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治疗下来,凉沫初在治疗怪病这个圈子里算是打开了名号。但因凉沫初是个年轻女子且没什么名气,又是从外乡来的不知根不知底,所以寻常人家得了病轻易还是不会来找凉沫初。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病患外,也只有患了某些病后又羞于向城中大夫启齿的女眷愿意跑上这老远的路途来找凉沫初瞧病。
领着时芊芊慢悠悠的来到那三层小楼门前,凉沫初抬手打开挂在门上的小锁,轻轻一推将门打开。凉沫初向着屋里靠墙立着的木架子走去,架子上晾着的是她五月来陆陆续续采的草药,都是从天苍山上摘下的,大多她从未见过。从一侧的清水里净过手,凉沫初悉心的翻转过每一棵还在晾着的药草,她每拿起一棵都要认真观察一遍,一棵接着一棵,唯恐落下了谁。
而时芊芊见门一打开,便不管不顾的一溜烟跑到自己一直坐着的小座位前,笨手笨脚的开始往上爬。那凳子是四儿和时迁半个多月前砍了几棵天苍山的松树专门为她做的,为了能够到面前的长桌,当初做时就比一般的凳子高上了几分。凳子后面还围了一圈矮靠背,防止时芊芊在凳子上乱动会掉下来,因此瘦小的她爬起来也就有些吃力。
“芊芊下来,哥哥抱你上去。”
慢了凉沫初两人几步的时迁提着篮子刚走进来,就看到自家妹妹正在笨拙的往她的小凳子上面爬。把篮子放到桌上,时迁从身后抱住妹妹,想要托着她一点点的爬到凳子上。
“芊芊不用哥哥抱,芊芊长大了,能自己上去。”小丫头却毫不领情,一手拽着凳子腿一手“啪”地拍掉身侧护着她的手,自己一个人继续执拗的往上爬。
“恩,芊芊长大了。”时迁一边夸奖着妹妹一边不错眼珠的盯着时芊芊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她一不小心摔下来,自己好在下面接着点。
凉沫初一一翻过药草后,从其中摘了几棵出来。回身时,时芊芊还没爬上去,小胳膊抱着凳子面,小半个身子悬在外面正努力调整姿势往外转想要坐到上面去,一旁的时迁则是略显紧张,张着双臂虚托着时芊芊。拿着草药往这边走的凉沫初便看了个全,直到时芊芊完全坐好,凉沫初才把清洗干净又晾晒过的草药递给时家兄妹,一人几棵,各不相同。
“嚼碎了在嘴里含着,待不觉得涩了再吐。”凉沫初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和时芊芊的小凳子正隔着一条长桌,一边低头挑拣着时迁带来的那筐药材一边说道。
兄妹俩也不多问,听话的一人嚼碎一株。
自从时芊芊体内的的毒被驱尽后,为了能加快恢复她的身体健康,凉沫初每天都会给她准备几株药草,或食或敷,每次药草的种类和搭配也都不一样。而时迁则是看到自家妹妹服药,想起来自己还担着药人的职责,便和凉沫初说起了这事,随后凉沫初也开始每天都给他准备药草。故而两人对于凉沫初给的药草,向来不会多问,直接按吩咐服用就是。
只是有一件事情一直困扰着时迁令他不解,半个多月了,凉沫初还从不曾问过他服药后有什么反应,这让他有些奇怪。而且他自己又不知该如何去说,因为服药以来时迁从没感觉到不适,甚至他还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越来越结实了,不像以前似得总是乏力没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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