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余温的羽绒服盖到身上的时候,纪清望着车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没有反应过来。
他想起第一次和姜青白见面,孟焕余和他熟稔的样子。
又想起他昏迷不醒,孟焕余一连两次提醒他不要惹事上身的样子。
纪清轻轻吐了一口气,侧过头看到孟焕余垂着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昏昏欲睡。
练舞房那个轻飘飘的吻慢慢地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纪清连冷笑都笑不出来。
背着姜青白跑向医院时,那种无法呼吸的感觉瞬间席卷上来,仿佛要吞没他整个人。
或许,所有的温柔和善良只是一个陷阱。
“四百。”孟焕余从钱包里取出钱递过去,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纪清跟在他后面走进旅店,前台换了一个男生,支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焕哥。”
孟焕余双手cha在口袋里,刚上完一层楼梯,听到他的话,转头看了他一眼:“嗯?”
“我还欠你十万。”
孟焕余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一直没说要我怎么还,”纪清面无表情仰头看着他“还有你帮我的这些。”
“我不喜欢欠别人。”
“其实我和江烨也没差,”他每说一句话,孟焕余的表情就难看一分,纪清疲倦地揉揉额头,说:“对吧?”
“纪清,”孟焕余头一回咬牙切齿地叫他的名字,车上那点瞌睡虫让胸腔里燃起的怒火烧得一干二净,“你他妈就这样看我?”
他处处护着他,事事先替他想,就换来一个“你对我好只是你想睡我”的结果?
孟焕余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
纪清沉默的目光,仿佛往他身上浇了一罐汽油似的,孟焕余觉得自己要炸。
可哪怕要炸,他都舍不得在他面前炸。
孟焕余拧眉转身上楼,多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怕他说话难听,怕伤害到他。
“前面就是虞山,上山以后要注意安全。”
姜青白和陈光最后因为身体原因退出了节目,最后官宣的四个组合变成了三个。
教练两天前从美国回来稍作休息了一阵,节目就正式开始录制了。
“哈哈,虞山真的好高啊,第一次尝试那么高的山,”罗娉婷收紧肩上的背包带,对旁边跟拍的摄像大哥说:“杨俐真的超木奉的,她体力特别好。”
杨俐跟在教练后面,拨开树枝,笑着说:“感觉山上的景色会特别好看,有点儿期待啊。”
孟焕余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后面,连句话都没有。
摄像大哥见他脸色不好,问道:“焕哥,不舒服吗?”
“没。”他应道“这段播出的时候剪掉。”
“.....好。”
冬天的虞山依旧长青,挺拔粗壮的树环绕在山体,冷硬的土壤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枯叶。
这一带还没有经过开发,原始的泥土味特别浓郁。
走了一阵,孟焕余乍然冲到身边最近的一棵树,蹲下来干呕起来。
“呕——”
“怎么了?”教练在坡上吼了一嗓子,几片枯叶应声而落。
“休息一下。”他听到纪清的声音。
“焕哥怎么了?人不舒服?要不要先去医院?”李导走过来问。
孟焕余又干呕了两回,嗓子似乎在醋坛子里泡过似的,涩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他抹抹眼尾的眼泪,说:“没事,只是没,没吃早餐,闻着味难受。”
他擦擦嘴唇,面前突然出现一瓶水。
他看了看那只手,理也没理,抽出自己背包侧面的水壶,慢慢地喝了两口,冲淡了嘴里那股恶心味。
“吃点东西。”纪清又递过来一块面包。
孟焕余皱着眉看他,没接。
“小焕,我这里也有面包。”迟子深怯怯地伸过来一包小袋的小面包。
孟焕余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嘲笑。
哎,真丢人。
他接过他的小面包,虚弱且虚伪地笑着说:“谢谢啦。”
他撕开面包包装,绕过站在原地的纪清,随便找了一棵树靠着小口小口地吃面包。
“和你的小宝贝吵架了?”迟子深蹲在地上捡叶子玩,揶揄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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