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她说得差不多了才插了一句:“姨,我们从昨天晚上就往回赶了,半夜住在了镇子上。
为了赶时间,我快二十个小时没吃饭了。”
这话说出来,程茹所有的抱怨都没有了, 她气得在家树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一巴掌, 骂了句:“作孽哟,这样把胃给弄坏了!”
然后转身就走, 连问一句他想吃什么都顾不得了。
看着老太太急匆匆的背影, 家树摸着肩膀哈哈大笑,直到一不小心与坐在沙发上的大伯眼神对视, 笑声才戛然而止。
“过来,坐下。”顾老爷子取下老花镜,敲了敲茶几。
家树立刻就乖乖的走过去坐在了小板凳上。
然后老老实实地伸出了手臂。
“不是前两天刚号过脉吗?”他小声的嘀咕了句。
老爷子掀了掀眼皮, 他立刻表情严肃的闭紧了嘴巴。
将他两只手全都抓过去号了一遍脉,确定这小子没什么事儿之后, 老爷子一脸不耐的冲他挥了挥手:“赶紧走, 闻闻你这一身的汗味儿, 把我的花儿都熏臭了。”
说罢,还把茶几上绽放的茉莉又往自己跟前移了移,那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家树跑去洗澡了,沈父却忍不住又朝门外望了一眼。
沈淙在旁边问:“卫严说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就只说今天。”沈父回答。
“既然说今天,那肯定会回。爸,你不用看了,他那么大人了,还能找不回家?”
沈父应着,却还是站在前院,围着那些刚刚长出来的小白菜和木耳菜打转。
说是看菜,其实还是想再等等卫严。
越是老人,对于这种节日就越是在意,平时一些农时可能年轻人早就忘了,他们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更别说像是中秋节这种要阖家团圆的日子了。
说起来这还是天灾来临之后,全家人在一起过得第一个中秋。
之前那个正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谁也没心思去折腾。
所以,沈父沈母就更加的在意这一次,也更加希望全家人能够到齐。
可是,他们的希望还是落了空。
中午等到十二点,卫严也没有回来。
“算了,别等了,咱先吃吧。厨房里我给他留着菜呢,等他回来了让他自己再吃。”
程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说道。
“就是,咱吃吧,卫严肯定是在哪儿耽误了,他一个当兵的,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沈溪也在一边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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