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晏二公子如遭雷击,猛然间意识到,他还没有向木头仙女自我介绍过。
——我是谁?
——我是那个大热天穿皮衣热中暑了,晚上尾随你回家对着你打飞机被警察拷走了,第二天继续跑到学校打了一下午飞机,晚上冲到你家把门拆了从六楼跳下去又爬上来钻你裙底舔了半天的“催你麻痹催”?!!
“晏栩。”
慕如笙轻声关门。
她嗓音清冷,语调平静,没有南方姑娘那种软糯糯的口音,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近似于冰冷的机械,但又因为尾音轻而飘渺得像仙乐。
仙女叫出他名字的一刻,晏栩仿佛被十万伏高压电当头劈中,电得白骨在躯体中猛地亮起,连骨头都酥到外焦里嫩。
“你再说一遍。”
“什么?”
“叫我的名字。”
“晏栩?”
“再叫。”
“……晏栩。”
“操!”晏栩大步上前,一把将慕如笙推到了墙上,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深深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问,“你现在知道我在追你吗?”
“知道。”
晏栩几乎将她圈在了怀里,阴影笼罩着她平静的面容,彼此间呼吸交织在一起,只要他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嘴唇。
……太近了。
小腹下的火一路烧上来,烧得五脏六肺化成血水,烧得喉咙发紧舌尖滚烫。
……也太热了。
客厅空调嗡嗡响动,晏栩带着满身水汽站在出风口下,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气,只有带着电的火流从心底往外蒸腾成汗珠,黏糊糊地沾在皮肤上。
他贴在慕如笙耳旁吹了口气,故意舔着她的耳垂,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听说的。”
晏栩目光温柔,手指摩挲着她的侧脸:“怎么说的?”
“你要听?”
晏栩疑惑:“嗯?”
“那是老晏家的老二,整天没个正经事儿干,不蹲大狱全家人都烧高香了。这次几次秋风扫落叶他们家是没事儿,以后可说不准,晏家老虎一倒,第一个进去的就是他,傍上这么个二世祖,少奶奶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得去送牢饭,还不如老老实实从讲师往上熬。”
慕如笙的语调冰冷到诡异,好像这段话录进了她的大脑,复述只是调出文件,她的言语里察觉不到任何情绪也没有告状的意味,单纯只是满足晏栩的要求讲一遍而已。
而深知人情世故的晏二公子额头青筋直跳,撑在墙上的手都紧攥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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