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逸寒回来,梓熙便整日都待在逸晨殿,一是她想照顾逸寒,二是她心底依旧感到不安,生怕一个看不住,逸寒便又会离她而去。逸寒也借此机会,看管梓熙按时喝药。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逸寒身上的伤已好了大半,但梓熙依旧面容憔悴,日渐消瘦。
这日,桃翁带了月儿一同来为逸寒请脉,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梓熙无暇顾及月儿,此刻见了,便立刻带她去了御膳房,答应她要带她尝遍宫中甜点。逸寒见梓熙不在,赶忙将桃翁叫到身侧,“桃翁,熙儿日日按时用药,为何不见起色?”桃翁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桃翁有话直说便可。”“药医病,却医不了心。”桃翁只一句便说出了症结所在,逸寒了然,“我知道了,多谢桃翁。”“不敢。”桃翁恭敬的行礼退了出去。
“心病……”桃翁走后,逸寒陷入了沉思,梓熙是他亲生妹妹,他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难处在于这些心事并非相互独立,而是彼此交织在一起,实难理出先后。
梓熙送走月儿后,又回了逸晨殿,见床上的逸寒正望着窗外愣神,“王兄在看什么?”梓熙也向窗外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没什么。”逸寒忙收回目光,拍了拍床示意梓熙过去,“熙儿。”梓熙坐到了床边,看着逸寒,等待他说下去。“咱们去祠堂祭拜父王母后吧!”梓熙心底一阵刺痛。这段时间虽然他们日日相处,可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提及那件事,因为那段记忆不论对谁,都太过撕心裂肺,他们兄妹二人都宁愿独自去承受那份伤痛。可是有些事就是那样,如同长在心间的一把刀,你可以隐藏,但是不能否认,因为它就在那里,是实实在在的。“好。”良久,梓熙才应道。
逸寒换好衣服,在梓熙的搀扶下,走出了逸晨殿。因为他特意吩咐不许人跟随,一路上只有他兄妹二人。梓熙一言不发,逸寒也是沉默,二人很快就到了祠堂。浩矢为他们打开了门,将他们迎入后也退了出去。
此刻,祠堂内一边沉寂。逸寒颤抖着抚摸着轩辕和瑶依的灵位,梓熙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对着逸寒缓缓跪在地上。“父王、母后,孩儿来晚了……”逸寒把他们灵位捧在怀里,眼泪一滴一滴滴在上面。梓熙也埋头失声痛哭了起来,逸寒才察觉到梓熙跪在了自己身前,忙放下灵位,弯下身去扶她,梓熙坚持跪在地上,“熙儿向王兄请罪。”梓熙眼中含泪,语调也有些不稳。“若不是我执意嫁给白瑾墨,一切就不会发生,父王母后不会死,王兄不会受人折辱多年,那些百姓也不会惨死。都是我任性自私,年少轻狂,一句‘不计结果,只为真心。’说的那般轻巧,却终究导致惨祸,所有人都因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我却好好的活在这世间。熙儿自知罪孽深重,只求早日向父王母后赔罪,求王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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