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有些讪讪,到底没憋住,道:“那闺女,还真不知她娘咋教的,忒不知羞,你当她是咋的,竟是去干那听哥嫂墙角的腌臢事了。”
噗,秦如微一口茶喷了出来,墨书等人连忙手忙脚乱的拿帕子拾掇。
“这,这……”
“怎么也想不着吧?”顾氏很是得意,道:“也是,那丫头都十七八了,可挑三拣四的,从前又养成了个小姐样,如今家里头又这光景,谁个愿意娶她?配个光棍鳏夫,她自个又看不中,如今倒是想男人了,却是谈不拢。你别说我说她不好,就这么着下去,这丫头肯定会干出更伤风败俗的事儿,说不准就跟男人跑了。”
秦如薇想起邓凤珍那副嘴脸,好吧,她好像还对庄楚然起过色新呢,不由有些腻歪。
“这最有意思的,你怕是不知,当初皇上给咱们家来圣旨的时候,听说了你竟是郡主,那老太婆惊得生生的厥了过去呢!”顾氏得意洋洋地道:“也是他们活该,有眼不识金镶玉,不过也亏得他们当时有眼无珠了,真真是阿弥陀佛!”
秦如薇失笑,有些恍惚,真不知她现在还在那家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了!
“罢了,咱也不说那家子,薇儿你可知,皇上给爹封了个官大夫呢,还赏了金银田地,咱家如今可不比从前了,就跟姑爷说的,也是清贵人家了。”
秦如薇也没料到皇帝会这般大方,便道:“既是清贵人家,那家风也要严谨起来,孩子们的秉性莫要纵坏了,跟那邓家一般,什么家业都会败光。秦一是读不成书了,可四郎和小五,也抓一抓的好,所谓慈母多败儿,端看邓老太就知道了,你莫要犯了那糊涂。”
顾氏连声称是,自家好不容易得了这荣光体面,自然是都该谨慎的。
响午,几人一道用过饭,自去歇午不提。
秦如薇如今每天都睡午觉,可今儿,也不知是天气要热了还是怎的,心里竟是烦躁得很,一时半刻也睡不着。
庄楚然进来的时候,就见秦如薇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由走过去问:“怎么了?”不等她回答,就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没热呀,哪里不舒坦?”
秦如薇见他脸红红的,道:“和大哥吃酒了?”
“吃了两盅。”庄楚然微笑。
“那陪我躺一会?”秦如薇让开半边床榻。
庄楚然嗯了一声,解了外边的大衣裳,侧躺在床上,道:“心里不高兴?”
秦如薇靠了上来,搂着他的腰身,道:“说不清,就是心里头烦躁得很。”
“有什么想不透的?”
秦如薇叹了一声,道:“没什么,当了郡主,这有顾忌那有三纲五常,只是觉着累得慌,一个称呼,也诸多多禁忌,真不知是好是坏。”
“宫嬷嬷给你说规矩了?”庄楚然笑问。
“她觉得大哥他们一家子应该奉我为尊,而不是像从前一般随意。”秦如薇苦笑道:“我却觉得,以品级论人际亲厚,却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扯远了。”
“你也别怪她,她伺候皇室的人一辈子,规矩尊卑早已刻在了骨子里,在她心里头,你就是尊贵的,是高高在上的,是金尊玉贵的郡主,理应受人尊敬仰望。”庄楚然轻拍着她的背部,温声安慰道:“她与你失散二十年,对你紧张些,也是情理。而且,在她心里头,你在秦家是吃了大苦头的,自是想补偿回来。”
“我就是知道,才没计较。”秦如薇呵的一声:“只是,生娘不及养娘大,说起来,秦家也没对我多不好,起码也没短我吃的喝的,在我心里,他们也是亲亲的家人。”
“三纲五常,尊卑有别,在外头,让他们守礼便是,在自己的地方,随意些也无他,莫要多想,皱着眉,都成个小老太婆了。”庄楚然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
秦如薇啧了一声,又说起从顾氏那里听来的邓家的事,明显的就感觉搂在腰间的手臂紧了,不由抬起头嗔瞪他一眼。
“要是我还在那家,真不知是怎生的水深火热地煎熬。”秦如薇淡淡地道:“也不是我坏心,而是真的觉得庆幸。”
“是啊,我也庆幸。”庄楚然低头,亲了她一口:“若不是他们不知金镶玉,你就不是我的了。”
“贫嘴……”秦如薇嗔怪地啐了一口。
庄楚然轻笑,可他的眼神里,却是十分的认真。
他此生,最庆幸的一件事,便是邓家将秦如薇休了,而他,求得她携手共偕连理。
庄楚然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背,碎碎地说着话,半晌不见她回应,低头一看,她不知啥时候已经睡着了。
她睡颜恬静,嘴角噙笑,庄楚然亦是出一记笑容,低头轻吻了她一下,也阖上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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