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和沈清坐在一起,路上陆霆川尝试和沈清说上一两句话,可沈清都不搭理他,只抱着骨灰瓶,细细抚摸,那么温柔,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瓶子,而是一个孩子。
而事实上,那也的确是他和沈清的第一个孩子。
现在的沈清,总让陆霆川感到恐惧,明明人就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及,可他们之间就像是隔了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仿佛用尽一辈子他都无法再牵起她的手。
一路上摇晃,陆霆川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做起梦来,梦到沈清打开煤气,割腕死了……她穿着白裙安静的躺在床上,手腕上的血将她身上的白裙染红。
他想要过去给她止血,可俩人之间像是隔着一个时空屏障,他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躺在床上悄无声息,安静死去。
她闭上眼睛后,就再也没睁开眼了。
最后一句,她说的是:“陆霆川,沈清已经死了。”
陆霆川猛地瞪大双眼,原本后躺着的身子忽然往前倾,张嘴大口呼吸,脸色煞白。
他这一举动把前边的司机吓了一跳。
“陆总,您没事吧?”
“没事。”
陆霆川撑着额头,摸到一手的冷汗,他人已经清醒了,可大脑还没有从那个梦里醒过来,浑浑噩噩,好似还深陷其中。
陆霆川一想到梦里面的沈清,心里就带着一阵后怕,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噩梦,可他总感觉是真实发生过的一样。
这样的情况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两年前他让沈清去酒店陪厉景深那阵子,他也时常做这一类的奇怪的梦,毫无依据,可总忍不住去在意。
本来是想直接不管沈清的,可因为那几个莫名其妙的梦,他又把沈清带了回来。
好像只有把沈清强行留在身边,她才不会“消失”。
沈清紧紧抱着骨灰瓶,歪着脖子睡。
“把空调调了一下,温度太低了。”
这样的温度下睡觉,陆霆川担心沈清感冒。
陆霆川打开车窗,透透空气,被阳光一晒,身体也不怎么冷了。
从下飞机再到一路开车进村,共花了五个小时,到了地方,沈清也不休息,不吃饭,直接抱着骨灰瓶下车要上山。
秋季多雨,昨晚刚下过一场雨,地面还是潮湿的,上山走小路还有些滑。
这村里就那么小,哪家哪户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传遍整个村,更别说忽然来了一辆豪车。
这村里的人都认识沈清,看着她长大,对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模样生的好,人很勤劳,在家里过的苦。
爹不疼妈不爱的,当初这对父母还逼着沈清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二婚男人,就为了要那点彩礼。
这事当初闹的很大,不止这个村知道,连隔壁村都传遍了,可以说是丢脸丢大了。
这里的人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有些好奇,这样的车怎么会开到这里来?
车门打开,陆霆川先走出来,围观群众还没来得及惊叹这样的好样貌跟气质,只见另一道身影从里面出来。
“这不是沈清吗?”
这么些年过去,沈清的长相变了许多,加上穿着和浑身气质,跟以前那个懦弱的土包子一比,可以说不是同一个人,可她一出现,几乎所有人都认出来了她,甚至还叫出了她的名字。
这原因,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