的性子。”
李梨儿吃得慢,也不知在想什么,冰碗化得石桌上一摊水渍。大郎拍拍她的头,又叫人盛了两碗绿豆粥。
“你想什么呢?”
“我爹是很厌恶我么。”
大郎叹气:“我说不是你也未必肯信,这话我和你说了不算,你得自己去问他,自己听,自己看。”
“我找你娘上门那回,一群人喝酒,老二喝多了,总说想要个孩子,想多疼疼自己的骨肉,绝不像我爹一样,连名字都要叫珍珠,宝珠,宝玉的。”
李梨儿又问:“如果他真的是厌恶我,我又要如何讨他欢心呢。”
大郎也奇了:“他这么欺负你,你不恨吗。”
多少还是恨的。
可秋奴要她发誓,这一生绝不入青楼。
秋奴要她好好和亲爹相处,要她平平安安,有家有血亲。
每每秋奴受了欺侮,她总说如果她爹在就好了,虽然二郎从不曾出现,虽然秋奴眼睁睁瞧着二郎毫不知情的玩弄李梨儿。
在秋奴眼里,二郎样样都好,她不过见了那一回,心里就记下了,记得久了,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起名都记着他说过的话。
李梨儿没有旁的血亲了,独独剩一个李琎暄。
在花楼冷到骨子里的时日,她无时无刻不想要一个爹。
“旁人轻而易举便有的,怎么到我这里就这样难呢。”
大郎无言。
为人子女,想要爹娘疼爱,原本也是天经地义。想起李琎暄走之前说的话,大郎问她:“梨儿,你是不是身上有伤。”
李梨儿点点头。
屋子已经扫干净,下人们也都退出去了。
李琎先拿了药膏,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信得过的婆子。李梨儿胸乳上有牙印,这事儿若是叫人知道了,名声还要不要。思来想去,只能让她自己给自己上上药。
大郎就在门外等着。
等了片刻,忽然听闻屋里有东西坠地,大郎急急忙忙推门,往里一看,只见李梨儿倒在地上,身上光溜溜的,地上洒了不少瓷片,有些已经扎到肉里。
李梨儿自己坐着,后背实在够不上,够了好一会儿竟坐不稳摔到地上了。
李琎先把人抱起来一瞧,果真前胸后背都有伤。
李琎先瞧着她身上的伤有些心疼,后背的瓷片得弄出来,侄女光裸着身子,他又不好在房里久呆,两边为难。。
李梨儿眼泪汪汪的,想了半日,忽然抱上来,软乎乎的肉贴着他,脸也埋在他胸口。大郎抱着她,放也不是,搂着
分卷阅读32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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